“妈,我要和台甫谈公事,我不想和您吵!”嗣耀亨宽大的手掌按住额头,烦躁的情绪暴显在他的俊容上。
“好,你们谈,我到一边坐。”赫丽珠优闲的落坐沙发。 台甫拾着地上的文件,求救的眼光,不时地望向似乎不管他的赫丽珠。
“总经理是要和你谈公事,快过去呀!”既然是谈公事,那就没她的事,赫丽珠凉凉的坐在一旁,没有插手的打算。
“台甫,你给我过来!”嗣耀亨翻开另外一份卷宗,火气顿时又细涨。
“是,总经理,我来了。”不敢稍有迟疑。台甫一个箭步,人已立在办公桌前。
甫站定,一份卷宗便朝他脸上砸下。
认命的弯身拾起从他身上滑落的卷宗,台甫诚惶诚恐地。
“总……总经理。”
“我交代你做的事,你哪一样给我办好了?”嗣耀亨光火的吼:“看看这个,这是什么东西……”
嗣耀亨每吼一句,台甫的头就垂的低低的。
轰炸时刻,维持了半个钟头,炮声依旧隆隆,炮火似乎还可以延续个三天三夜。
原本不打算插手的赫丽珠,这会儿,看台甫头都快垂到地上了,心生善念之余,站起身,出声援救了。
“台甫啊,我看你真是笨蛋耶,总经理交代的一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亏你还是当特助的!”赫丽珠眼一斜。“你还愣着,是不是嫌总经理还骂不够?把那些文件拿到外面去,该怎么做,就认真的做好!”
朝台甫使了个眼色,赫丽珠又结尾性的骂了两句:“真是的!总经理怎么会有你这种特助?”
原本以为,总裁夫人也看不过去,想要加入骂人的行列,母子俩一起围吼他这个可怜虫。没想到,总裁夫人是要出面营救他。
台甫收了东西,感激涕零。“是,我马上出去重写,我一定会认真做的。”台甫像只丧家犬,夹着尾巴,狼狈离开。
赫丽珠暗叹着气,为台甫的遭遇感到悲怜。
但,一回过头,她可是堆着满脸的笑。
“儿子啊,你度假回来了,玩的还愉快吧?”赫丽珠一副慈母的和善表情。狐疑的看着母亲,嗣耀亨喃喃的低应了声。
“嗯”
他现在还是一肚子火,没有多余的心绪存疑母亲因何没和他计较“不告而别”一事。
若是平常,母亲早和他闹得翻脸了,哪还会用慈母的笑容,关心他的假期玩的如何?
心很烦、很乱、……他想,今天他回公司来,允蕾会不会又和那个男人约会去了?
这一想想,又掀出他一团怒气。
这回遭殃的,是他办公桌上的一支原子笔,啪的一声,那支无辜的原子笔,在他大手的施压下,折成了两半。
“你是不是真的吃了炸药?”
虽然早习惯儿子发飙的景象,但今天,他的怒气似乎又创下新高指数,脸上愤然的神情,活像要宰人似的。
“对了,你吃过中餐了没有?”
“我不想吃!”烦躁的站起身,嗣耀亨拾着西装外套,准备离开办公室。
“你要去哪里?”
“我要出去一趟。”丢了话,嗣耀亨抓了车钥匙,大步的走向办公室门口。
“不会是和允蕾吵架了吧?火气也太大了!”赫丽珠挑眉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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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有男子气概的,他也是有风度的。
他不可能为了女人吃醋;他也不可能像女人一样,只会嫉妒别人;他不可能,不可能……
他承认。这一回,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他放下工作不做,大老远的,就只是要回来看她?
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嫉妒之火在他心头狂烧,烧扰的他心烦,让他没有办法专心工作。
嫉妒,是,没错,该死的,他居然在嫉妒那个动不动就买衣服、金饰……送她花的那个臭男人!
要送她东酉,他难道还会输给别的男人吗?凭他嗣耀亨的头脑,只稍动一下,几千万就轻易入帐,要买多少金饰、珠宝,还怕没有吗?
他的车子弯进巷子内,远远地,看见了大宅院门口停了一辆跑车,一个男人正在按电铃。
减缓了车速,他把车靠边停,熄了火,他双眼冒着怒焰,直视着那个站在大宅院前的男人。
那个身上没有几两肉、一副流里流气的男人,就是她喜欢的男人?
天啊,该死的古允蕾,你太没眼光了!
不一会儿,古允蕾出来了,和那男人谈了一会儿,突然,那男人捉着她的双手,屈膝跪在她面前。
这算什么?求婚吗?
在他嗣耀亨的房子前,演出求婚的戏码?太不把他给放在眼里了!
紧握着方向盘,嗣耀亨的脸颊隐隐抽搐着。
发动引擎,他准备开车过去,必要时,他会狠狠揍那男人一顿。
但,他的眼角余光却别见她点了头,然后,她和那男人上了车。
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离去,好半晌,他都处于怔愣之中,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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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坐在客厅的工作桌前,究竟有多久了,手指在键盘上舞动,一敲一打,屏幕上,全是古允蕾的名字。
她走了,不回来了吗?
他亲眼看见,她点头答应那男人的求婚了。
很奇怪的,这个认知没让他发怒。只是,他的情绪异常低落,人也变得多愁善感。
他坐在工作桌前,想的全是她。
他和她正式认识的第一个晚上,她翻墙进来,只为了给玫瑰花浇水。她的遭遇,令他动了恻隐之心,因而让她住下来。
他似乎还看到她弯着身,翘高臀,拿着抹布擦地板的勤劳模样,她笑着和他说,她在帮地板擦身体,她和外婆每个礼拜天,都会这么擦一遍,这样才干净。
眼一眨,她又不见踪影了。
他的视线移向沙发,她又笑盈盈地出现,手中端着一杯茶。
“这是新鲜的玫瑰花茶,你喝喝看。”
“呗?你不喜欢呀,那我就自己喝啰。”
她端着花茶,吸了一口,恰然自得的表情加上那满足的笑容,真的很美!
“允蕾……”他低声唤她的名字,昔日的景象,又成了泡影。
大叫了一声,他耙了耙头发。
他不要再待在这个屋子里,再待下去,他会疯掉!
持了车钥匙,他正要离开,她却回来了。
瞪大了眼,一瞬也不瞬,怕眼一眨,她人又不见了。
他伸手摸她的脸,温热速嫩的触觉,在他的掌心中化开。
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
他扬唇一笑,但旋即,又敛住了笑容。
她不是答应那男人的求婚,已经和男人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放弃了出门的念头,他旋身蜇回屋内,把车钥匙丢圆桌上。
“你要出门吃晚餐吗?对不起,我因为有事,所以才这么晚回来,我买了便当,还热热的,趁热吃吧!”
古允蕾蹲下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张报纸,铺在桌上,把袋子里的便当拿出来。
“你今天去哪里了?”他沉着声问。
“我?我去医院,去看一个大学同学。”
她的话,让他心中的怒气,又缓缓地汇集了起来。
为什么要骗他?她为什么要骗他?
在那男人和她求婚,而她答应了之后,他们会去医院探望病人?
她随便说一个她和那男人约会的地点都好,为什么要编谎来骗他呢?
“你饿了吧?一起吃呀!”她笑盈盈地,体贴的把盒盖打开,还把卫生筷的塑胶套给抽掉。
她在站起身,想拉椅子来坐时,他突然从背后抱住她。
俯首,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呷上,低哑的嗓音,拂进她的耳膜里。
“允蕾,我想要你,现在就要!”
他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她惊吓一跳,那急速窜入心田的暧昧情潮,让她口干舌燥,说不出话。
她没反抗,因为他急切的渴望,在他的声音中、在他的身躯中,明显的表露。她爱他,他这个要求,她会配合、成全。
嗣耀亨的两手从她腋下探过,紧紧罩住她胸前的丰乳,渴求的揉搓着。
她没有反抗,让他心头的怒气,又增添一分。
她怎么可以在答应那男人的求婚之后,又继续和他有亲密的接触?
是那男人允许她这么做的吗?
一个男人如果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那男人如果不是废人,那肯定是有目的的!
他的唇齿在她的后额处交替运行,忽吻忽啮间,他想到一种可能——
她一定是想从他这里拿一笔钱,然后,再去和那男人双宿双飞!
就算那男人有跑车,也不一定代表他家有钱,爱现爱面子的男人,打肿脸充胖子的背后,就只能靠女人挣钱去供他挥霍。
除了这个,他想不出那男人为什么会答应让她继续在这里服侍他,所以,他认定,她是为了钱,而任他予取予求。
思及此,他心中怒气暴涨。
气她傻到牺牲自己,去倒贴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