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问题好难,心动……好像是难免的,但一心动也就代表了背叛,只要一开始背叛,谁能肯定不会一而再的背叛下去呢?或许她会理智的不许自己背叛?
但理智……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在风君德手中时,是那么容易就失去了理智,既是如此,那她的理智值得信任吗?
“姊姊,你慢慢想,我现在回厨房,帮你拿一份你最爱吃的红枣雪泥糕来,好不好?”
陷入沉思的弄月没分神回答,也没听见他的声音,小男孩看了笑笑,迳自跑开了。
风吹过,掠起垂下的发丝,应着树枝一起飘摇,发乱,但乱不过她的心。
“你倒是很悠闲。”
多么熟悉的声音,但怎么可能出现?不是说要半个月吗?今天不过是第十天,难道她起了幻听?
不,怎么可能,她一点都不在乎那个男人,一点都不想他……
“怎么不回过头来看我?”
那声音又出现了,这不是幻听,也不是梦,弄月惊讶的往后看……天哪!真的是他,他站在那棵树旁,脸上带着那个熟悉却又讨人厌的倨傲微笑。
“你……你……”弄月心跳异常快速,是兴奋?还是惊吓?竟令她发不出声音来。
风君德看着她花容失色,闲散的靠近,“几天不见了,你可曾想念我?”
难道他是故意离开,只为了期望她会发觉自己喜欢他,甚至爱上他,然后认命的当他随传随到的侍妾?
怦然心动的感觉消失,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我是时常想起你,想起你对我做的一切、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说,你把我的三婶藏在哪里?”
风君德收敛起笑容,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是不会讲话,还是故意向我挑衅?”他的右手掐住她的下巴,“女人都是用轻柔的声音和笑容迎接她的男人,你不知道吗?”
他大老远的赶回来,可不是为了要跟她吵架。分开十天,她看起来似乎不曾犯过相思,可恶!
“但你知道。”弄月露出迷人的笑容,“真可惜呀!为什么你不是女人呢?”她故意风凉的说。
风君德咬牙切齿地道:“你真是冥顽不灵,当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何必苦苦挣扎?”
她也怒目以对,“天底下的牡丹花这么多,那你为何偏偏就是要玩我这根草?”
“这是你的福气,外头有多少人渴盼我的青睐,你竟然这样不知好歹,不懂得惜福……”他愈说,心中那把火就烧得愈炽。
“风君德,你可别搞错了,我不是那群人,我是常中玉,跟那群趋炎附势的家伙完全不同。”
风君德蓦然愣住了,是了,就是她这种与众不同的特点吸引了他,她不希罕他的地位、不眷恋她未来可能有的荣华,她只想逃离他,好像他是噬人的猛兽,好像他是摊臭极的烂泥。
他欣赏她的与众不同,但却无法接受她厌恶他,他自问自己对女人而言是个好归宿,她有什么好嫌的?还是,她只是在装模作样?
“没错,你是异类。”他生气的一把拉起她,大力的将她压在树干上,“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除非我点头同意,否则你这辈子就别想离开我!”身体熨贴上她的。
她火大的怒骂,“你这个浑球,为什么对别人这般好,却对我……”剩下的字语尽数掩没在他的唇舌中,全身像触电一样,脑袋被他的热力麻痹了,圆睁的双眼失去焦距,景物渐渐朦胧,她感觉到晕眩……
她是对他上瘾了吗?否则怎会全身瘫软的不想抗拒?
紧握住的拳头渐渐放开,不自觉的握住他的手,娇声的嘤咛自喉头逸出,她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量,模模糊糊之中,大概是意识到她的衣服被褪去,他的大掌抚遍了她的全身,然后伸进她欲望的中心一阵搅弄,让她无法忍受地“啊……啊……呀……”的叫了起来。
风君德的额头上有汗水凝聚,他满足的看着弄月醺然欲醉的容颜,“其实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她狂乱的摇头,“求……求……求求你。”
“你喜欢我对你做的事不是吗?点头承认吧!承认你喜欢我。”他诱哄着说。
她狂乱的点头,“求你……”
他满意了,再也控制不住压抑了十天的强烈欲望,解下裤头,任昂然的欲望冲进她的体内,恣意驰骋,带着她一起冲上云端……
★ ★ ★
弄月觉得自己非常可耻,竟然在大白天跟个男人在花园里苟合,天哪!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得了?
一旦自激情的昏眩中醒过来,她立刻想到这个问题,全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般,马上就想自他身上逃离开来,但他的大手却紧紧扣住她的腰不放。
“放手。”她挣扎,生气的看到他嬉笑的眼眸,“你想让府里的人看戏吗?”
“这里很少人过来。”
但可不代表不会有人来,“让我起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别急!”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吸引了他俩的注意,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仓皇的飞奔而去。
老天,是宇儿!
“我完了。”弄月脑袋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风君德敏捷的翻起身,用身体遮住她的背,然后低头一瞧,“你身上的血图还没有退。”
弄月不明所以的转头,“你在说什么?”
他露出一脸的惊讶,“你不知道你背后有什么吗?”
她的背后?不就是他吗?
“除了你,还会有什么?”她没好气的说。
风君德露出诡异的笑容,“你真是特殊,不但不知道自己是女人,连背后有幅刺青图都不知道。”
是真的吗?弄月大惊失色,“那是幅什么图?”
看她的反应,风君德确定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禁脸色黯了下来,那或许是幅致命的图,她被隐瞒了这么些年,一定有其道理,他就这么说出来好吗?
考虑半晌,他才严肃的说:“一幅藏宝图,只有我才看得见的藏宝图。”
第八章 失落
雪里已知春信至,
寒梅点缀琼枝腻。
香脸半开娇旖旎,
当庭际,
玉人浴出新妆喜。
——李清照·渔家傲(二)
一幅只有在交欢时才会出现在背上的藏宝图?一幅除了她,谁都可能看见的藏宝图?
非常奇怪的是,究竟是什么人替她刺上的?又是为了什么?这答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恐怕知道的人只有三婶和三叔而已,她若想要知道真相,就要找到他们询问。
但知道真相好吗?
她感到忐忑不安起来,她从小就跟着三叔三婶他们流浪天涯,记忆中,他们常常转换住处,每次都走得非常匆忙,现在想起来,她终于了解,那是在逃命。
逃什么呢?
或许不要追究比较好。
但不探究,她的心里就有着一个疙瘩,日日夜夜让她睡不安稳,只因为她的人生里还有秘密,她却不知。
唯今之计,就是赶快找到三婶。
她穿好衣服,跟在他的后头,急急的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三婶见面?”
风君德对她这么在乎三婶颇觉吃味,不耐烦的道:“放心,她很安全,你也是。”
他故意加重最末一句。
但弄月没听出来,对她而言,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三婶及远离眼前这个男人,“那到底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他突然站住,猛地转身,森冷的眼眸盯住她,“为何这么急着想见她?是不信任我,怕我早把她杀了吗?”
弄月蓦然一愣,是啊!她怎么没想到三婶可能已遭毒手?
“是吗?”她愣愣的问。
“你……”风君德气得咬牙切齿,“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弄月冲口而出,“混蛋!”
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很好,那我告诉你,你还有得等了,因为我决定短期内不让你们两人相见。”
“为什么?”她气愤的质问,不认为他有那个权利禁止她做任何事。
“为了惩罚你,惩罚你看错了人。”他潇洒的转头离开,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怒气。
弄月冲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臂,“我看不是这样吧!你是想扣住三婶,拷问她我身上的秘密,好一个人得到宝藏,所以三天两头跑来蹂躏我,目的就是为了看个明白我背后的藏宝图,我说得没错吧?”
风君德冷冷的睨着她,“我还需要什么宝藏?”
没错,他是有钱有势,但谁会嫌钱多?她愈想愈觉得自己有理,于是充满讽刺的说:“你没听过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啪!”一个巴掌倏地印在她的颊上,五根指痕非常显眼。
挨打的脸颊红肿、刺痛,让她顿时将理智抛得远远的,大声斥责,“你这个三八羔子对谁都好,就爱找本公子的碴,我是哪里惹了你?让你要这么对我?不但夺了我的身体,还限制我的自由,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没有这个权利支配我的人生,我恨你,风君德,听见没有?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