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日月冷笑,“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大盲不惭地说要定了人家的妻子?”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我要你当我的妻子。”想当初遇到日月跟张劲时,很理所当然的就带他们回雷风堡作客,席间,那严堡主竟要日月跟张劲睡同一张床,那她反对有什么不对?更何况,她只是老实的说出她的心声罢了。“我说错了吗?我这辈子的确只要你呀!”
日月气得发抖,“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被人误会我跟你有私情,还说我是‘红杏出墙’。我是个‘有夫之妇’你这样做,让我颜面何在?”
“什么红杏出墙、有夫之妇!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来要回我的未婚夫,有什么不对?”何必管那些旁人怎么说,最重要的是当事人心里的感觉呀!
“两不是你未婚夫。”他冷冷的撇过头,“我已经同你退婚了。”
为了摆脱她,他竟连这种谎话也敢说出口!远扬简直气死了。
“你胡说!你什么时候来我家退过婚?就算真退了,我也不会承认,我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就只要你。”她的手指着日月的鼻子,信誓旦旦地道。
日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软语调,“张大哥是我的恩人、我的好友,也是我尊敬的兄长,你却一再地对他无礼,你让我有何面目对他?”
又是张劲,他脑子里想的就只有张劲吗?远扬打翻了醋坛子,气得在树下直跳脚。
“谁教你要用他做‘夫妻’?谁教他老是跟你那般亲热?你是我的,只要你跟他分开,和我在一起,我自然会对他好一点。”
“所以我说你像流冰,伤了别人也无所谓,”他从树上跃下,“总之,我不许你再对张大哥无礼,否则我会……我会教训你。”
教训她?为了张劲那个臭男人?
远扬眼睛冒火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又吼了起来,“蒋明,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张劲重要,还是我这个从小同你玩到大的未婚妻重要?”
日月没有回答,继续朝正在河岸悠闲吃草的马儿前进。
“你给我站住!”远扬气炸了。
他没站住,仍—这地往前走。
“你这个没心没肝的东西!”她追了过去,挡在地面前,“我这样苦苦地追你,难道你都不动心?”
他没反应,气得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老实告诉我,分开的这些年来,你可曾想过我?可曾想过我的孤单寂寞?”
他沉默不语,只是用一双澄澈的眼看她,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你真的会孤单寂寞吗?当你吃霸王饭,没钱付帐,自在客栈做活抵债时,不是交了许多朋友吗?”
他记得她跟他说过,店小二教会她如何与人斡旋叫骂,掌柜的也教她细数银两嫌钱,就连烧菜的厨子都教了她几招绝活。
“可我还是常想起你,尤其是在夜里。”
但他摇头,满腔的不相信,“是吗?你的人缘这么好,就连遇到强盗都可以安然无差,还成了朋友。你有时间想到我吗?”
“那是因为他们山上闹疟疾,需要大夫啊!”她急叫,不明白日月为何特别提起这件事,当初讲给他听的时候,他也是突然脸色一变,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你的运气很好,每次都能化验为夷、化灾为客,天下人皆是伤的朋友,哪里会寂寞呢广一他的声音听起来酸酸的,好识是在嫉妒,一可是他在族护什么?嫉妒她朋友多?嫉妒她运气好?
面对来说,一旦被他嫌弃,再好的运气又有什么用?
“可是我只要你一个呀!”她坚决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再三强调。
“我不要你,这一生都不要!”
“你说谎!”她向他冲去,直接把他扑倒在地,将他压在身体下。
“我不信,我不会放开你的!”她阴狠的宣布,同时脸孔有魄力的朝他逼近,“这一生一世都不放开你!”
“你真以为自己能捉得住我吗?”他竟然激笑,“只要我想走,随进都能走,无论你愿不愿意。”
她脸色一变,这正是她最害怕的事——他的离开。
“你真狠心。”她的玉手缓缓移动,留住他的颈项慢慢收拢,“如果你一定要离开我,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把你勒死。”
她期待他的反抗、他的保证,好稍稍安抚一下她不安心,坦他只是闭上眼睛。
“如果你想,就动手吧!”
好狠心的人,竟然要她下杀手!远扬觉得心好痛。
但与其要眼挣睁地看他离开,不如现在就杀了他,让他一辈子都离开不了她的身边,让她永远的拥有他,就算是尸体、骨灰……也好。
她的脸痛苦的翅曲着,手也用了劲要掐紧。
可他的面孔是这样的安详……她的手猛烈的发抖,泪水纷纷的坠落,落在他脸上……
“远扬,不要哭,别忘了,是我让你痛苦的,你要恨就恨我吧!”
她下不了手啊!她心更没有半点对他的恨,只有满腔的爱啊!她松开手,绝望的俯下脸,冰冷的嘴唇与他的互相贴拢,试图汲取一点爱情的温暖,而他的眼则震惊的张大。
“吻我,日月。”她要求,眼眶里水波闪亮,“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吻过,我要你做第一个吻我的人,了结我多年的心愿。”他僵硬地别开脸。
“你就这么狠心,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成全我吗?”她又俯下脸庞,“吻我,日月,稍微解除一下我的痛苦,好不好?”
终于,他正眼看向她了,双手压在她脑后,把她压向他,朱唇激烈的向她索求。
哦!感谢老天,他终于有点回应了,他男性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温热的体温也炽热的传过来,温暖她的心。让她全身都不由自主地舒畅起来……好想跟他这样永远在一起喔!
记得那位从一介无名的村女,攀为尚书夫人的周姑娘曾经对她说过——不想与心上入分离,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与他产生不可抛却的关系;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跟他上床。
反正地也想跟日月有更进一步发展跟接触,所以不如就这么顺势下令——诱惑他。
想到这儿,她的胆子更大了,不安分的小手开始沿着他的背脊往下移动,来到他腰间的系带,笨拙的摸索……
“日月,我想成为你的,随你要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这番话够鼓励的吧!
但他却好像突然被水浇醒般,猛然把她推开,再慌张的站起,退隔了好几步,好像刚刚碰的是个吃人的女魔头似的。
失望沮丧冲击着远扬,她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不顾半露香肩,以及凌乱的发髻,迈步就往他逼进。
“日月,为什么不继续?刚刚不是挺好的吗?”
他更往后退去,一边快速地整理头发,重新插好有些歪斜的金钗。
“远扬,你要记住,你是女人,女人是不该主动向男人要求这的。”他的声调慢慢变得正常,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哼了一声,“那是对普通男女面有,对我们来说……不适用。”
“不管怎么说,刚刚发生的事是错误的。”
“错误?”她失声嚷了起来,不敢相信他竟这么糟蹋两人之间的热情,“你竟敢这么说?这件事哪里有错?简直是他妈的对极了!”他皱眉,“你不该……”
“去他的不该!”她暴吼地打断,飞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襟,气势汹的逼近他的脸庞,“反正你已经‘欺负’过我了,我的名节已经波你毁了,所以你要‘嫁”给我,以示负责。“如果要赖可以成功,她当然要试一试。
他皱眉,“严格说来,你尚是完壁之身,名节不算毁了。”他伸手想要收拢她泄漏春光的衣襟,这般养眼的“景致”看得太久会伤身。
“毁了就是毁了。”她激动的坚持。
他缓缓地摇头,“适才发生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不说,你不……”
“我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用力地摇撼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想推卸得一干二净;偷吃擦嘴也就算了,还要装作没吃过,简直不可原谅!
他叹气,“远扬,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跟我成亲。”她咬牙地道:“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
“这样的我不适合你。”他再次重申,并用力地把她推开,“你到底懂不懂?”
没料到他有这招,远扬踉跄地后退,不小心踢到一颗石头,狼狈的向后栽倒!正巧,她的身后是一道斜坡,而斜坡刚好通往河里。
“危险!”他惊呼,伸手要拉她,却只来得及抓住一截衣角,然后,在“嘶!”的衣帛断裂声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往斜坡下滚去。
“啊!”她放声大叫,伸手试图抓住东西稳住身体,但什么也没抓到。哦!真衰,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倒楣了。
“扑通!”一声,她的脑袋瓜子整个裁进河里,冻得她嘴皮发紫,她马上抬头很衷心的宣布,“好冷!冷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