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常跟于月莹共餐的河畔树荫下,沈思源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你在搞什么鬼?干嘛送饭来?\"她只觉气闷在心底,不平在心中,悲怜涌心头,即便同一副身体,于月莹却是受到喜爱的,而她则不受欢迎。
她强装不在乎,\"我只是照惯例行事,听说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里,我天天送饭来给你吃的,难道我做错了吗?”
沈思源的脸撇向宽广的河面,语气不耐烦的说:\"错了,送饭是你所舍弃的那个于月莹会做的事,而你裘安是不屑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来,既然你现在是裘安,那就不要再来,管他什么惯例,我才不在乎。\"她的鼻头酸酸的,但她硬忍着,\"你爱上那个十八岁的我了吗?”她不想听答案,想捂住耳朵、想逃开。
沈思源没有回答,\"够了!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你回去吧!\"他转身离开。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哀怜自己的不幸,愤恨他的无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大力的将食篮往他的背掷去,任食物残渣沾满他汗水淋漓的衣裳,\"你混蛋。\"她冲过去打他。
沈思源大吃一惊,抓住她不断舞动的手,\"你发什么神经?住手!\"他想阻止她的狂乱暴动。
\"没错,我就是发神经,我就是犯贱。\"她不愿意停止,冲动的挣扎,想宣泄这十年来忍在心头的委屈,\"你这个没良心、忘恩负义的混蛋,你竟敢这样子糟蹋我。就算我没有父母、当过妓女又怎么样?难道我不是人吗?我就不能爱人、不能被爱,只能被你嫌、被你厌恶吗?不公平!你这个该死的浑球,真不知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竟然会看中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臭男人,赔上我的一生?我真是笨透了。更何况我根本不是妓……\"啪!沈思源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她震惊的住日,\"你……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她恨得咬牙切齿。
沈思源冷静的说:\"我没心没肺吗?错了,我有心有肺.不过我的良心会看地方放,我绝不会放在自甘堕落的人身上。\"\"你是在说我自甘堕落?\"她叫,\"你说清楚,我哪里自首堕落了?”
\"你有机会脱离灯红酒绿当个良家妇女的,但你没有,你却偏偏犯贱的去勾引男人,到处跟人上床,你以为我会笨到去爱上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感到忿忿不平,\"你以为我很乐意吗?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这样牺牲?我是为了……\"她骤然住口,她怎么能说?说出来一定会更引爆他的怒气。
\"为了什么?”沈思源眯起眼朝她逼近,\"说呀!趁今天好好说清楚,让我知道你红否出墙的理由是什么?”
她下意识的退后,不情愿的偏开目光,\"这……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我喜欢华丽的生活,那个时候的你供不起嘛!\"沈思源紧紧抓住她的肩膀,\"那现在我供得起了,你又为什么还要去勾引男人?说呀!\"她强忍着不掉泪,她怎么能说她是故意这么做,想引起他吃醋的反应,可这话若说出口,不就说明她爱惨他了吗?不是更显示她的悲哀吗?\"我……为什么要为你这块金子,而放弃所有的金矿。\"啪!沈思源又是一个巴掌甩过去。
¨贱人!\"他大声骂:\"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认识你,你喜欢金矿,去找别块,我不会再让你利用了,我要跟你离婚。\"把她摆在眼前,只有让他愈看愈心烦、愈气怒而已。
她猛然抬头,心被惊慌紧紧的攫住,\"不!我绝不离婚。\"她非常肯定的拒绝,\"要是你敢甩掉找,我就回台湾去找你那帮弟兄,带他们来杀你!\"沈思源冷笑,\"我已经今非昔比了,你该想些别的理由,你以为我现在还会怕他们来追杀吗?\"不!她不想离婚,她绞尽脑汁想着别的理由.\"你要是敢跟我离婚,我就向媒体公布你曾经混过黑道、卖过毒品,还杀过人。\"后者是她编的,目的是想吓他。\"但沈思源依然笑着,“你尽管去发表呀!不会有人相信你的,尤其是你的病历表在我手上,啊!我还得谢谢你的失忆呢!我可以以你精神不正常为理由和你离婚,而且谁会去相信一个被判定精神有问题的人说的话呀?”
她的脸色刷地变白,顿悟再也无计可施了,脚软软的瘫下,无力的坐在草地上,\"不公平!我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不该得到这种下场的。\"她的泪还是坚持着不落下,拼命在眼眶中打转。
沈思源蹲到她面前,\"你为我牺牲了什么?\"他就是硬要逼她说出答案。
既然不能留在他身边了,这难堪的答案又何必留在心底?她抬头凝望他的脸庞,在模糊的泪眼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牺牲了自尊,去换取别人对你事业上的帮助。\"河风拂过两个人的发,然后不留情的打击在他们的脸颊上,没人注意到那细微的痛,更没心去整理迅速紊乱的发。
\"你把我当成是怎么样的男人?\"沈思源危险的问:\"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这样牺牲而高兴吗?如果我会高兴,那我算什么男子汉?根本跟人渣没有两样!\"他突兀的站起,\"愚蠢的女人!这个理由更不可原谅。\"他冷冷的撂下话,残酷的走开,不再回头,因为他心里只有强烈的愤怒,如果这时候回头.他怕自己控制不了冲动,或许他会就这么掐死她!愚蠢!她牺牲了自己的自尊,却抹杀了他的自尊,他当然不可原谅她!她是哭着回家的,吓坏了玛莉亚,也让陈嫂和老陈手足无措。也难怪,他们从没见过他们的女主人哭得这么惊天动地呀!把他们统统赶出房间,她索性锁上门,拿起酒瓶一瓶瓶的开,边哭边喝,再一边懊悔自己的愚蠢。当初地为何会笨到\"卖身\"帮他,他有骨气不怕穷,她就该让他操劳累死算了,又何必那么多此一举,结果惹来今朝他的嫌弃及离弃,太不值得了。
酒国英雌,借酒浇愁根本无济于事,她沮丧极了,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她暂时忘掉这一些恼人的事?她想好好的睡个觉,或许……或许明天醒来后,一切状况都不同了?她突然想起,赶紧到床边的小柜子里翻找,翻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如白天般晶莹的药丸,却只有五、六颗,太少了。可能很难让她睡得沉,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仰口将药至倒进嘴中,再和着浓烈的琴酒下喉。今天,她什么也不要想.说她是逃避也好,是懦弱也好,就让她贪一夜的安逸,暂时什么都不要烦恼,明天她会处理的,她会骄傲的抬头挺胸,漂亮的处理好一切。
过不了五分钟,她就沉进了梦幻坠进安逸。
是什么东西骚动着她,逼迫她不得不自眷恋的安逸中醒来?她勉强的睁开眼,在朦胧昏黄的灯光中瞧见了一个人的身影伏在她的身上,那个体重是她深深熟悉的,是思源回来了,回到她的床上,回到她的身边,那么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
她的嘴角快乐的上扬,满心欢喜的想伸臂缠绕他的身体,但她的手乏力,还没抱住就被他硬按在床上。漫迸鼻里有股浓浓的酒香,是她的,还是他的?她觉得已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两个人又在一起了。
\"月莹?\"沈思源浓重的喘息着,迫不及待般的,张爪撕裂她身上的衣裳。
她的笑意敛住,不是因为他的粗暴,而是因为他喊出口的名字,那不是她现在的名字,沈思源在她身上拥抱另一个女子吗?\"不!思源,我现在叫裘安,叫我袭安?\"她低哑的要求,全身软绵绵却漾着熟悉的火焰。
沈思源根本不想听她的话语,经过下午的激烈争执,他好恨、他心中好怨,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心中对她又爱又恨的情意,吻住她的唇,大手激越的揉过她身上的肌肤,强硬的分开她的双腿,将双膝置于其中,空出一手稍解下裤头,等不及摆脱整条裤子,他就这么让自己亢奋的男性塞进她柔软无力的身体。
她倒抽一口气,敏锐的感觉到他的巨大、炙热,但在她心头却有股凉凉沉沉的失落感,推开他的头,她还是问:\"沈恩源,你现在在跟谁做爱?\"沈思源没有答,竟然用手捂住她的嘴,低低喝一声.\"讲那么多废话干嘛!只要乖乖躺着就好了。\"然后开始用力的律动臀部,像在泄愤、像上沙场杀敌似的。
没有温柔、没有欢愉的感觉,她身上的火焰退去了,她只是沉默的忍耐着他的蹂躏。这不叫做爱,这叫动物性的交配,沈思源此刻当她以前做妓女时一般,活像只知享乐的嫖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