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个诱人的小妖精,为什么会变成偷遍全开封药铺的小偷?
想到这儿,杜彧摇摇头,脑海里不觉浮现出一幕东方无忧背着小布袋,嘴里咬着人 参,身上还塞满各种药材的好笑模样。
瞧她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窃贼,因为没有一个窃贼会用如此好笑的方式偷东西, 更没有一个窃贼会笨得去捅蜂窝,而她却这么做了!
既然不是惯窃,那么她为什么这么做?
是为了千年灵芝,或是受人指使?
还有,她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她身上会有东方世家的信物--孔雀翎?
杜彧掏出从东方无忧身上搜到的孔雀翎,他细看着孔雀翎上那精致的刻纹,以及「 东方」二个大字。
江湖中,只有一个门派以孔雀翎作为信物,那就是金陵的东方世家。
他并不认识东方家的人,只知道东方家世居金陵,是金陵首富,而东方家的男主人 东方介曾是文武双榜状元,更在武林中享有盛名。
虽然如此,东方介却在几年前毅然退隐,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中事,是以东方家的人 已经鲜少在江湖上走动。
杜彧曾经听一些江湖中人谈起,东方介之所以退隐,其实是为了妻子孙排云。因为 孙排云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每到子午两时,便会全身痉挛、发冷汗,甚至昏厥。
为了医治妻子的痛,东方介几乎上山下海,访遍武林能人异士,希望能寻得一丝机 会,不过却总是失望而归,最后只好退隐,以自己的余生,全心全意照顾病重的妻子。
最近,杜彧又听说东方家的人倾巢而出,四处寻找千年灵芝和天山雪莲,似乎是因 为千年灵芝和天山雪莲可以解百毒、治百病。
这小丫头偷遍开封各大小药铺,身上又有孔雀翎,莫非她是……昏迷两天的东方无 忧发出轻微的呻吟,引起一旁杜彧的注意力。
只见东方无忧双颊绯红,朱唇微启,无意识地呓语着:「娘,无忧好痛,好痛喔! 娘!娘!」
杜彧闻言,眉头轻锁,无忧?这小东西叫无忧?
据他所知,东方家的五个子女都以「无」字命名,老大叫东方无极,老二叫东方无 名,老二东方无尘,老四东方无忌,而老幺--也就是唯一的女儿叫东方无忧。
东方无忧?无忧?东方?
杜彧锐利的视线来来回回在东方无忧和孔雀翎间扫看着,难道她真是那个传闻中有 着绝代姿容,却淘气刁蛮的东方无忧?
而床上的东方无忧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已经曝光,仍旧痛苦地呢喃着:「娘,妳 要等无忧回去,娘,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死!娘……娘!」
东方无忧霍地坐了起来,眼神呆滞地瞪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杜彧,双手紧紧抓住他 ,「娘,你怎么变成这样?」
杜彧摇头,倾身向前扶着东方无忧躺下,「小傻瓜,我不是你娘!」
东方无忧眨眨眼睛,傻楞楞地问:「你不是我娘?」
杜彧线条美好的唇忍不住向上弯成一个漂亮弧形,「我是个大男人,就算想,也得 下辈子才能当你娘!」
「那……那我娘呢?」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你娘在哪里。」杜彧似真似假地探问道。
其实他早从孔雀翎猜出她的身分来历,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想趁着小丫头头昏昏脑 顿顿、神智不清之际,证实自己的猜测罢了!
果然东方无忧毫无警觉,呆呆地回答:「我叫东方无忧。」
杜彧眼中一亮,「喔?那东方介是你什么人?」
「我爹爹啊!」
「那妳娘呢?你娘叫什么名字?」
「我娘叫孙排云,是个好美好美的大美人喔!告诉你喔,跟娘比起来,其它女人都 成了庸脂俗粉,就连我,也只及得上娘的一根小指头罢了!」
东方无忧显然烧昏头了,竟然嘟嘟哝哝说了起来,完全没有察觉身前的杜彧根本还 是个陌生人。
「我听说你娘病了,是不是?」
提起娘亲的痛,东方无忧不由得眼眶一红。「嗯!娘病得好重,不论爹找什么大夫 ,用什么药,都没有办法让娘好起来,所以我……」
东方无忧说到这儿突然住口,因为她赫然发现回春堂那个冷血无情、又没心没肝的 杜彧,竟坐在床边听着自己说话哪!
她像被电到似的,小小的身子猛然往后一缩,「你是杜彧?」
杜彧一脸似笑非笑,「我刚刚说过了。」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东方无忧不觉又往后退。
「这是我住的地方、我睡的房间,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杜彧皮笑肉不笑地暗讽着,他知道,她醒了,那个刁钻又蛮横不讲理的小小偷醒了 !
东方无忧轰地楞在当场,「这……这是你的……房间?」
杜彧不怀好意地凑近她,俊美的脸离她不到两寸,「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你……」东方无忧吞吞吐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自己为什么到回春堂,也想起自己怎么遇上他,更想起自己为 了脱困而愚蠢地去戳蜂窝,结果弄得狠狈至此!都是他,这一切一切都是他害的!如果 他不囚禁自己,如果他肯给她一点点东西吃的话,她又何须想那个蠢到家的主意呢?
现在可好,自己落入他手里,他会怎么整治自己?他可是个没心没肝、无情无义、 又见死不救的鬼大夫啊!
他该不会对自己动私刑吧?
不想还没事,一想之下,东方无忧简直连一刻也坐不住,满脑袋净是自己吓自己的 恐怖主意。
于是她趁着杜彧回身拿药的片刻,一溜烟下了床,准备逃命大吉。哪晓得她才刚踏 出一步,整个人又被杜彧从领子拎起在半空中。
「你想去哪里?」杜彧森然看着她,脸上一无表情。
「我……」
「你病还没好,毒也没有完全退尽,想到哪里去?」
「我……」
「我……我想回家了……」
「回家?妳想回金陵?」
「我家在金陵,我当然要回……」东方无忧突然像看到鬼似的住口。「你……你怎 么知道我住金陵?」
「这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杜彧提着东方无忧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将她丢在床上 ,「把衣服脱了!」
东方无忧吓得面无血色,「你……你想做什么?」
「我是个大夫,你说我会想做什么?」杜彧沉沉说着,转眼间已经逼到东方无忧面 前,「你要自己脱,还是要我动手?」
东方无忧慌地两只小手一阵乱挥,试图阻挡他的靠近,同时嘴里不住嚷嚷着:「别 过来,你不要过来,你过来的话我就……」
「妳就如何?要打我、杀我,还是要再捅一窝蜂来叮我?」杜彧提醒道,高大的身 影如泰山压顶般笼罩着她。
东方无忧让杜彧那如影随形的男子气息给弄得又惊又慌,可一听他提起蜜蜂的事, 那惊慌霎时转为愤怒。
她忽地抡起小拳头,死命捶打杜彧,嘴里嚷嚷着,丝毫不在乎自己这样做可能会触 怒他。「你还敢说?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把我关起来,又不给我东西吃,我怎么会去 捅蜂窝?都是你,都是你!」
但杜彧可不是东方无忧的哥哥,更不是那些任由她发泄而不敢回手的家仆。
因此别说打了,东方无忧连自己是怎么被制伏的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 时,已经身子向下,整个人给牢牢按在杜彧大腿上。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但即使如此,东方无忧还是凶巴巴地叫嚷着, 一点也没有姑娘家该有的样子。
杜彧一手按住她,一手将她散乱、却浓密乌黑的长发拨到一旁,滚烫的唇凑近她, 「怪我?原来所有的错都要怪我?」
「当然,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找不到替娘治病的药?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关 进柴房?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叮得满头包?这一切一切,如果不怪你的话,难不成 我要怪老天爷?」
面对东方无忧的强词夺理,杜彧听得脸色一阵阴沉。
他一语不发地掀开她衣衫下摆,露出那浑圆的小屁股,然后手起掌落,一下又一下 ,啪啪有声,分毫不差地落在她小屁股上。
从小到大,东方无忧一直是东方家的小霸王,家里每个人都疼她、宠她、爱她、让 她,因此别说打了,就连骂都很少骂一句,所以东方无忧又怎么吞得下这奇耻大辱呢?
她顿时又踢又打,手脚并用,「放开我,你放开我!」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了杜彧的掌控,而且越是挣扎,杜彧的手落得越快 、打得越凶,最后东方无忧忍不住哇哇大哭。
「哇!好痛,好痛啊!」
见她嚎啕落泪,杜彧终于住手将她翻了过来,「知道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