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笨鬼!司徒乐乐心里嘀咕着,同时对云其学扮了个鬼脸。
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会被呛到。她以为云其学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才是,哪知道好死不死的,云其学恰好抬起头来往她这个方向看来,也正好看到她嘴歪眼斜地扮鬼脸的滑稽模样。
司徒乐乐一愣,急忙想转过头,却因为转得太快,脖子差点扭到,“好痛!”
“这就是偷偷在背后骂人的下场,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在背后偷偷骂我?”
一个充满揶揄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不必看她也知道那是既坏心又没同情心的云其学。
司徒乐乐瞪着他,“你这个没同情心的臭男人,我脖子扭到你很高兴吗?”
云其学要笑不笑地扔给司徒乐乐一样东西。
司徒乐乐纳闷地接过,“这是什么?”
“救生背心。”
“你给我救生背心做什么?”
“你不是想跟我上直升机吗?”
司徒乐乐的眼睛缓缓睁大,差点说不出话来,“上……直升机?”
云其学一扯嘴,一派潇洒地说道:“是啊!你盯着直升机看得眼睛都快脱窗了,难道不是想跟我上直升机?还是……你开过直升机,想自己上去试试?”
司徒乐乐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一张可爱的小脸霎时堆满狗腿式的笑容。她笑咪咪地走到云其学面前,一脸仰慕地看着酷酷的他,“我不会开直升机,可是我可以帮你拿东西喔!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发誓绝对不会吵你,也绝对不会胡叫乱叫的。”
云其学忍不住白了司徒乐乐一眼,这丫头变得还真快,前一刻还对他扮鬼脸,心底铁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后一刻却狗腿得像见了皇帝的小虫,云其瑞究竟是去哪里找来这种古怪的助理制片啊?
他丢给她一顶帽子,“把背心穿好、帽子戴上,我们要出发了。大卫,底下就交给你了。”
司徒乐乐高兴地点头,手忙脚乱的穿上背心、戴上帽子,跟着云其学上了直升机。
在云其学的命令下,直升机缓缓自乔治·华盛顿大桥起飞,待他们飞到一定高度后,云其学透过通话系统下令开拍。
开拍的命令一下,只见桥上几辆汽车竞相追逐、惊险百出,而在空中的另一架直升机也开始以自动步枪对着桥上的某一辆车进行扫射,霎时只听得砰砰声、爆炸声不断,吵得司徒乐乐耳朵都快聋了。
可她也因为亲眼看到这种枪战场面而显得非常兴奋,真是太好玩了,想不到枪战场面竟是这样拍出来的!虽然用的是空包弹、假的机枪,有些地方还得等电脑做出特效后才算完成,但此刻的声光效果惊险刺激,比在电影上看到的还要刺激十倍。难怪有人说拍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真是一点也没错!
这时,云其学对直升机驾驶说道:“罗杰,再飞低一点、近一点,离这么远不好取景。”
名叫罗杰的驾驶立即照云其学的意思降低高度,几乎是贴着桥面在飞行。
云其学对司徒乐乐说道:“乐乐,抱住我的腰,别松手,知道吗?”
虽然不知道云其学想做什么,但司徒乐乐还是点点头,伸出双手环住云其学。
“乐乐、抱紧了,千万别松手,我掉下去的话,你也逃不掉。”云其学再次吩咐。
司徒乐乐还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之际,云其学已经将半个身子探出直升机,两手抓住摄影机对准桥上正在追逐的汽车。
司徒乐乐几乎叫出声来,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涨红着脸,努力抱住云其学。
天啊!这男人不要命了是不是,哪有人这种拍法的?万一他掉下去的话,岂不是连可爱的她也得跟着倒大霉?
司徒乐乐还没担心完,便看到有架轻型的私人小飞机朝他们迎面而来,司徒乐乐顿时大叫:“罗杰,快转向、快转向,要撞上了!”
可是来不及了,因为直升机贴着桥面飞行,而那架私人飞机又正巧被桥塔阻隔了视线、没有看见直升机,所以当罗杰将机身一转、抬升高度时,两架飞机便撞个正着。
轰然巨响中,只听得司徒乐乐尖叫着:“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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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乐乐以为自己死定了,毕竟两架飞机正面相撞,她能活吗?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死翘翘的感觉,也没有痛的感觉?反而嘴上觉得湿湿的、热热的,好像有人在偷亲她的嘴似的……偷亲嘴?
一想到偷亲,司徒乐乐立即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有一个男人正贴在自己脸上,嘴对着嘴、鼻子接着鼻子。
司徒乐乐开口大叫,手上一阵乱捶乱打。“哇!色狼!你这个可恶的色狼,走开、走开!”
云其学听见司徒乐乐大叫,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都过来看我们的狼狈样吗?”
司徒乐乐一怔,这不是云其学那个臭男人的声音吗?
她拉开他的手,傻呼呼地问:“你是云其学?”
云其学没好气地道:“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司徒乐乐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却漂亮俊美得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男人,原来他长得这么好看啊!既然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成天戴着墨镜?
说云其学好看,那还算是客气,正确的说来,应该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不对不对,这是形容音乐的,可是她觉得拿来形容云其学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一个男人要长得这般俊美,那还真是有点不容易哪!
他的天庭饱满、下巴方正,浓密的剑眉十分有型,而那漂亮深邃的眼睛有如一潭湖水,深不见底中还透着几分危险,教人见了喘不过气来,只可惜他一天到晚戴着墨镜,真浪费了上帝赐给他一对这么漂亮的眼睛。他的鼻子很挺,嘴唇的线条十分性感,如果笑起来不知会有多好看,可惜这个臭男人不但不喜欢笑,还老是凶巴巴的骂人,真是暴殄天物。
他的头发有些散乱地披着,发丝还滴着水,看上去益发潇洒,也增添了几分落拓不羁的味道。而一身黑衣已然湿透,也因为这样,才让司徒乐乐瞧见了他那结实修长的精壮身躯。
司徒乐乐想,这男人身材好得很哪!如果脱光光去拍写真集的话,一定会大卖特卖的。
她好奇地问:“你的墨镜呢?”
云其学简单地答道:“掉了。”
“为什么掉了?你不是一天到晚都戴着,怎么可能会掉?”
“从直升机上栽到河里去,还能不掉吗?”
直升机?栽到河里去?经他提醒,司徒乐乐才想到,他们所搭乘的直升机和一架轻型机对撞。
她只记得那时听到一声巨响、有一团火球向自己冲过来,难道她已经死掉了,所以才会看到云其学拿掉墨镜、这么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
她伸手用力地掐了云其学一下,想证实他是活的还是死的。
云其学吃痛,一掌拍掉司徒乐乐的利爪,“你干什么?会痛。”
司徒乐乐脸上浮起一抹高兴的神情,“你没有死?”
云其学瞪着她,一副看到小白痴的表情,“你不也活着?”
“我活着?”司徒乐乐伸手捏了自己一下,痛得叫出声来,“好痛!可是会痛就代表我没有死翘翘,真是太好了!不过……为什么我没有死翘翘呢?我明明看到飞机相撞啊?”
“那是因为我们在飞机对撞前就已经掉到河里去了,所以才能侥幸地逃过一劫。”
“对撞前就掉到河里去了?”
“是啊!我早该想到你这丫头又凶又瘦又只会哇哇乱叫,根本捉不住我,不过幸好你没捉牢,否则这下我们两个就真的都死翘翘了。”
司徒乐乐听了便觉有气,“我又凶又瘦又只会哇哇乱叫?也不想想是谁差点害死我,居然还敢请这种话?你……你可恶!我打死你、打死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差点死了?”
司徒乐乐抡起拳头又捶又打,云其学一个措手不及,让她捶了好几下。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忍不住吼道:“司徒乐乐,你有完没完啊?是你自己要上直升机的,我可没强迫你……”
司徒乐乐不等他说完,也跟着大声嚷嚷:“是我自己要上飞机的又如何?谁教你让驾驶飞得那么低?否则我们也不会、也不会……哇!”
司徒乐乐忍不住心中的惊慌与恐惧,终于哭了出来。
看到司徒乐乐嚎啕大哭,云其学心中泛起一股歉意。他松开皱着的眉头,伸手将司徒乐乐搂进怀中,柔声安慰道:“小傻瓜、爱哭鬼,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干嘛哭成这样?”
“可是人家怕嘛!人家一想到当时飞机对撞的样子就吓得全身发抖,我以为一定死翘翘了,以为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再也回不了家了……”司徒乐乐哭得抽抽噎噎的,眼泪鼻涕沾了云其学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