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情楞了好久,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你说什么?」
「我要你嫁给我师弟,为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周挽情摇着头,完全无法置信。他要她嫁给沈谷?他竟然要她嫁给沈谷?
「不,我做不到,我不能嫁给他,不能,不能!」
阙无天冷冷一哼,「是吗?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毕竟你是江南第一美人,是名门望族之后,怎么可能瞧得起师弟这种出身贫寒又无法走路的人?」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我不管你是哪一种人,我只知道做错事的人,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赎罪。」
「我愿意为自己过去所犯的错赎罪,但是你不能强迫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哦?那如果换一个方式呢?」
「换一个方式?」
「没错!」他松开她的手,转而轻抚她的脸颊,「你应该知道我恨你,恨你的无情无心无义,但我还是要你,无法控制地想要你。既然你不想嫁给师弟,而师弟行动又不便,那么我要你生一个孩子过继给他,你愿意吗?」
「过继给沈谷?」
「对!因为是你把他推下山谷,所以你得为这件事负责,不过你是瞎子,根本无法照顾他,所以替他生个孩子继承香火,应该不过分吧?」
「可是……」
「只要你答应,我会派人把周紫焰从铁掌帮救出来,如何?」
周挽情苍白的脸上有着复杂的表情,「你要帮我把姑姑救出来?」
「这是一笔很公平的交易,我救人,你生孩子,交易完成后两不相欠,你可以回江南、回周家,或是找其他地方隐居,我不会阻拦你。」
交易?对他而言,她只是一笔交易?
「情儿,要不要决定在你,我不能强迫你,但是我要提醒你,那是你欠我、欠师弟的!」
她想救他,想爱他,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更愿意为他生孩子,但是如果是为了沈谷的话,她……阙无天看出她脸上的犹豫之色,顿时声音一冷,道:「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师弟都已经是个活死人,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后。但周紫焰可不一样,她有丈夫,还有一对活泼可爱的孪生子,你应该不会希望她也和师弟一样绝子绝孙吧?」
「你敢!」
阙无天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不敢?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他一转身,喊道:「来人,即刻叫常誉率领青焰堂的人进攻铁掌帮,不论男女,一律杀无赦,不留活口!」
「是。」
「等等!」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一个,是周挽情颤抖的声音。
只见周挽情已然坐了起来,全身不住发抖,「我答应你,你要什么,我全答应你了!」
* * * * ※ * * * *
周挽情就在西泠宫住了下来。
不,其实那不能算西泠宫,应该说是西泠宫外,一个依山傍水、有极精致的小花园的地方,花园中四季开着各式花草,青松翠竹,池塘中还有数对鸳鸯,一对白鹤悠游其中,颇有江南水乡风光。
可惜这些美景丽色周挽情全都看不到,她只知道自己走了很长一段路,上上下下爬了好多阶梯后才到住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住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陪着自己,只晓得这地方有花、有草还有水,每天固定有人送吃的来,固定派一名婆子照顾她,其余陪伴她的,就是清晨时停在窗边呼朋引伴的几只画眉了。
换言之,周挽情等于是被阙无天软禁了。整个西泠宫上下,除了阙无天和那固定来打扫、照顾她的婆子以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周挽情的存在,加上这地方静谧偏僻,与世隔绝,而她又是个瞎子,即使想逃走,只怕也无处可逃。
周挽情知道阙无天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因为他们之间只存在着交易,既然是交易,而且是见不得人的交易,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周挽情曾经为此暗暗流过好几次泪,毕竟他是她惟一爱过的男人,被真心爱过的男人这般对待,任凭一个女人再坚强都会承受不住的,何况柔弱如周挽情?
不过想归想,为了劝阙无天回头,周挽情还是认命地住了下来,静静地养伤。
白天,她依着窗边闻着花香听着鸟鸣;夜晚,她抱着枕头不住想阙无天,回忆他潇洒俊美的模样,想他笑起来时脸上那浅浅的酒涡,想他发怒时剑眉怒扬的模样,想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怕时间一久,自己会忘记他的长相。
如果她还看得见就好了,她好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如果没有三年前那件意外,他现在应该会是自己的丈夫吧!因为他们曾经那样海誓山盟,曾经那样爱过。但现在他却视自己如敝屣,只要自己为沈谷生孩子,如果他知道沈谷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还会这样为他着想吗?
周挽情想得痴了,连婆子走进来喊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姑娘,姑娘!」
周挽情这才回神,「婆婆,您叫我?」
「姑娘在想冥王吧?」
她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姑娘,起来梳妆打扮一下,一会儿冥王要过来呢!」
周挽情脸上浮现一抹光彩,但只要一想到阙无天只是来履行两人间的交易,让她尽早受孕时,这光彩又瞬间消失无踪。
她闷闷地问:「天哥要来?」
「是啊!我先带你去洗澡,再换套衣服,顺便梳个头,来!」
在婆子的服侍下,周挽情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婆子正想为她梳头时,阙无天无声无息走了进来。
他挥挥手,示意婆子退下,走到周挽情身后,由上往下,细细观察着刚出浴完,宛如芙蓉仙子的周挽情。
只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长至脚踝的云鬓随意披散着,发稍微湿。
今晚,她穿了一件桃红色的长衫,外罩透明薄纱,将那诱人的曲线完全展露无遗。
而不知是她刚出浴的关系,还是婆子帮她熏了香,他站在她身后,老闻到她身上那淡淡、若有似无的醉人馨香,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周挽情不知道阙无天已经来到,她拿起梳子,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婆婆,您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阙无天没有回答,只是接过梳子,如同以往,很自然地帮她梳了起来。
他素来最爱她的一头云鬓,光滑、乌柔,宛如瀑布,又如黑得发亮的绸缎,细致有光泽,每每教他爱不释手。
得不到回答,周挽情略略侧过身子又说:「婆婆,您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天哥一向不喜欢我梳头的。」
阙无天还是没有回答,却丢开梳子,将她从梳妆台前拉起来面对自己,「你还记得什么?」
周挽情一怔,「天哥,你什么时候……」
「你还记得什么事?」
周挽情没有回答,心底却暗暗想起过往两人在一起的片段,那是何等甜蜜醉人的时光呵!那时候的他何等温柔、何等宽厚,又是何等善良,想不到现在却成为人见人怕、人人皆欲杀之的冥王,这是怎样的一种际遇啊!
「我把过你的脉,知道这几天最适合你受孕。」阙无天伸手轻触着她红艳欲滴的小嘴,沿着她诱人的唇形轻画着,「把衣服脱了,我不想浪费时间。」
周挽情神情一黯,却没有拒绝,只是柔顺地解开衣衫,毕竟这是她答应他的。
看着她赤裸莹白的美丽身躯,阙无天眼睛一亮。好美!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她早已不是处子,也不知让多少男人占有、玩弄过,她还是美得令人屏息,美得教人蠢蠢欲动。
他低哑着嗓子开口:「把嘴张开,我要亲你的嘴。」
不等周挽情回答,阙无天随即堵住她的嘴,舌尖探入她口中,大胆地纠缠着。
强烈熟悉的男子气息,由两人唇齿相接处不住传入她嘴里、胸腔里,呛得周挽情几乎无法呼吸。
阙无天冷冷一笑,单手搂过她的腰,将她平放在卧榻上,在周挽情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时,一只柔软已然落入他手里。
周挽情惊呼一声,柔美的身子一缩,想躲开他的攻击,「天哥,不要,求你停下来,停下来!」
周挽情素来柔弱敏感,眼睛看不见后,感觉就成了她惟一的眼,所以她感觉得出阙无天的恶意,感觉得出他的冰冷,虽然他像以前亲吻自己、爱自己,但她就是知道不一样!
周挽情禁不住他的挑逗、折磨,全身不断颤抖,「天哥,不要这样,求你!」
「求我什么?」阙无天眼中燃烧着惊人的情欲,他一个翻身,将周挽情拉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求我爱你,还是求我停下来?」
「求你停下来,不要这样!」
阙无天微微一楞,愤怒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停下来?这是他们教你的吗?要你在男人欲火焚身的时候,来个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