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很快到了,安德烈伸手要拉她下车,却让她很快闪过。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她冷冷地从双唇中吐了句。
他挑起眉,怒火倏地被点燃,“你以为你在被人用高价买回来之后,还可以继续当你的圣女贞德吗?”
闻言,席丝的美眸透着一抹冷冽,“我想你只不过是主人身边的一只狗吧?我要不要继续当我的圣女贞德,你是管不着。”
安德烈很快地出手紧紧扣住她的下颚,“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女奴,别以为上了卡诺的床就可以一步登天,目中无人了!他可以是最温柔的情人,也绝对是最无情的浪子,女人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待会在床上记得叫大声点,他可能因此让你欲仙欲死——”
“啪”一声,他的脸颊上倏地烙印上一道红痕——
他错愕的瞪视着她,想也想不到一个低下的女奴竟敢打他,他甚至没来得及制止她的举动!
该死!
“这是教训你嘴巴不干不净。”席丝撇唇冷笑,转身对旁边显然不知所措的饭店服务生道:“带我去这只狗的主人房间,我已经厌倦再跟这只臭气冲天的狗待在一块。”
“是,这位小姐,这边请。”服务生想笑不敢笑,头低低地带路。
安德烈愣了好一会才气闷的大步跟上前去,在电梯关上的前一秒挤了进去,随即瞪了服务生一眼。
“你最好搞清楚谁才是你的贵宾,臭小子。”他的怒气已让他无法如往常一般心平气和。
服务生一愕,看看尊贵优雅、不发一语的席丝,再看看气急败坏的安德烈,很显然地,前者比后者的气势高张许多。
谁是贵宾?应该是这位小姐吧?!
虽然她身上的衣服真的称不上是件衣服,但她看上去就像是女皇一般高高在上且尊贵美丽。
“到了,潘先生就住在这层楼的总统套房,他正在跟客人谈事情,交代两位在外头的交谊厅里等候……”
席丝没等服务生的话说完,高挑的身影径自走进去。
“关于这次中东爆发的战火,波及的范围太广,以色列军队方面弹药已有吃紧的状况,美国政府——”
突然间,正在说话的男子见一抹美丽的身影闪进眼底,话顿时打住,一双眸子紧紧的锁住来人。
她对他嫣然一笑,冷艳的脸庞因这朵突来的笑靥更添娇美,亮灿灿地令人移不开光。
“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好了。”说着,她很快地瞄了另一个男人一眼,没事似的转过身去走到落地窗旁,纤纤素手东摸西摸,一双眸子却未曾将窗外的环境及室内的所有摆设收进眼底。
坐在那个直盯着她,只差口水没流出来的男子对面的男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就是那个花下巨资买下她的人。
为什么?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个脑子只装一堆垃圾的花花公子。
他的眼神敏锐,唇角却带着笑,完美的脸上有着迷死人的五官,高大的身子慵懒的半倚在沙发背上,长长的腿交叉置于长桌和沙发椅间,修长的指尖夹着银白色钢笔,漂亮的褐发上并没有讨人厌的发油,却不致散乱,反而给人一份特别性感的感觉……
光是这样背对着他远远站着,她都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在热切的打量着她,仿佛要穿透她身上这件薄得不能再薄的丝质布料……
想着,她的喉头不由得一紧,全身开始不自在起来。
此时此刻,她才开始觉得自己穿成这样是非常吃亏,白白便宜了那个男人的眼。
像是感受到她的不安,卡诺收回了目光,唇角逸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痕,望向他对面的男人,“你继续吧。”
“嗄?”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继续?”
“没错。”
“可是……”
“有问题我负责,我的时间宝贵,有话快说,明天一早我就要回义大利。”
“是的,潘先生。”
虽然犹疑了会,但他也不敢违逆卡诺的旨意,只是将嗓音压低了一些,事关国家机密大事,万万得小心。
“这是怎么回事?”像是验收货物一般,卡诺很快地瞄见她下巴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处明显的淤痕。
“被一只疯狗咬的。”席丝别开了脸,同时甩开了他搁在她颈项间的手。
“疯狗?”他喃喃地重复了她的话,好笑的抬眸望向一旁的安德烈,“她说的不是你吧?”
“收起你的笑容,卡诺,否则哪一天你掉了下巴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安德烈语出警告。
“我真是期待,你可以出去了。”
“你还没问我究竟花了多少冤枉钱买下这个女奴。”那些钱,他真的宁可拿去救济衣索比亚的难民,或许还可以被褒个爱心大使的美名;砸在这个女奴身上,根本就是浪费!
“不重要。”
卡诺的嗓音冷冷淡淡地,安德烈听得出那是他不想对话而想赶人的前兆,识相的他只好拍拍屁股起身离开。
“不要她的时候通知我一声。”要关门前,安德烈难得的交代了句。
卡诺挑高了眉,“你什么时候喜欢回收我的女人了?”
“去你的!我是想把她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喂鱼,你记住了!”
门“砰”一声被关上,房内此际只剩他们两人。
“你真的很行,这么快就激起安德烈体内的劣根性。”卡诺微笑的坐了下来,伸手拍拍身旁的位子,“你过来。”
席丝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全身下意识地紧绷着,“要开始了?”
“嗯?”他不解的瞅着她。
“我问你是不是要开始享用你的货物了?”
闻言,他好笑的看着她,“你只是个女奴,管不着我想做什么吧?”
“你……你总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她放软了声调,小手不安的在胸前胡乱绞着。
她害羞?不会吧?
“不需要,我会带你。”
“可是……我会怕……”
她会怕?卡诺很想笑出声来。
“过来,若让我过去……我们就在阳台上做。”
阳台?她愕然的瞪着他。
这个变态!该死的变态!自以为有一副好身材,就可以大咧咧地跑到阳台上脱光衣服供人观赏吗?
“过来。”他又说了一次。
再不过去,她想他一定会真的扑过来,那眼神……虽然温柔却霸道得很。
没法子,席丝只好缓缓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可身子还没坐定,身上的布料便被他扬手扯开——
“啊!”她忙不迭伸手遮住自己的胸。
现在,她一丝不挂,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
“是处子吗?”扫了她的身子一眼,卡诺淡淡地问。
“当然……不是。”她为什么非得是处子来满足他的需求?
“不是?”他的眼神闪过一抹流光。
“不是。”似乎看见他眸子里的失望,不知怎地,她心里竟然不太舒服。
他对她的观感很重要吗?
不!当然不!她席丝可不是为男人而活,何况这个男人很快就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一块了。
他点点头,“没关系,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
“让你不是处子的那个男人。”
“好几个,你想问哪一个?”
卡诺伸手在桌几的小抽屉中取出一支烟点上,“都告诉我无妨。”
他还没来得及将烟送至嘴边,一只白皙美丽的手已抢过他的烟,毫不客气的送上自己两瓣性感的唇。
“这烟太呛,该换个牌子。”她皱了皱眉,还是勉强吸了几口。
他挑了挑眉,夺去她手上的烟,叼进嘴里,“你最好别再抽烟。”
“为什么?”
“我讨厌女人抽烟。”
“那是你的事。”
“我会打人。”
“只会威胁女人的男人是全世界最低等无知的动物。”他还不一定打得过她呢!可恶!
“话已经说清楚了,你最好记在脑子里,不要妄想考验我的耐性,我的耐性通常受不了挑战。”他睨了她光裸雪白的身子一眼,将布朝她丢回去,“衣橱里有衣服,洗完澡就换上,明天跟我回义大利。”
“义大利?”她真是该死的好运!
“有问题?”
“没有,我开心得不得了。”
“那再好不过,否则你会度日如年。”丢下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卡诺起身走出房间。
他就这样走了?!不怕她这个买来的女奴偷跑吗?
席丝瞪着门板好一会,确定脚步声已经走远才缓缓走到衣橱面前把它打开,里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只有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还有一套完全符合她尺码的白色内衣裤。
这男人……不是太小气就是太不解风情……
衣橱里摆的合该是蕾丝裤袜或无肩带内衣,不然也该是镂空睡衣或短到只遮得住小屁股的短裙及紧身衣才是,结果竟然是单纯得不得了的牛仔裤和白衬衫?连内衣裤都是白色且一点花边都没有的。
还是,他有奇怪癖好?
她冷哼一声,将衣物扫进怀里冲进浴室,花了五分钟洗了个战斗澡后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