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马上去办。”那人正要告退,身后却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他忍不住皱起眉,“你们这几个还在这边干什么?快把东西搬上车,船要进港了!快!”
几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懂非懂的同时点点头,尾随着他而去——
风很大,低声的交谈让前方带领的人根本听不见。
“刚刚的谈话警方接收到了吗?”
“嗯。”一人拍拍胸口上的窃听器点点头。
“照相机呢?乔丹的脸拍清楚了没有?”
另一个黑衣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刚刚车灯扫过的顷刻间,他已按下连续快门,幸好车灯的亮度比闪光灯来得高,他的速度也够快。
“那就OK了,待会上船验货,确定是军火就马上通知警方,我们分头行动!”
“嗯。知道了。”
“要小心!”一名黑衣人不太放心的看了旁边的同伴一眼。
“放心,我不会让你当寡妇!”面罩下的脸在笑,根本忘了背上的伤。
语毕,黑衣人一行三人陡地奔上前将带头的那个人给打昏,越过他奔上了刚刚进港的船——
总理的办公室里,三个男人或坐或站的喝着茶,啜着咖啡,叼着烟,一个面色凝重,一个神态自在优雅,一个得意万分、神采飞扬。
“安德烈,这……唉……”总理皱着眉,叹着气,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身边人会这样处心积虑想要干掉他。
“这就是你始终不愿意见到的事实,乔丹就是那个私通外贼,想要以强大军事武力把你拉下台的叛国贼,我们的很多情报都是他传出去的,你手上拿的这些,只是我在他办公室找到的一小部份而已。”
卡诺花了三十分钟终于将咖啡“品”完,缓缓地开了尊口,“你得原谅他,总理大人,你知道安德烈一向痛恨无所事事,才会没事找事忙,帮你把乔丹这个意图不轨的人给揪出台面来,现在人赃俱获,乔丹贩卖军火是死罪,你想大发慈悲也饶不了,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可恨,对吧?”
“喂,卡诺·潘——”
“他还利用我未来的岳丈来赢取乔丹的心,让他一点防备也没有,真是死得一点也不瞑目。”
“喂,你——”安德烈已经气得快要跳脚。
“他甚至还利用我未来的夫人,破坏我未来夫人的名声,假造事实,让乔丹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真是太小人了。”
安德烈被抢白,面子挂不住,怒火中烧,“我这个办法可是两全其美!萝琳失手射伤了你,心甘情愿退出成全你跟席丝·凯恩,我把罪名栽到她身上,”来可以顾全路易公爵的颜面,让他二话不说的不追究你不娶萝琳一事,二来又可以让乔丹以为事情已经成功,摘下你项上人头是弹指之间的事,得意之余也稍稍失去戒心……
“否则,你以为他是白痴这么容易就上我的当吗?为了抓住他的小尾巴,我在他身边花下的工夫,已经多到让我都开始讨厌自己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这么帮你,你半点感激没有,还尽数落我的不是,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认识你!”
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突然递到安德烈面前,端咖啡那只手的主人依然笑得一脸优雅迷人,半分没有让他的怒火给波及。
“口渴了吧?”卡诺一脸的讨好,“看看这咖啡合不合你的口味,这可是用来自南非最上等的咖啡豆煮成的,而且是咖啡的主人特别为你磨的,喝喝看吧,保证你会感谢我。”
“不喝!”
“真不喝?”
“不喝!”
卡诺不以为意的淡笑着,“那我就去告诉萝琳,说她煮的咖啡很难喝,你一口也不愿意尝。”
一听到萝琳这个名字,安德烈的目光终于安静的落在卡诺身上,“你说什么?”
“我说这咖啡是萝琳煮的——”
“前一句。”安德烈不耐的打断他。
卡诺一笑,“这咖啡是她亲手特地为你煮的,你是不是要听这一句?”
安德烈皱起眉,一把抓住卡诺,“你在诓我!她没事干吗特地替我煮咖啡?”
“是真的。”
“真你个头……”不对啊,这声音,怎么好像是……萝琳?
安德烈愕然不已的回眸,正好望见萝琳一脸恬静的笑容。
“是真的,真的是为你煮的,为了感谢你不追究我射伤卡诺的事,真的很对不起。”萝琳低垂着眼。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
“你该道谢的人该是卡诺吧?关我什么事?”她射伤的人可是卡诺,不是他安德烈。
“嗄?”萝琳愣住,抬起头来看了卡诺一眼,又看看安德烈,“卡诺说……是你替我在他面前求的情,难道不是?”
“才不——”
卡诺利眼一扫,寒着脸道:“你再否认,我就会改变主意跟路易公爵好好算这笔账了,到时,萝琳可能得去坐牢。”
什么跟什么?安德烈瞪着他。
“你想让萝琳去坐牢吗?”卡诺冷冷的看着他,又扫了一眼面容苍白的萝琳,“你知道我对待我的敌人一向不会友善,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了她一马,你可以否认,我自然也可以反悔,如何?”
“你敢这么做,我会杀了你,把威登堡给烧了!”安德烈被卡诺的冷情给激怒了,萝琳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的心?
“安德烈……”萝琳被打到谷底的心因为安德烈气怒的护卫,而感到淡淡的温暖。
她对他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他为了她跟卡诺翻脸?她真的不知道有一个男人可以为她这样……
“我们走!不要再理这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安德烈想也不想的伸手拉起萝琳的手,气冲冲地带她离开了总理办公室,离开卡诺。
他爱卡诺,也爱萝琳,或者他爱前者又多一些,让他一开始便舍弃自己的喜好,而去成就卡诺。错了吗?也许。
就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弥补过去的错误……
望着怒气冲冲离开的安德烈,卡诺的脸上一改方才冷冰冰的面容,浮上一抹释然的微笑。
“把他气走你很开心?”总理,同时也是自小看着卡诺长大的邻家叔叔,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他和卡诺的关系很奇特,因为他始终深爱着卡诺的母亲安娜·威登,但安娜·威登却嫁了卡诺的父亲——中国才子潘哲生。他一生未娶,连潘哲生过世后也未曾对安娜·威登表明过他的爱意。卡诺却知道,敬佩他之余,在卡诺十八岁的时候,便跟他这个老男人成了知己
很久的过去,政坛上根本无人知晓,卡诺又老爱故意抢他这个总理大人的风头,关于他与卡诺不和的传言甚嚣尘上,到后来便跟真的一样,不过他们两个谁也不曾去澄清,乐得当台面上的死敌。
无所谓吧,人生在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更能弄个明白?
“是啊,很开心,希望他不会笨得追不到萝琳。”卡诺懒洋洋的闭起眸子,竟有点想睡了。
其实,安德烈跟萝琳才是天生一对,只是安德烈的眼睛只要一面对他卡诺·潘就会老是进沙子,看不清楚罢了。
总理突然清了清喉咙,卡诺只好把眼睛睁开。
“你有话要说?”
“嗯……你真的要娶席丝·凯恩?”
卡诺眉一挑,笑得灿烂,“怕我因此声势看涨,把你的位子抢过来了?”
“这是当然,我还年轻,不想太早下台,至少可以再连任一次吧!”
“啧,我将是有老婆有小孩的人,犯不着放着美满幸福的日子不过,自己找麻烦吧?坐在这间办公室里有什么好?我威登堡的书房比这个办公室可是大了好几倍,你安心吧。”
“真的假的?”到现在他还是眼皮直跳,从他听到他要娶席丝·凯恩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再睡过一夜好觉。
“真的,只要我结婚的时候,你送礼送大一点,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为了争一口气,就算自己不想要的东西也会硬把它抢过来。”
“行行行,你想要什么礼物?”
“十架战斗机。”
总理狐疑的挑起眉,心怦地一跳,“十架?干什么用?”
“造反啊!”
说完,卡诺哈哈大笑的起身,像风一样的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义大利总理大人。
“我们来打个赌,如果席丝救了我,算我赢,你就得同意把席丝嫁给我,如果席丝根本没有踏进塔楼一步,算我输,一条命任凭宰割,当然,你如果不敢杀我,我发誓出去之后将不再与你为敌。”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个赌?”
“因为席丝爱我,我也爱席丝,而你深爱着你的女儿,看她幸福是你最大的愿望,我就是她的幸福,我这么做只是想要证明——你的女儿爱我,让你安心,这对你一点损失也没有……”
她就是这样被自己爸爸给卖了,卖给卡诺·潘自负又自信的赌徒。
“他真的爱你,我看得出来,女儿,我很放心把你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