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被联邦调查局除名了,不再是我的上司。」
突然,话筒那头传来一阵笑声,嘲笑的意味相当明显,但也让余少方听出了异样。
「你究竟是谁?」他追问。这个跟他说话的人绝不会是他的部属,虽然这个声音的确是他部属的声音,但他相信在话筒上的人却不是他所信任的属下。
「王诗乔。」王诗乔微笑的声音在电话那一头传了过来。
「该死的!」余少方诅咒一声,「砰!」的摔上电话。
他中计了!竟然大意的往对方设下的陷阱跳。余少方的眸子轻轻的扫了王诗语一眼,现在只有她能成为他的护身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只要他逃得出纽约,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呃……发生了什么事吗?」王诗语警戒的看著眸子愈变愈深的余少方,虽然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身子已下意识的往後退,一直退到背抵住墙无路可退为止。
余少方微笑的走向她,温文的笑脸变得狰狞,他一伸出手便探向她的喉咙,冷冽道:「好一个王诗乔,竟然利用国防部用的变声器设陷阱来害我,他大概没想到你在我手吧?只要我一用力,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嚣张。」
王诗语被他的大手紧紧扣住喉头,顿觉呼吸困难,胸口闷热难当,「放开我!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到时候就去阎王老子那问清楚吧!」
「你……要杀我?」她惊恐的问,难过的想,怎么一下子天下的人都在追杀她似的,她今年究竟是走什么楣运?
余少方冷笑一声,抽出一把随身用的小刀在她白皙粉透的脸颊上抹了抹,「还不到时候,现在我们必须先离开这裹,没有你,我怎么出得了境呢?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会在你脸上画几道花,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王诗语害怕的看著他,身子颤抖得如风中的落叶,一双眸子定定的落在他身上瞄都不敢瞄一下别处,这男人心思敏锐,她得更加小心为是,一边准备撤离,一边依然颤著声音说道:「你……不要伤害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很识相,只要好好听我的话,我不会亏待你的。」说著,他色迷迷的伸手在她的臀部了一把,一只大手在她的翘臀上游移著,「说真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呢,凡尼?霍华也真有眼光,你一点也不比方曲儿差,要是我,也宁可要你。」
「你在说什么……」他也认识方曲儿?她怔愣的看著他。
「凡尼一直把你带在身边难道不想娶你?你当我是傻子?虽然他因为他那个七岁的儿子而答应娶方曲儿,但有你这个情妇在身边,他可以说是坐享齐人之福,我还挺羡慕他的哩。」
他的头突然低下,馋涎美色的嘴正要吻住她的当儿,突然间,後脑勺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即使余少方的动作很快,却还是承受不住那一脚力道的打跌到一旁。他迅速闪到桌旁从桌底的方格内抽出他暗藏的手枪,但子弹还没上膛右手就被人开了一枪,手上的枪枝也飞了出去。
「羡慕我也得有本事保得住你这条狗命,余少方。」高凡冷笑著拍拍身上的灰尘,看著地上的男人,还真有一股冲动想上前痛扁这家伙一顿,不过调查局的人已经进来了,他不能破坏形象的再动粗下去,何况总得留点余地让调查局干员好好发挥发挥,刚刚踢上余少方脑门那一脚也够头晕半天了吧?
余少方被进来的干员用手铐扣了起来,直到被送进调查局之後他都还不相信他们的动作竟有这么快。
第十章
靠在墙上的王诗语不断喘著气,方才余少方勒住她脖子的力道不轻,差一点她就要以为自己得魂归西天了。她比余少方先一步瞧见了从他後头逼近的高凡,他馋涎的嘴脸靠近她又令她想作呕,害她连一眼都不敢再瞧高凡,怕余少方不小心从她的眼神中发现了高凡而对高凡不利。
「你做得很好,丫头。」高凡走向她,两手越过她的肩头抵住墙将她困在他与墙之间,低下头瞅她,那神情是莫测高深的,却没有了方才他对余少方的那抹微笑。
「高大哥……」她口乾舌燥的舔了舔唇办,两手不安的背在身後交握著,想想又把手移到了身前,他这样看著她令她不安、慌乱,他是在生气吧?气她又带给他麻烦?「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什么?」
「不是故意惹麻烦的,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余少方犯了什么罪吗?为什么你带这么多人来抓他?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她问了一串问题才发现他根本没在听,只见他脸沉了下来,扣住她的手便往外走去,「高大哥……」
「回去再说。」
「喔。」她只好一跛一跛的跟在他後头。
高凡蹙眉,回过头看她,「你的脚怎么了?」
「方才有人追我,跑了一会,所以……」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接著她的身子就被腾空抱起,落人他宽敞舒适的怀中。
「很痛吗?」
声音似乎是温柔的,王诗语偷偷的抬起脸瞧了他一眼,见到他那若有若无的笑容心上也稍稍安定一些。
「嗯,很痛。」她点点头,半似撒娇半似撒赖的道。说完,小心翼翼的又瞧了他一眼,「你会把我扔下来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将她抱上车,关上下车门。
前座的司机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是傅元骏。
「余少方一定想不到自己身为调查局干员,结果是被调查局抓走,你这一招够狠。 」傅元骏踩下油门,车子便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那是他自找的,身为调查局高级干员还从事非法交易,压迫海关人员私通,还杀人企图操纵国政,这人的野心及私心皆不小。」
「如果不是你设陷引他自己招供,我们还真抓不到他的把柄。」傅元骏称赞的说。光照片上的指纹还不足以判定一个人的罪,余少方聪明机智,一定有办法替自己解套,何况,他还具有调查局秘密干员的身分优势。
余少方实为联邦调查局的高级秘密干员,隐身在共和党中已长达五年的时间,是共和党内的幕後领导分子,党内的议员对他马首是瞻,但他个人却从来没有在议会院会中露面,这也是高凡之所以未曾见过他的原因。
但一见到那张放大的照片时,站在方国谦身後的那张脸,高凡却是熟悉的,虽然他连余少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说也奇怪,这八年来余少方的影像从未曾在他的记忆中消退。
是被背叛的阴影挥之不去吧。他自嘲的一笑,始终握著王诗语的手紧了紧,不知在何时心上多了一个她之後,心上的包袱才真正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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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霍华宅第安静得像是沉睡中的城堡,送走了傅元骏,高凡一句话也不说的直接把王诗语抱到自己房的那张粉蓝色大床,她张口欲言,高凡却用唇堵住了她,像是饥渴许久的沙漠旅人在汲取天降的甘霖。
她柔软脆弱的身子被高凡高大健美的身躯压在身下,虽隔著衣料但两人间的密合却激起浪花四起,他的吻如雨水般绵密的落在她的唇上、颈畔、眼上、心口……
他的探触是灼人的,一双温柔的眸子带著令她感到陌生却滚烫的火光由上而下照抚著她,他轻轻的解去她的衣钮,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衣服解开,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在他的面前几乎已是全裸,娇羞不安的她却深陷在他深蓝如海的瞳眸中动弹不得,这个时候似乎连抗议的小小动作都显矫情。
她爱他,一直是爱他的,从小她就企盼著他用一双看女人的眼来看她,就这一点来说,她的愿望应该是达到了。这双充满著情欲的眸子呵!就是看著一个女人的眸子,她要他用爱一个女人的方式来爱她,心甘情愿,别无所求。
捧著她羞红如天边红霞般熟烫的脸庞,高凡知道自己的心在这一刻是彻底的沉陷了,或许该说早在他第一次吻了她的那一刻开始,体内的荷尔蒙就不安分的骚乱着。
是的,他必须承认是这样的,虽然他一直在无谓的抗拒著这样的可能性,不想破坏从小到大拉著这小小女孩的手的隽永情深,然而他听到了她说爱他,那样的不悔舆勇敢在那一刻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
她说爱他的时候,义正辞严得很,他喜欢看她说爱他的样子,就是喜欢著那种被人爱著的幸福感,未了,他才明白那是一种安定的归属感,谁说男人的爱情跟归属感无关呢?他就想一辈子这样拥著她、抱著她、吻著她、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