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一说完,九百九十九朵象征着永永久久爱情的香槟玫瑰率先出现在众人面前,接着另一名空姐推出了苹果绿瓶身冰镇过的香槟,每个酒瓶上头还系着粉红色缎带,一一分发给在场的旅客。
“婚礼即将要开始,我们现在掌声欢迎波亚神父及新郎和新娘——风淮恩先生和秦舞小姐!”
秦舞的脑袋轰然一响,愣了半天回不了神。
风淮恩和秦舞?他们怎么会突然间变成了婚礼的男女主角呢?她没听错吧?还是她幻想过了头产生了幻听?
直到一大束玫瑰被送到她身旁那一直空着的座位上,直到风淮恩带着他一贯温柔迷人微笑的俊眸出现在玫瑰花之后,直到他牵起她的手站起身,直到他微扬的唇缓缓地俯近贴上她的……
温柔湿热的触感再真实不过了,风淮恩柔柔地、专注地捧起她兀自怔愣中的脸吻着,眸子里只有她一人……
泪在不经意之间滑出了眼眶,咸湿了两个人的唇,染亮了她的眼,让她可以更仔细的瞧着他的眼——那双只有她秦舞一个人的眼。
“我在作梦吗?”她幽幽地看着他,伸手抚摸上他的眼、鼻和刚刚吻着她的唇瓣,感受它们的真实性。
“不,是我在作梦,作了一个好久好久的梦,现在这个梦终能实现了,我要你当我的新娘,好吗?”
“我以为你不爱我……”
“我早就爱上你了,是你自己太笨,笨得远赴重洋的离开我,把我一个人丢下,莫名其妙的以为自己被甩了。”直到他再次见到她,见到她眼中对他的痴情与矛盾,他才知道她爱他很深很深,却没有爱他的勇气。
他曾经生气过,气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地逃离他,气她不够爱他,才会轻易的放开他一走了之。
随着年岁增长,本以为可以淡忘了的身影却从没有消失过,永远记得她说过,这辈子她只要当他风淮恩的新娘的誓言。
是了,就是这份认定让他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等待她从女孩变成女人……
“你爱我……有这么久?”她讶然不已,心儿在他带笑的目光里怦然乱跳,觉得自己这些年像个傻瓜。
“嗯,比你想像的还要久。”他贪恋的又凑上前去,啄了她的小嘴一口。
“那你那个晚上为什么……不抱我?”害她伤心得要死。
风淮恩抿唇一笑,“我对你的爱情不需要靠那种关系来证明,更何况……你忘了你当时受了伤?”
“那你又为什么要娶原野智子?”
“我若真要娶她,现在怎么会在飞机上跟你求婚?现在回答我,你嫁不嫁我,嗯?观众看的免费爱情戏也够多了。”
经他一说,秦舞才突然想到自己跟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拥吻——
“老天!”她惊呼一声,羞惭的忙不迭伸手捂住脸,头低低的埋进了他怀中。
风淮恩朗朗一笑,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对着已经站在旁边的波亚神父道:“亲爱的神父,婚礼可以开始了,不然,我的新娘子可能会羞得昏倒过去。”
风淮恩的话引起满机舱的笑声,在神父的证婚词后,他替秦舞戴上一枚雕工细腻、精致万分的三克拉天然裸钻婚戒,俯身再一次亲吻新娘。
“我现在以天主之名,宣布风淮恩先生与秦舞小姐正式结为夫妻……”
***
“该死的!”风御海气得火冒三丈,他压根儿没想到风淮恩竟然会偷偷的在飞机上跟秦舞结婚,当他想到事有蹊跷时已拦阻不及,派巴黎境内风城的人到机场拦截,却载回来满车的鲜花与香槟,还有一张婚礼所有开销的帐单。
“别气了,二哥,你就算气死了,三哥也不会知道,他现在正和嫂子在巴黎高高兴兴的度蜜月呢。”风琉璃嘲弄的睨了风御海一眼,嘴巴说完话又开始忙着吃水果和蛋糕。
孕妇爱吃的东西,体贴的兰嫂全给预备上了,风琉璃吃得欢喜,一旁的夫婿看了也开心,不过一如往常,风家的聚会他绝不插口。
“你给我住嘴!”
“别对孕妇大吼大叫的。”风元帝不太赞同的瞄了风御海一眼,就算心里暗笑到快要得内伤,表面上也得来纽约跟风御海
“共体时艰”一下,谁叫风淮恩这家伙竟然利用他“偷渡”新娘呢,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孕妇最大,御海你给我住口,我好不容易盼到你们几个兄妹全结了婚,应该高高兴兴的。”风老夫人管初雪笑咪咪的瞪了风御海一眼,“你说说看,究竟是哪一点对舞儿不满意啊?”
午夜待在一旁,半句话也不吭,自己的女儿终究还是拐了主子,他根本没立场说什么,真是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也求不到,本来还打算要把舞儿许给阿部杉,没想到三少爷的动作那么快,竟然自己搭上飞机就跟舞儿结婚去了,谁也没通知。
“妈,我只是气,气那家伙随随便便就自己结婚去了,他拿妈当什么?拿我们这些哥哥嫂嫂当什么呢?简直是儿戏!”
风御海想到自己扩大版图的美梦终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就觉得丧气透了。
“我不在意啊,你们这几个兄弟就淮恩最浪漫了,在飞机上结婚哩,简单隆重又特别,婚礼完一下飞机就到了浪漫之都巴黎,新鲜味都没散呢,漫步在雪中的感觉可真是太棒了。”
管初雪开心得直点头,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风淮恩这一招高啊。
把风御海的焦点转移,又在飞机上结了婚,就算风御海这个二哥和八股的午夜想搞破坏也来不及,总不能派部飞机到空中劫机吧?
嘿嘿,她生的这个儿子在娘胎里就懂挑好的吃,是个精透了的人,想做的事,不管多久他都会想办法去做到,御海哪是他这个弟弟的对手呢?一切的一切她管初雪可都看在眼里,只是装糊涂罢了。
“妈,你怎么老帮着淮恩!”
于常安听了半天也搞不太清楚他这个爱生气的老公究竟在气什么,但他生起气来真的挺吓人的,还是别让他生气的好。
“御海,我有事要告诉你。”
她悄悄的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你听了可不许再生气,好吗?”
“什么?”风御海的手一让于常安软绵绵的小手给握住,口气也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我们到房里说去。”
她拉着他的手就往房里走。
不一会——
“什么?你有了!真有了?我要当爸爸了?”
房里传来一阵狂喜的惊呼声,接着是风御海抑制不住的爽朗笑声。
管初雪听了更加的眉开眼笑,“这会儿他可没空生淮恩的气了。午夜啊——”
“老夫人。”
午夜闻声赶忙上前却不敢看她。
“你可要叫舞儿多加加油喔,我等她为我生个孙子可等了很久呢。”
“嗄?”午夜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
“你不知道啊?我家那淮恩早在十多年前就看上你家丫头,当初要他出国念大学,还得硬拎着他才去成的呢,没想到舞儿后来却走了,真是苦了我家的儿啊,你别看他总是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样子,他那心眼可死透了。”
“啊?是这样……”午夜心虚不已,不住地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
“不过我当时对他说了,该是他的跑不掉,果真,如今还是抱得美人归。”
“是啊、是啊,恭喜老夫人。”
“午夜啊,从今儿开始我们就是亲家了,你别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的叫了,要叫亲家母,知道吗?他们不都叫你午叔了吗?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如今叫亲上加亲,称谓非改不可,听到了没有?”
“这……”
“午叔,你可别再可是了,不然妈待会又头晕了。”风琉璃闷闷一笑,把管初雪老拿来治风御海的招数给搬了出来吓唬他。
闻言,午夜会心的一笑。管初雪则半笑半斥责的瞪了风琉璃一眼。
自此,风城家族里里外外传着幸福的笑语声,世代不歇……
终曲
偌大的射击场内,两名高大的男子手持枪枝,分立两旁各就定位,蓄势待发,寂静中带着浓浓的杀气。
“你真以为你赢得了我?”阿部杉微眯着眼,望向阳光下始终微笑着的风淮恩及远处看着他们两人的秦舞。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风淮恩无所谓的耸耸肩,依然笑得一脸迷人。
“你左腿的枪伤是我射的。”
“我知道。”
“原野俊一也是我杀的。”
“嗯,猜到了。”原野俊一身中那一枪还可以救得活,那种距离心脏不超过半寸的枪法,绝不是一般杀手可以办到的,而阿部杉的能耐他听秦舞提起过。
“那你还敢跟我比射击?”阿部杉觉得风淮恩实在有些目中无人。风淮恩扯扯嘴角,一笑,“你知道这间射击场的历史有多久吗?”
“四十年了。”
吹了吹枪管,风淮恩又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近二十年来在此举办比赛射击的冠军宝座是谁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