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亚莱骂她是白痴……那甄现下想来突然想笑,因为如果是自己看到朋友这般痴傻,也会说同样的话,又怎能怪得了他呢?
在感情上,她的的确确是个白痴,不爱则已,一爱便不顾一切,万劫不复。
“你是来带我进地狱的,你知道吗?”
“你有选择的权利。”
“是吗?”他竟能说得这般云淡风清?是看准了她的痴傻?还是对他自己太有自信?
“这是当然。”
他的自信与骄傲顿时刺痛了她脆弱不已却又好胜的心,微仰起脸,她轻轻柔柔的笑了笑,像夜间的精灵般美。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
第二章
“听说总裁这几天来满面春风是因为名花有主了,是不是真的?”
“是啊,听说那个高大且帅得不得了的男人就是艾克亚。”
“艾克亚!有没有听错?”女子惊喘了一口气,低声的说道:“葛琳娜都是快四十的女人了,艾克亚会那么没眼光?”“嘘,小心隔墙有耳,明天你就回家吃自己!”另一名女子边说还边看看四周,确定没人才放下心。
“整楝大楼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在加班,不会有人听到的啦。”未料她话一说完,最里间的化妆间却走出一个人,吓得两人花容失色,顿时面面相觑不已,“那经理……”
“吃过饭了吗?”那甄若无其事的朝她们笑了笑,走到化妆镜前补妆。
“呃,还没。”
“那快去吃饭吧,别饿坏了肚子。”
“嗄?是……谢谢那经理的关心,我们先走了。”
“嗯。”那甄朝镜子中的两人点点头,直到化妆间的门被开了又关上之后,才缓缓的收起口红,无意识地放进皮包里。
是很晚了,将近十二点,要不是她突然肚子痛,这样的八卦根本不会进入她的耳。
走出化妆间,那甄重新回到办公室,突然没心情回家。
回家也是一夜无眠,不是吗?倒不如在办公室看窗外的满天星斗,她的办公室里视野好、采光好,是个不可多得的观景区。
没开灯,没关门,例外的开了扇窗让风透进来,生在都市中的悲哀就是得常常呼吸所谓的空调,忘了自然风吹拂在脸上的舒畅,也忘了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将腹里的空间占满而忘了忧伤。
年轻,真的很好,淡淡的恋着一个人,不必想太多,人一老,顾忌多了,心也变得复杂,无法坦白自己的爱恶,就怕被人笑你幼稚,说你不成熟、不懂事,世俗的压力把人逼得死死的,没了自在,也忘了可以单纯的喜欢着、恋着一个人。
听觉总在孤单的夜里份外的敏锐,隔壁的办公室里传来的声让那甄凝起眉,不以为在深夜十二点葛琳娜的办公室里还会有人,除非是小偷窃贼……这倒是可能,多年前公司就遭过一次窃,是对手来偷她的广告企划案。
难不成又有人要故技重施?怪的是加强的保全竟然一点用也没有。
想着,那甄起身缓缓地朝隔壁的办公室走去,越靠近,那的声音益发的清楚。
蓦地,一声压抑的低喘突然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喔,艾克亚……”
那是女子沉沦的娇喊声,声音的主人是葛琳娜,而她口中喊的是他,艾克亚……
胃陡地翻搅得厉害,一阵晕眩来得令那甄猝不及防,柔弱的身子往一旁的档案柜倒去,搁在上头成堆的档案夹散落了一地,在夜里发出偌大的声响。
“是谁?谁在外头?”里头传来葛琳娜难得严厉的质问声。
那甄微微的皱了眉,一心想着如何逃离这里,无奈晕眩的她根本起不了身,更别提那呼之欲出翻呕的胃,更是折腾得她冷汗直冒。
“我出去看看。”
是他没错,他连存疑的空间都不给她,人已经直挺挺的站在她眼前。
微敞的衬衫下是他宽阔结实的胸膛,还好,他还不至于衣衫不整到见不得人的地步,这表示她的破坏还不太彻底,也许葛琳娜不会太恨她。
见到她,蒋克昕似乎并不意外,仅只是看她一眼,他一句话也没说的再度走进他与葛琳娜贪欢的地方,并顺手带上了门。
“没事,只是一只猫。”
“猫?”葛琳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楝大楼里有猫?未免离谱得过份!
“不信?那你可以自己出去瞧瞧。”
然后放弃他这道上等佳肴?不,她又不是傻子。
“我宁可继续我们刚刚未完成的,艾克亚。”葛琳娜的双手重新缠绕上他的脖子。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蒋克昕拿下她圈在颈项间的手,温柔的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改天吧,我来找你。”“艾克亚……”
“很抱歉,我真的有件重要的事,也许该感谢那只猫让我想起来,不然得罪了这个客户可是十个葛琳娜都赔不起。”
“你也未免把我葛琳娜小看了!”
“我是就事论事,你若不爱听我也没办法。”拿起外套,蒋克昕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葛琳娜突地唤住他,“你说过要来找我的,别忘了。”
“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蒋克昕回眸微微掀了掀唇角。
中国人形容女子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这艾克亚虽是男子,魅力却绝对比女子更容易让人倾倒……要不是那只该死的猫,她早就得到他了。
那只猫……真的该死!
葛琳娜边穿回衣服边低咒着,还是想不透这楝大楼里怎地会有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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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甄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奔出了大楼,连大楼管理员跟她打招呼她都没看见,冷空气迎面袭来,她单薄的身子缩了缩,胃痛如绞的她只能先走到人行道上的椅子坐下来。
天气再冷,也没此刻的心冷,不是吗?
她原以为一切的传言都是假的,直到今晚亲眼所见,才知道企业界的传奇总裁艾克亚的的确确是个用情不专的花花公子……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知道葛琳娜是她的上司兼至友,他却要用这样的方式间接伤害她。
胃又开始翻搅着,冷空气没让她觉得好过些,胸口一阵不适,弯下身便大吐特吐,一整夜未进食的她吐了半天也只吐了些水,干呕令她难受不已,抚着胃部直喘气。
一个人影缓缓地走向她,不一会,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抚上她的背脊,让那甄倏地惊跳起来。
“别怕,是我。”蒋克昕伸手将她拉回。
“放开我!”她抽回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蒋克昕在下一秒钟拉住了她,柔声道:“你胃疼,别跟我闹脾气。”
“我的死活不用你管。”她挣扎着。
“恐怕很难。”
“你……”正要反驳,那甄的身子却一下子被蒋克昕扛在肩上,她愕然不已,过了好一会才开始想到要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我带你去医院。”
“不需要。”
“需不需要我比你更清楚,不要再乱动,否则胃更难受。”他把她扛进停在路边不远处的车内,绕到另一边坐上驾驶座,按下中央控制锁,车内顿时安静的只听得见两人急促不已的呼吸声。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把她像个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又要逼她进医院,她不懂,她对他究竟算是什么?
他在乎她?关心她?还是看她好欺负?好玩弄?
“我只是关心你。”
“是吗?我真是受宠若惊。”
“你在生气?一个礼拜前要我走的人是你。”
“我没有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要跟哪个女人上床是你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不能忍受你玩弄女人的情感,葛琳娜不是你猎艳的对象,她是我的上司也是我的好朋友……”话说到一半,蒋克昕微掀的唇角让那甄的话突地打住,“你是故意的?是吗?”
他脸上嘲弄的笑对她而言是绝对陌生的,五年来的相思里,她只拥有他温文儒雅的举止与一身宁静的气息,他不凡,却是温柔有礼,而此时此刻他脸上的嘲弄却带着些冷漠与疏离。
“我只是想知道你还在不在乎我。”
“就这样?”
“就这样。”
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
“你为了要证明我在乎你,所以便去玩弄葛琳娜?”
“只不过是场戏。”蒋克昕淡漠的说着,伸手抚向那甄的额头,轻轻柔柔的像是怕碰痛了她,“你受伤了,不处理会破相的。”
“该死的!”那甄没料到他可以说得如此云淡风清,跟女人上床对他而言真的有如家常便饭?“我就算死了也不要你管!放我下车!”
“不准你再说这种话。”他伸手制住了她的妄动与激动。
那甄突然大笑出声,“不准?你有权利吗?”
“你爱我。”
这就是他的回答?她爱他?所以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是啊,我是爱你,不过那是过去式了!蒋克昕,是我错看了你,从今而后,我的心里不会再有你,不会再想你念你,也不会再傻得守住这份思念,我会忘了你,永永远远地忘记……”话未落,那甄的身子蓦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进宽大的怀里。
唇被密密实实的封锁着,那濡湿火热的舌尖霸气的挑起她紧闭的贝齿,强迫性的侵入她的嘴里,搅动着她的舌,深吻入她的喉间,将她吻得几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