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心藏在蕊中
空把花期部错过
你的心忘了季节
从不轻易让人懂
为何不牵我的手
共听日月唱首歌
黑夜又白昼 黑夜叉白昼
人生为欢有几何
花瓣泪飘落风中
虽有悲意也从容
你的泪晶莹剔违
心中一定还有梦
为何不牵我的手
同看海天成一色
潮起又潮落 潮起又潮落
送走人间许多愁
夺去春会来
花谢花会再开
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愿意
让梦划向你心海
(作词者:厉曼婷)
当他唱到最俊一段,几乎所有的人都跟着打着节拍,情不自禁的跟他—块唱了起来,轻快柔美又带点感伤的音符飘荡在每一个人的心田里,鼓动着他们沸腾而年轻的灵魂。
当他们朗朗生动的歌声伴着轻快悦耳的吉他声一块歇止时,一个童稚纯真的嗓音倏然响起,划破了这份温馨酣热的寂静。
“季爸爸,你忘问我要什么礼物了?”盼盼轻轻扯动着季慕飞的衣袖,轻声提醒他。
季慕飞慌忙敲了自己的头壳一下,“对不起,小盼盼,季爸爸不是故意的,你说,你要什么,季爸笆一定答应你。”他无限宠爱的伸手欲抱——小盼盼,小盼盼却一溜烟的跑进了房间,一分钟後,她拿著相框跑到季慕飞的面前,好认真好认真的指著相框上的人像说:
“我要我的爸爸回来抱我,只要—下下就好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而璩釆晴心头一恸,却再夜承受不住满腔的凄怆和悲苦,她泪如泉涌的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小盼盼,“盼盼,我命苦的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她语音黯哑而模糊的哭泣着,泪水沾湿了小盼盼的面颊、衣领。
此情此景让所有人都看得心酸莫已而泪盈於睫了。
季慕飞咬牙忍住满汪泫然欲雨的泪水,在心底深处发出一声悲痛而无奈至极的呐喊:
该死的阿奇,你到底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第十章
也许上苍真的听见了小盼盼的心愿,更也许是雷修奇和璩采晴的缘分未尽,总之,上苍已为他们这对波折重重,经历沧桑的若命鸳鸯做了一次最神奇巧妙的安排。
季慕飞和他的同事徐贵平离开旧金山,转往佛罗里达州拜访客户的第二天晚上,就在客户宴请的餐厅里鬼使神差的撞见了离奇失踪、生死末明的雷修奇。
负责款待他们的江得超是旅居在迈阿密的老华侨,他是鸿发建设公司的业务部主任,负责洽办东南亚一带的工程业务。
季慕飞和徐贵平在鸿发开完重要的商务会议之後,江得超就热心款款的拉着他们直嚷着要做来请客。
”走走走,季老弟,徐老弟,今晚我请客,带你们到枫林阎吃饭,这家中式餐厅的大厨都是从香港、大陆高薪礼聘过来的,他们的手艺可不是盖的——包准让你吃得边流口水,边呼过瘾!”
於是,季慕飞和徐贵平就在盛情难却的情况下,和江得超及另两位鸿发的员工,走进了这家以海鲜闻名举个迈阿密的中式餐厅。
刚入座,他才拿起湿毛巾擦擦睑,江得超就迫不及待的拿着menu,对他兴致高昂的介绍着:
“季老弟,来这家店非吃它的鸡茸鱼翅、凤肝鲜鱿鱼、芙蓉蟹肉、红烧明虾不可,否则等於入宝山空手而回。”
季慕飞客谦的笑了笑,“江大哥,一切由你做主,我和贵平客随主便。”
徐贵平也点头跟著附议。
江得超也是个爽快而阿沙力的人,他就不再客套,直接跟服务生点菜,“除了鸡茸鱼翅、凤肝鲜鱿鱼、芙蓉蟹肉、红烧明虾外,再来一盘豆豉生蚝,一盘鸡油菜心,一碗八珍豆腐羹。还有两瓶白兰地,其它——不够吃再叫。”
“江人哥,你已经叫得很丰盛了,我想我们五个人还不见得吃得完呢!”徐贵平笑嘻嘻的说。
“哪里,我们五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这些菜一定吃得完,而且保证你们意犹未尽,还但来第二回。”江得超一边斟洒,一边热络的笑道,“来,先喝点开胃酒,暖暖胃。”
季慕飞正准备举杯敬酒时,目光就悲—对推门而入、手挽着于,状甚亲密的男女女给抓住视线。
而那个漂亮出色、风度翩翩的男人就是烧成灰,季慕飞也能认出他是谁!
江得超也看到雷修奇,他喜出望外的说:
“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雷总跟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季慕飞暗暗咬牙忍住那股澎湃欲扑的怒火,力持镇定的笑问道:
“江大哥,你跟那位——雷总很熟吗?”
“熟啊!”江得超浑然未曾发觉到季慕飞的异样,他快人快语的说:“我们公司跟他有生意往来,前阵子还一块合作在香港盖了一栋观光大饭店呢!你们现在住的梅景大饭店也是他的。”
季慕飞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克制愤张而几近溃决的情绪,“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跟——那位雷总打声招呼呢?”
江得超立即笑着数落自己,“我呀,一有好吃的就忘了做人应有的礼貌了,走,我帮你们介绍引荐一下,搞不好你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季慕飞不动声色的在江得超的带领下,走到雷修奇坐的餐桌旁,日光迸射的眯起眼,准隔看他如何“应对”。
雷修奇一见到江得超,立刻彬彬行礼的起身和他握手寒喧,“江主任,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这位先生有点面熟,是你们公司哪个部门的同事?”
很好,他竟然装作不认识我,季慕飞浑身紧绷,怒气为之上扬,熊熊怒火已燃亮了他那黝深的眸子,但,他还是牵强的挤出了一线笑容,任凭江得超笑吟吟将他的身份「介绍」给那个应该千刀万剐的雷修奇“知道”。
“雷总,这位先生是我们公司的客户,他姓季,叫季慕飞,是台湾宏扬建设集团的业务部课长,这次特地来跟我们谈一笔工程浩大的建设方案。”
雷修奇虽然已经敏感的察觉列季慕飞对他的敌意,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向季慕飞伸出了友谊的手。
季慕飞非常用力的握住了那只手,寒光点点的慢声说道:
“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认识’你,这位艳光逼人的女士是谁?能为我特别引荐—下吗?”
明知道季慕飞是来者不善,莫名所以的雷修奇还是拿出了生意人以和为贵的风度涵养,神清气朗而从容不迫的笑道:
“这是我的末婚妻蔺湘华,我们预定明年元旦结婚,如果季先生有空,欢迎你前来参加,我们会——”他话尚未说完,下巴已结结实实的挨了季慕飞来势汹汹的—记重拳,他在一片错愕的惊呼声中,狼狈的跌落在地毯上。
而面色赅青,怒火中烧的季慕飞仍不准备放过他,他双目喷火的紧揪住他的领口,咬牙切齿的恨声骂道:
“你这个冷血无情,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浑球!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他气得皆目欲裂,浑身颤扑,恨不能乱拳打死雷奇修仑这个无情无义、见异思迁的伪君子,但,当他气喘吁吁的准备再挥出第二拳时,江得超和徐贵平已经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用蛮力将他硬生生的架开了。
“小季,你疯了是不是?”徐贵平惊惶不安的瞪着他,拚命抓住季慕飞蠢蠢欲动的手臂。“你怎么莫名其妙的挥拳打人呢?”
“是啊!季老弟,你是不是跟雷先生有什么误会呢?”江得超满头雾水的抱着他的腰,试图缓和季慕飞激动狂野野的情绪。
蔺湘华一边拿着毛巾擦拭着雷修奇淤青红肿的下巴,一边尖锐的提出不满至极的指责,“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怎么随随便便就发狠揍人,你如果不立刻向我们道歉,我们可以到法院按铃申告,在场的客人、服务生都可以做我们的证人!”
季慕飞却从喉头冒出一阵故肆张狂的大笑,笑声凄烈而刺耳。“哈哈哈!——去按铃申告吧!看看法官会做怎么样公平的裁决,如果适世界上还有真理和正义存在的话!”然後,他忍狠狠的瞪了雷修奇一眼,用力的挣脱了汪得超和徐贵平的压制,步履踉跄的冲出了枫林阁餐厅。
被打得糊里糊涂,却—直保持缄默的雷修奇也提起脚步准备追出去。
蔺湘华连忙紧张兮兮的扯住他的臂弯,“修奇,你别理那个疯疯癫癫的怪人,我们还是换家餐厅吃饭吧!”
雷修奇静静的抽出手臂,“湘华,你不觉得事行蹊晓吗?那位情绪失控的季先生显然认识我,也许——”他双眼亮晶晶的瞅着她,“他能帮我恢复记忆力也不一定。”
他见蔺湘华只是阴晴不定的咬着唇,一副焦惶不安又面有难色的模样,不禁纳闷扬眉的问道:
“怎么,你不高兴我恢复记忆力吗?”
“我——”蔺湘华支支吾吾的,“我——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