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用心良苦的地方,唯有如此,你大哥才会收敛自己的花心,以专一的态度来处理感情。」
沙依岚狡黠的转转她那双灵活剔透的眼珠子,「我问你,小麦有没有要好的女朋友?」
欧克舫一脸谨慎的望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这个小鬼灵精又在打什麽歪主意?]
沙依岚皱皱她那微翘的小鼻头,一派天真的说:
「没什么,我只是想帮小麦介绍女朋友而已。」
「是吗?介绍谁啊?」欧克舫辛信半疑的问道。
沙依岚冲着他甜甜一笑,「巩薇芬啊!]
[你想都别想!]欧克舫断然否决,「你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哪有?」沙依岚笑语盈盈的瞅善他,「你不觉得巩薇芬和小麦满适合的吗?一个是古典秀雅的服装设计师,一个是才华洋溢的名摄影师,他们配在一块挺登对的,不是吗?」
[才怪!」欧克肪嗤之以鼻的瞪著地,「你这个不怀好心的小番婆少给我在那里捣蛋调皮,兴风作浪,我可不希望小麦和你老哥变成针锋相对,大打出手的情敌,再说,你老哥不必有第二者出马去刺激他,光是有你爷爷这个智多星在一旁遥控掌局,他想顺顺利利的追上巩薇芬,恐怕还得经历一番辛苦艰巨的波折和考验呢!]
[那你呢?」沙依岚颇有怨尤的望著他,「你都没有追求过我。」
欧克舫怜爱的轻吸她那微噘的小嘴一下,[怎么没有,我不是从温哥华追你追到台湾来吗?」
沙依岚心里甜丝线的,嘴里却不肯轻易妥协,[才怪,谁知这你是来台湾做什麽的?说不定——]她那矫情的呢喃立刻被欧克舫灼热温柔的吻给吞没了,所有的疑虑嗔怨都消失在彼此缠绵的拥吻中。
晚上九点多,他们手挽著手,踏著愉悦轻快的脚步回到了观缘小褛。
迈人大厅,沙依岚就满脸惊喜的望著久违的梁若蕾,雀跃不已的笑嚷著,[梁姑姑,你好久没来了,害我乱想你一把的!」
梁若蕾脸上的笑容,在望向高大挺拔的欧克舫时霍地冻结了,而欧克舫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古怪而僵硬。
沙依岚并未留意到他们的异样,还笑意盈盈地拉著欧克肪的手,热络地对他介绍著梁若蕾,[克舫,这位是我除了我奶奶、我妈妈之外,最为景仰欣赏的女士梁若蕾姑姑,她是个才情纵横的作家,也是个很有学问和爱心的中学老师,她在中和国中教历史,同时也是我爷爷最喜爱的乾女儿。」
欧克舫淡淡地对梁若蕾点点头,「你好,梁——女士。]
「什麽梁女士,你跟我一块叫梁姑姑比较亲切自然嘛!]沙依岚不以为然的纠正他。
心思细密的沙景瑭连忙开口劝说着心直口快的沙依岚,[丫头,克舫跟你梁姑姑只是初次见面,自然比较生分陌生,不像你跟若蕾那么熟路,你就不要勉强他,随便他怎么称呼都可以,我想你梁姑姑不会介意的。」
梁若蕾苍白奇异的脸上泛著一丝羸弱勉强的笑容,「是,我是——不会介意的。]她的声音甚至还隐隐发颤著,然後,她象逃避什么又像受到刺激的人一般仓皇急切的站起身,望望腕表,编织著遁逃的籍口,[已经快十点了,乾爹,我该走了,过年我冉来探望您。」
「梁姑姑,我送你去搭公车,或者让克舫开我的旅行车送你回去。]沙依岚善体人意的笑著说。
梁苦蕾嘴角颤抖的慌忙推拒著,[不,不用了,我走下山坡去搭计程车,不用麻烦你和——]她艰涩的吞咽了一口苦水,[你的朋友。」
「不麻烦!」一直保持静默而面色深沉的欧克舫突然开口说道,[我很乐意开车送——梁女士回去。」
梁若蕾的脸色更加惊慌无措,[不,不必了,我——」
欧克舫迅速的打断了她,[梁女士,请你不要担人於千里之外,你是沙爷爷的乾女儿,又是依岚最“景仰”的长辈,」他故意加重[景仰」那两个字,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道「请你不要让他们担心,并给我个为他们尽心的机会。」
「是啊,梁姑姑,你就不要跟我们客套,让克舫送你回去好了。」沙依岚也跟著敲著边鼓。
「我——」梁若蕾仍是一副踌躇难决的神情,事实上,她几乎是靠著那股极为坚强的意志力,才没禳她那虚软而颤仔的双腿瘫倒存地上。
「莫非——梁女士是不信任我这个有著洋面孔的陌生人?」欧克舫目光犀锐地眯起眼,细细研读著梁若蕾脸上每一个细微而抽动的表情。
梁若蕾还来不及招架他那凌厉的阵仗,沙依岚又忙著跟她解释,[梁姑姑,克肪是我的男朋友,他人很好,你可以放心让他开车送你回去的。」
「若蕾,你就不要推辞了,让克舫开车送你回去吧!」沙景塘也跟著发表意见了。
被逼得束手无策的梁若蕾只好赶鸭子上架,硬著头皮带著波涛万涌又酸楚激昂的心,坐上了沙依岚那辆马自达的小旅行车。
当欧克舫坐上驾驶座时,她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乾燥的嘴唇,讷讷不安的开口说道:
「谢谢你,麻烦你开到中和,我的住址是——」
[中和市景新街三六二巷三八号五褛。」欧克舫冉次面无表情的截断了她的话。
梁若蕾如遭电极的惨白了脸,她浑身震动而不敢置信的望箸他,期期艾艾的颤声问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欧克舫飘忽的笑了,[你说呃?梁女士?]
那声梁女士象根剧利无比的冰针,狠狠地刺进了梁若蕾汨汨淌血的心头上。然後,欧克舫扭著嘴角快速地发动了引擎,像疾驰的飞箭般将车子冲出了观缘小楼的庭院,冲向了灯火迷离的夜幕中!
第八章
沙依岚洗完操,换上一身轻便舒适的休闲服,她敲敲欧克舫的房门,想跟他介绍几卷她最爱听的国语流行歌曲,却发现没人应声。
然後,她听到从庭院传来的一阵低呜悠扬的音乐声,她立刻知道欧克舫又站在庭院里吹奏善他最宝贝的萨克斯风。
他正在吹奏的曲子是披头四轰动时却又教人百听不厌的抒情老歌[Let it be]。
沙依岚静静地靠在门框边,静静的聆听著这首忧伤悲沉的曲子,任琳琳琅琅充满魔力的音符,牵动著她忽晴忽雨、几近催眠的心。
接着,他又吹奏著另一曲由炙手可热的黑人女歌星惠妮休斯顿唱红的抒情恋曲「Miracle」。
这也是首优美而带点凄迷味道的歌曲。
当欧克舫神情专注而忘我的吹奏完这首令人回味无穷的曲子时,沙依岚在心情激汤中幽幽然地开口打破这份凝结沉寂的气氛。
「为什么你喜欢演奏的都是些比较哀伤凄美的歌曲?」
欧克舫撇撇唇,漂亮宽薄的嘴角泛著抹高深莫测的微笑,[有吗?这只是巧合而已,你听听这个——这是我最爱吹奏的一首歌。]
一阵高昂活泼、气势磅礴的音浪跳跃在沙依岚的耳畔间,[这是什么歌?好像有点熟——是贝多芬的交响乐吗?]
「你这个音痴!]欧克舫惊诧万状的扬起眉毛,[这是美国国歌!」
沙依岚表恰夸张的吐吐舌,「怪不得我的汗毛都肃然起敬了,原来是老美这个快过气的纸老虎最爱现的摇篮曲。我呀!对他们动不动就拿三0一来欺压我们的鸭霸作风很不以为然,你还是秀点别的好了。」
欧克舫眼中闪耀著一抹促挟而顽皮的光彩,接著,他又吹奏着一串令沙依岚熟悉得不得了的音符。
[My God!」沙依岚拍拍额头喊停了,「你居然吹顽皮豹给我听,你常我是什麽?幼稚肤浅的三岁小娃娃吗?算了,不跟你这个老是喜欢跟我唱反调的——」一朵娇艳欲滴而楚楚动人的红玫瑰,霍地出现在她的鼻尖前。
[别生气了,我以这朵红玫瑰向你陪罪。」欧充舫笑嘻嘻的望着她说。
「你偷摘我爷爷最宝贵的花来向我陪罪?」沙依岚好笑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这是哪一国的道歉法?你不怕我爷爷火大,Fire了你这个怠忽职守的恶房客?]
欧克舫仍是一派优闲自得的模样,「我摘了你这朵他最宝贝心爱的花,他都没表示任何反对的意见,又何况是这区区的朵小玫瑰花?]
沙依岚摇摇头,漾著满脸生动的笑靥,[你呀!还真是得了便宜又不忘卖乖。]她取过那朵红艳娇媚的玫瑰花,轻敲了欧克舫的手背「,「走,到我房间去。」
「干嘛!你想让我变成名副其实的“采化大盗”吗?」欧克舫一脸皮皮的打趣道。
「盗你个头!」沙依岚红著脸轻啐了一声,[我是邀请你到我房间听音乐,又不是邀请你——」她嗫嗫嚅嚅地说不下去了,羞赧尴尬得连耳根都潮红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