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婷马上嘟起嘴来,她就知道,自己的相公不但严谨,还软硬不吃!见那花瓣般的樱唇俏皮地嘟着,龙君行不禁微笑地伸出手指点着她的朱唇。
而靠在他怀中、为他这种死硬派的个性而暗自懊恼的少婷,却发现他的手指已不再只是单纯的逗她,反而轻抚着她的红唇,少婷愕然地迎上了龙君行那炯亮如火的双眸,而抚在她唇上的手指,摩擘的探进她唇内,穿过她微启的贝齿,触抚那小巧的舌瓣,一股悸动的情绪令少婷一颤!
君行俯下身想吻她,少婷却顽皮地推开他,跳下床后朝地做鬼脸道:“一回来就骂我,现在还想欺负人家,门都没有!本大小姐现在饿了,要去叫人送晚餐来,放心,我会叫人送多一点,以填饱你这个双重饥渴的家伙!”
看着她一溜烟跑掉的身影,龙君行笑开了,因为这才是他那调皮又爱闹人的小妻子。
※※※
黄蒙的月色、淡淡的星光,晶莹似的朦胧,带着诱人的奇幻。
少婷坐在窗边,望着夜空,充满甜蜜的微笑,因为她的相公终于回来了。她不用每晚数星星,问明月,她的君行哥何时才会回来?君行哥在外面是不是也同样想她?今夜,她终于不用在星子里追寻他的身影了。
月光轻洒,寂静的夜充满无声的诱惑,像在轻启梦境。当龙君行带着一身沐浴完后的清新进来时,就看到他的心妻子趴在窗边睡着了。
见到这情形,龙君行那平时凌锐严谨的双眸,此刻盛满星光般的柔情,他抱起甜睡中的妻子,在窗边的卧椅上坐了下来。星辰的风华,由窗棂洒进,莹莹的点亮怀中人儿那纯真可爱的睡颜,他温柔地凝视着。
他的婷儿在他离家期间,已出落为一个秀丽无双的小佳人了,犹记得白天惊见那站在眼前的慧黠佳人,一双翦水乌瞳,流转地漾着一股灵气,俏脸红晕上颊,朱唇如花瓣般的诱人一尝。这股灵秀的明媚,连身为丈夫的他都怦然心动。
君行的手指经抚着怀中人儿那娇柔细致的脸蛋,滑嫩的肌肤带来了心中的悸动,无声的夜挑起了分离多时的相思,望着爱妻的娇颜,他心中情如潮涌,缓缓地俯下唇烙上那醉人的樱唇。玫瑰花般的唇瓣在他辗转的品尝下渐启,他深深地探进吮入她口中诱人的芬芳,也一解他如渴的相思。
在他热烈的探索下,少婷微睁着半睡半醒的星眸,见到眼前的人时露出甜灿的笑容,她伸出手臂搂着他,玲珑有致的娇躯贴上了他,如兰的吐气不知在丈夫颈边呓语了什么,便埋进他颈窝中,却已够叫龙君行体内火般的欲望燃起!
他吻着她,手指轻解她的衣裳,就在他沿着她纤细的粉颈吸吮而下时,怀中的人儿却呢喃的呓语:“‘阿行’……最可恶了,都不理……人……”
正陷欲火焚熬的龙君行蓦然愣住!“阿行”?他看向怀中沈睡中的人儿,娇憨的睡颜、雾蒙惺忱的眼眸,再次搂上了他的颈子,呢喃的在他唇下低语道:“不让你……走,谁叫……你……都不理……婷儿……”
他神色骤变,他的小妻子,竟在他怀中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望着爱妻诱人的睡颜,罗衫半解的娇躯,龙君行欲火涨,妒火更高!他冲动的紧捧她的脸,想用力摇醒她,好好地质问她,谁是“阿行”?竟连梦中都念着这男人的名字,在他离家期间,她做了什么事?是否……
压下满腔的疑问,望着月光下美梦正酣的小脸,龙君行向来肃然的俊脸拂上少见的沈怒,神情复杂地望着沈睡中的妻子!
第五章
“这是你半年来的练习?”一大清早,书房里龙君行正看着少婷在他离家时所练的字。
“对呀,我很乖吧,人家都有听你的话喔。”一旁的少婷则在窗口快乐地逗着几只飞到她手上琢食的鸟儿玩。
“半年来才练了这些?”他拿着那叠薄薄的成绩问道。
“唉呀,人家慢慢写嘛,写得好看一点才会给你看呀!”
听到这些话,龙君行手中所拿的那叠鬼画符差点掉下来。他几乎开始相信天赋,这两个字,有的人以练字修养性情,甚至成为一代书法宗师;而有的人显然永远只有道士画符的水平。看着这些龙飞凤舞的字,他实在怀疑少婷是张天师直传弟子。唉,是他要求太多了吗?
“对了,相公,人家最近背了一首诗喔,你要不要听?”少婷跑过去偎在他身边撒娇道。
龙君行一笑,决定洗耳恭听。
少婷站起来,很有一番架式地背着手,摇着头道:“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李白先生的乐府诗,你解释来听听。”
少婷显然没想到他会有此一要求,不禁站起来踱着步道:“唔……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她随着字意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乌溜溜的眼珠一转,道:“我知道了,这两句话是说……我的头发刚覆在额头的时候,折了花在门前玩耍。”照字面解释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她看同能君行,只见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对她方才所作的解释并无任何异议。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她信心高升,更加得意地摇头晃脑道。“你经常拿着那根瘦竹竿当马骑,没事就骑到我家在床边绕来绕去,我就坐在床上吃着梅子看你绕。”
龙君行眉头一皱,随着她滔滔不绝的解释而越见深锁。
“至于接下来的那两句,我就很不想说了,因为我觉得诗中的女人好糟糕!”
“糟糕?”
她瞄向龙君行,笑得贼兮兮地道:“你听嘛,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这两句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人家说,我们一起同居在长千里这个地方,你从来就没有怀疑那两个小孩是跟别人生的!”
她说完,掩着嘴格格窃笑不已。后来见到龙君行目光锐利地瞪住自己,才咳着声道:“怎……怎么了嘛,是不是我进步多了?别这么看我嘛,人家会害羞的。”
见他反而摇头叹气,少婷插腰填道:“干么,人家说错啦?还是……”她灵光一闪,弹着手指大叫。“我知道了,原来那两个小孩,是那个男的带回来养的,好差劲喔!”
龙君行支着额头,实在不该对她抱有太大期望的!
“这首诗是韦先生教你的吗?”韦先生是他当初离家时请来的教书先生。
“韦先生?”少婷却一脸茫然。
“教你读书的夫子!”
“喔,那——个韦先生呀!”少婷咽着口水,不敢告诉他,当初他请的教书先生,早在他离家后的第二天就被气跑了。而且韦先生长啥模样她早忘光了。
“韦先生怎么了?”他眺着眼,目光开始严肃。
少婷眼珠一溜,随口道:“他老婆生孩子,所以请辞不教了!”
“他、老、婆、生、孩、子——”君行带着可怕的口吻,逐字升高音量。
“你那么大声干么?”
他冷笑地道:“韦先生六十多岁了,并无纳妾,唯有一个结发元配,这个元配死了五、六年,你觉得死人会生孩子吗?”
“呃……这……”面对龙君行迫人的逼问,少婷陷在作茧自缚的谎话中,却还犹自挣扎地道:“或……或许是灵异传奇嘛,民间不是常有一些传说,什么……棺中产子啦……”
“够了,你还真能掰!”他沉声一喝。
一如往常只要被龙君行责骂,她就嘟着嘴坐到一旁,边咕哝的抱怨边拿眼偷瞧他,只要看到龙君行都不理她,她便又黏过去拉着他的衣角,小可怜似的道:“相公,对不起,人家知错了,你不要生气嘛!”明亮的大眼彷佛受尽委屈般无辜。
她这可怜答答的认罪样,也令龙君行不忍再板着脸,总是轻笑地搂过她,抚着她的秀发,叹道:“明知你认错跟吃饭一样容易,我也总是不忍。”
少婷坐在他的腿上,撒娇的嘟嘴道:“那是你太会生气了,在华山大师兄就一直这么凶,才会老听到我认错。”
龙君行笑着拧拧她的鼻子。“怎么不说是那个小师妹从小就太会胡闹了,才会老惹我生气。”
“哼,既然如此你干么娶我,还用那么可恶的方法陷害我答应!”
“你那么会胡闹,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不牺牲一点就太对不起师恩浩荡了。”他正色地告诉她,彷佛他做了多伟大的牺牲。
“你……你好可恶喔!”少婷气得抡起拳头捶他。
他笑着抓住她的手,望着她那发嗔的娇颜,不禁目光一柔,沙哑的低语道:“最重要的是,我怎么能将我亲自照顾到大的小师妹,一手交给别的男人呢!”他啜啜那诱人的红唇。
少婷笑着侧过头,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显然有意不愿让他轻易得逞。君行却握住她的下巴,轻声地命令道:“别再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