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
“林奇!”
林奇望着吉儿失去血色的脸,深吸几口气:“你们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别说以后会后悔的话!”乔捉着他的手臂:“你很清楚他们没做什么,不要愚弄你自己。”
他倒抽一口气,理智全部回来,双手抱着头不发一语地转身走了出去。
“他只是心情不好,你们别介意。”乔懊恼说道,眼光望着吉儿,祈求她的谅解。
史蒂文愤愤地抓起椅背上挂着的外套:“他不是心情不好,他根本是吞了火药!”他转向吉儿:“吉儿,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吉儿留在这里。”
吉儿看着他们二个人半晌,终于转向史蒂文:“对不起,请不要生林奇的气,他不是有心的,我会叫他跟你道歉的。”
他沉默了几秒,泛起一个苦笑:“我知道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乔沮丧地跌坐在地上。
“乔,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陷害了!这次比公司出了内贼还严重,如果不赶快想办法解除,林氏企业大概要成为历史名词了。”
吉儿睁大了眼:“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重?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乔看着她,突然一跃而起:“你一定可以!走!去找林奇,他会相信你的能力的!”
“我看到你伟大的表现了。”林魁懒洋洋地倚在他的房门口说道:“那种表情我可熟悉得很,我这一生都在被你那种表情追杀。”
他阴郁地瞪着他的父亲,仿佛想藉眼光杀死他似的。
林魁毫不理他的表情,若无若事地继续:“今天一整天我都在,他们什么事也没做,只不像二个逃学的小孩一样躲在房里玩游戏嘛!这值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吗?万一你要逮到他们在床上翻滚,我看你的下半辈子大概要到联邦监狱度长假。”
“住口!”他怒吼。
“真是暴躁。”他蛮不在乎地念道,随即笑了起来:“你是认真的吗?我的儿子,你对那个小天使是认真的吗?否则你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像个吃醋的丈夫一样。”
林奇暴跳起来!
“去你妈的认真!我不会对任何女人认真你听到没有!任何女人!连那个该死的小妖精也不例外!随她要去和谁搞!只要不要弄脏我的地毯就行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
“我管你怎么认为!我说我不在乎!她爱和谁搞是她的事!下贱的女人!没教养的孤儿!世界上的女人都一样——”
门口一声惊喘使他住口!
吉儿双眼大睁,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手捂着唇说不出半句话来。
“哦喔!”
“你混帐!”乔怒吼一声扑到他的身上。
林奇悔之晚矣地喊:“吉儿——”
她踉跄后退,瞬时消失了身影。
“该死!乔!你听我说——”
小妖精!
随她要去和谁搞!只要不要弄脏我的地毯就行了!
下贱的女人!没教养的孤儿!世界上的女人都一样!
她盲目地奔跑,林奇的话一字一句狠狠敲进她混沌的脑海中!
他是认真的!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这个事实使她心碎!使她盲目!
她错了!她以为他不在乎她的身世!
她错了!世界上的人都一样势利!他在乎!他在乎她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
“等一等!小姑娘!”
“放开我!”
林魁牢牢地捉着她:“别这样,他不是认真的!他只是一时气昏了头了!别这样!”
“他是!他是认真的!他看不起我!”她哭喊,拼命挣扎,试图挣脱他强有力的双手。
“没这回事!”林魁用力搂住她,安抚地说道:“没有人看不起你!嘘——乖——”
吉儿哽咽地在他的怀里哭泣:“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好!好!好!别哭!我送你回去,老林魁不会伤害你,你可以相信我。”
“我要回家——”她啜泣着坚持。
林魁叹口气:“好!我送你回家,别哭了。”
林魁开车送伤心的吉儿回去,一路上吉儿沉默地望着窗外的景物,不论林魁怎么安慰她,她都闭口不说一句话。
林魁很懊恼自己那样激林奇,他只是想让他的儿子看清事实,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身边这个看似娇弱的小天使有一颗和他那蛮牛儿子一样固执的心!
车子接近圣玛利育幼院,他远远看见一堆警车围在育幼院门口:“小天使,你家好像有麻烦了。”
吉儿脸色微微一变,车子还没停妥她已跳下车,飞奔而去。
林魁叹口气,这小妮子还真配他的儿子!
“发生什么事了!”吉儿捉住一个十二岁的院童问道。
男孩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结结巴巴地说:“阿皮——阿皮杀人了!警察——警察要枪毙他!”
吉儿一下吓得面无人色,朝屋子里狂奔而去。”阿皮!”
屋内围了一堆人,警察正在盘问玛莉修女,阿皮一脸茫然地被烤上手烤,二名警员一左一右地押着他。
“阿皮!”
“吉儿!吉儿!”阿皮叫了起来,企图奔向她,警察粗暴地押着他。
“别动!否则打烂你的头!”
“阿皮!”吉儿奔到他跟前,毫不犹豫抱住他。
“小姐,离他远一点!这小子是条疯狗!”
“胡说!你们为什么要捉阿皮!阿皮从来不做坏事的!阿皮是我弟弟,你们不可以捉他!”
“吉儿!吉儿你冷静一点!”德瑞莎修女拉着她:“阿皮做错事应该接受制裁。”
吉儿不相信地摇摇头,望着阿皮单纯的脸:“阿皮,你做了什么?你没做坏事对不对?我告诉过你不可以做坏事的!”
阿皮委屈地嘟起唇:“都是火女人不好,她骂你,还叫院长赶你走开,我很生气地打她,她一直叫一直叫——”
她的脸唰地变得死灰:“你打苏西?”
“嗯。”他似乎也知道自己不该动手打人似地垂下头来。
吉儿转向德瑞莎,惊恐地问:“她死了?”
德瑞莎苦笑摇头:“没有,不过伤得很重,医护车刚刚送走她,还不知道情形如何。”
吉儿望着阿皮低垂的头,眼泪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她不顾一切地抱紧他:“阿皮!你这个小呆瓜!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们会带走你的!他们会——”
“吉儿,你会来看我吧?对不对?你会来看我、带我回家对不对?”阿皮充满希望地问道:“你会告诉他们,都是那个火女人不好对不对?”
她只能哽咽地点点头,不知道如何告诉他,他可能再也不能回到圣到利育幼院了。
即使最乐观的想法,法官判阿皮是无行为能力,他也只会被送到严格管制的教养院,而不能再回到圣玛莉来。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请问哪一位是魏吉儿小姐?”
她抬起头来,二位衣装笔挺的男子拿出证件问道:“我就是。”
其中一位走到她的面前:“魏小姐,你被捕了。”
“什么?”所有的人惊呼,玛莉修女惊惶地走过来:“刑警先生,您可能弄错了,这孩子今天下午并不在这里,她没做错任何事。”
“魏小姐涉嫌利用电脑破坏别人的公司,抱歉你必须跟我们走。”刑警面露遗憾地说道,接着宣读她的权利。
吉儿不可置信地听着,双手被其中一位刑警捉起,正要铐上手铐。
“等一等!”一个威严的声音喊道,林魁走了出来:“对这个小女孩不必用手铐吧?”
“抱歉先生,但这是规矩。”
“规矩?”林魁嗤之以鼻:“你的长官是哪一个?考史还是史宾?”
“史宾。”
“很好,你打个电话问问他对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孩要什么规矩?我是林魁,我可以代表这个孩子。”
二位刑警对望一眼,显然对林魁这个姓名充满敌意:“是的,先生,不过这位小姐还是得跟我们走。”
林魁低下头来看看吉儿惊惶的眸子:“放心,我不会让你在监狱里过夜的。”
她咬着唇,楚楚可怜地点点头,望了所有的人一眼便跟着刑警走出门。
“吉儿!”阿皮慌张地叫:“你要去哪里?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她困难地抬起头看他,泪水掉了下来。
“魏小姐,走吧。”
阿皮显然认为吉儿是被强迫的,他大吼一声挣脱了二名警员的掌握奔向吉儿:“不可以欺负吉儿!不要带她走!”
“阿皮不要!”吉儿哭喊,试图上前安抚他,二名刑警用力拉住她:“阿皮!乖乖的!不要再闹了!他们会打你的!阿皮!”
“吉儿!”阿皮怒吼,几名警察拿出警棍一阵乱打企图使他安静下来,这反而使阿皮更加紧张愤怒:“吉儿!”
“够了!”林魁怒吼!看不过去他们这样打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他上前挥开所有的警员扶起阿皮:“别怕,吉儿只出去一下子,马上就回来了,你别担心她。”
“他们拉她走!她在哭!”阿皮仍慌张地嚷着,一点也没顾及自己被打伤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