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香港青龙总会堂口
「小姐!小姐!」青龙堂堂主惶恐地狂奔而来。「东西丢了!」
「丢了?」她冷冷地看着他。「你说丢了是什么意思?」
「不见了┅┅」他诚惶诚恐地垂着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
东方梦远沉默了三秒钟,堂口内所有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才领导「东方会」一年的女少主是如何的冷血无情!
如今「东西」在青龙堂丢掉,她会如何处理,谁也不敢说┅┅
东方梦远还没开口,堂外已经传话进来。「总龙头到!」
「总龙头!」青龙堂的堂主大喜过望的迎了出去。「总龙头!」他叫着,人已经跪在地上。「龙头救命!」
老东方让人推着轮椅慢慢地进门。「什么事啊?」他老态龙锺的样子,很难令人联想到他就是名震四海「东方会」的创始人。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他自己所说的根本只是个糟老头子!
只有那双锐利清明的眼睛,泄漏了些许的真相┅┅
「东西东西在青龙堂丢了!」青龙堂堂主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是属下的错!」
老东方看了他一眼。「起来吧!」
「可是┅┅」他悄悄地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少主;她的神色高深莫测,说真的,他还真是怕了这个少主人。「属下不敢┅┅」
「我爸叫你起来,你就起来。」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立刻跳了起来!
老东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一幕,他这个女儿无疑的已经令东方会的人对她怕进了骨子里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对梦远说。」
他们面面相觑,东方梦远不耐烦地换了个站姿,她还没站稳,场内所有的人已经全都消失了。
老东方摇摇头。「连我这老头子当年最受拥戴的时候,也比不上奶啊!」
梦远松了口气地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们干嘛这么怕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我只是叫奶立下威信,可没叫奶把所有的人全吓成心脏病。」老东方埋怨地说:「瞧瞧他们对奶怕的!只不过丢了件东西,有什么好大不了的?」
「丢的是东方会的代表信物。」
「什么?!」老东方立刻跳了起来。「奶说什么?」
东方梦远连忙将他按下。「老爸,你不能站起来啊!」她小心地看着外面。「幸好没人看见!」
老东方脸色都白了。「信物不见了?」他像是世界末日一样地哭丧着脸。
「真的是信物不见了?」
「是啊!要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把你请出来?」梦远笑了起来。「现在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怕了吧!丢的是东方会里最重要的东西,你说怎么办?」
「知不知道是怎么丢的?」老东方频频拿出手绢拭汗,显然相当紧张。
「谁偷走了?」
东方梦远想了想,眼里的神采黯淡了许多。「大概知道。」
「谁?」
她淡淡地笑了笑。「在这里还有谁会这么大胆,敢公然和东方会作对?」
「葛无忧?」
「我想应该是他。」
老东方气得七窍生烟。「去把那家伙给我捉回来,我要把他做成标本!」
第一章
若星:「奶好像不把凯罗嫁出去绝不罢休,是不是?」阿俐:「当然,谁教她要说婚姻是最失败的制度!」若星:「奶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阿俐:「奶说对了,反正那家伙不是不结婚的料子!」
很少有人知道魏凯罗是学历史的,为什么提到这一点?因为要了解一个人,最重要的,除了观察之外还要彻底的知道她究竟被什么所影响。
凯罗学的是历史,她最爱做的事是潜水,在她的观念里,「婚姻」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种制度之一。
凯罗不喜欢说话、不喜欢逛街、不喜欢打扮,除了潜水,她似乎没有其它的嗜好。她的朋友很多,大部分是志同道合的潜水同好。她讨厌对她有所企图的男人,只要让她知道你对她有兴趣,很快的,你便会在她的生活圈内消失。
凯罗的经济十分独立,她不但是少数具有国际潜水教练资格的人之外,她自己还开了家潜水用品店,而且她还有一笔为数不少的遗产可供她调度。
凯罗从来不知道寂寞为何物?自她有记忆以来,她就十分懂得照顾自己,当然更懂得安排自己的生活,所以基本上来说,魏凯罗根本是个无懈可击的女人!
连弱点都找不到!
阿俐第一千零一次叹息:「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也奇怪怎么会有奶这种人?」若星无奈地看着她。「奶好像不把凯罗嫁出去是绝不罢休的是不是?我不觉得凯罗现在有什么不好的,她一个人不是也过得自由自在的吗?为什么奶一定要她结婚或谈恋爱?」
「她觉得婚姻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失败的制度之一,而我却觉得婚姻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好的制度之一。」阿俐挑挑眉。「可是我结婚了,她却没有啊!这怎么能比较出究竟谁说的话是正确的?当然要立足点一致才知道嘛!」
「奶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若星摇摇头。「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谁的想法才是正确的又有什么重要?」
「当然重要!」
黎若星无奈地瞪着她。「我们都吃过苦了,何必让凯罗也吃那种苦呢?那又不好玩!」
「可是,我们现在都很幸福啊!」
「那是因为我们幸运,天底下不幸运的人可多着呢!」
阿俐双手抱胸,用着坚决的口吻说:「反正我觉得凯罗不适合单身过一辈子。我不否认有些人的确是不结婚比较好,可是不是魏凯罗,那家伙不是不结婚的料子!」
「是不是那块料子,我比你清楚。」凯罗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毕竟我已经认识魏凯罗二十几年了,不是吗?」
「认识得久不是本事,要了解才是本事!」
「我够了解我自己啦!」凯罗伸伸懒腰,躺在若星家的地板上。「就是因为我了解我自己,所以才会为我自己做最好的决定,而不是像奶一样胡猜瞎猜的!」
「喂!奶这女人,讲话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阿俐不满地叫道:「我是为奶好耶,其它人才不管奶结不结婚呢!」
「多少人以「为奶好」之借口行不义之事啊!」
「喂!」
若星适时地打断她们。「你们吵够了没有?怎么一见面就吵?上辈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阿俐上辈子是小狗儿,我是猫。」凯罗懒洋洋地笑了笑。「所以她今生最重要的事,就是陷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哈,奶说对了!我今生最重要的事的确就是要陷奶于水深火热之中,不达此目的,我誓不罢休!」阿俐假笑着做出阴险的表情。「奶等着被我陷害好了!」
「看,奶们这些结了婚的女人,一个个豺狼虎豹似的唯恐天下不乱,每天闲着没事做,到处设计其它自由自在的单身女郎,很显然是心理不平衡所致。」凯罗摇摇头做出可怕的表情。「想起来就心寒!要叫我变成那个样子,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
「喂!」阿俐和若星全笑着踢她。「奶这没良心的女人,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哎哟,哎哟,别踢啊!」凯罗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在水里撞了一下,痛死我了!」
「什么?」若星立刻扶起她,满脸的关怀:「撞到什么地方了?怎么不早说?要不要紧?」
「要紧倒是不怎么要紧,不过是需要一点照顾罢了。」她狡猾地说着:「那就要看奶们的心意啦!」
「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阿俐笑着卷起了衣袖。「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是不会知道厉害的!」她说着,便扑向地上的魏凯罗;凯罗自然将若星拿来当挡箭牌,三个加起来将近一百岁的女人,在地毯上玩得笑声震天。
快不快乐?其实也不过是一种感觉罢了!它并不需要你汲汲营营的追寻,在很多的时候,只要放宽心,一切就是这么简单!你们去不就可以了?」
「我不喜欢你开车送我们去上课,因为每次老师都会问我们为什么迟到。」丫丫抗议地址着她头上奇怪的发型。「而且,我每次都不能和小朋友一起在车上玩游戏!」
「坐车的时候不可以玩游戏」崇焕然一转头,正看见丫丫在扯她的头发,他惨叫:「不要拉头发,我又要重绑一次了!」
「爸爸」咚咚细声细气地看着自己的衣服。「我要上厕所┅┅」
崇焕然泄气地看着这一团混乱。「去吧!」
「我不会脱衣服┅┅」
他手忙脚乱地看着两个小女儿。「好,等一下」
「哥哥带奶去。」一旁的崇宝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牵着小女孩的手往洗手间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回过头说:「我觉得还是以前的日子比较好过。」
崇焕然静静地垂下眼替女儿绑头发,他的手有些僵硬;这只不过是刚开始的症候群,他这样安慰自己,过一阵子之后一切就会上轨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