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样?还不是那样!”小东厌恶地皱皱鼻子。“那家伙整天想写个骂人的程式好胜过我,一雪前耻!我看以他的智商,这辈子是不用想了!大白痴一个!反应慢到让我怀疑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写程式!”
“哇!”
“你‘哇’什么!”小东气呼呼地骂着:“我正在告诉你,我爱情的悲惨过程;你‘哇’什么!”
“我‘哇’的意思是,你居然可以当着他的面,把他骂个痛快!真是难能可贵。”怀书笑着指指她的身后说到。
小东猛然回头;河池正以他那似笑非笑的标准表情看着她,“嗨!”
小东嘻嘻一笑。“嗨!”她突然收起笑脸,“你有病啊!不会敲敲门吗?偷听人家讲话是不礼貌的!”
“我没有偷听啊!是你自己门户大开请我进来听的。反正以我这种智商,我听了也没什么差别的,不是吗?”徇馗无辜地说着。
“算你聪明!”小东满意地笑了笑。
怀书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一对;小东的脾气很少有人受得了,偏偏遇上徇馗,好像真的很甘之如饴似的!看来人家说一物克一物是真的。
“对了!有个人想见你。”徇馗指指门外,“他不敢进来,怕又惹你生气!那样子满可怜的,你要不要顺便做做好事,见他一面?”
“谁?”
“还会有谁!”小东无奈地耸耸肩。“金雅各喽!他真是痴情!”
怀书想了想,“好吧!我见他。”
小东像看到怪物一样。“怀书,你真的很严重耶!你现在居然肯见他了!”
“无所谓啦!”怀书笑了笑。“你去叫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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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还没进医院大门便看见了方沁麒;她落寞地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等着他。
怀恩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走上前去。“沁麒。”
方沁麒看见他,惭愧地垂下眼。“我是来看琉璃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加护病房观察;不过我们已经找到可以移植骨髓的人了。”
沁麒难受地垂着眼。“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琉璃得的是白血病……万一她真的有什么意外……”她羞愧地哭了起来。“那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怀恩无奈地看着她。“算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不关你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暗示她。我和你是男女朋友的!都是我!”
“我和你?”怀恩瞪大了眼睛。“你说我和你是男女朋友?”
方沁麒羞愧地低着头。“是我嫉妒才说的谎话。”她焦急地抬起眼,“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
“我知道了。”怀恩苦笑着打断她:“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以前我也追过你,可是却半途而废;你会这个样子也是我害的!”
她讶异地望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不怪她,反而将所有的过错全揽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她反而更加惭愧。
方沁麒摇摇头,简直没有勇气再看他。“我走了。这束花是送给琉璃的,麻烦你帮我交给她。”
“沁麒——”
她涩涩地笑了起来。“我真的没资格当你的女朋友!只有像琉璃那么善良的女孩子,才适合跟你在一起;跟你们比起来,我觉得我自己像魔鬼。”
“你不要这样说!”怀恩反而不安了。他微微一笑,“当初我之所以没有坚持下去,是因为我觉得你的条件太好了,而我并不是那么有条件的人;我没有野心,也没什么雄心壮志;你应该配个真正有条件的男孩子才对!”
“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男人的野心和壮志,在很多时候不见得是好事。有很多时候我所希望的,也只是一个可以爱找的人而已。”她轻轻地说着,黯然地垂下眼。“可惜大家却都不是这样想。”她叹口气,笑容有些许的遗憾。“我希望将来遇到的人也像你一样就好了!再见!”
怀恩看着她,挥了挥手,“祝福你!”
望着沁麒离去的背影,他有些无奈。
美丽的女孩子总是必须为自己的美丽付出一些代价!而不被人所了解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当初他知道她的想法,那么事情的发展是否会有所不同?
或许吧!人生的转变不就总是在一瞬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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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要动手术所以地来看你,顺便跟你道别!”
“道别?”怀书讶异地:“你要去哪里?”
“回美国去。”金雅各微微苦笑着回答:“这里并不适合我!我在美国已经太久了,或许那才是我能适应的地方。”
“雅各,你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和我有关系吗?”
“一点点。”金雅各不太自在的坦白:“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不会喜欢我的!我已经习惯美国人的大而化之了,这一点我是无法改变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不能在台湾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子!”怀书轻轻地劝他:“好不容易才回来为什么又要走!我听徇馗说,你已经将你在美国的事业结束了,不是吗?”
“是啊!可是没什么关系,我对美国已经很熟悉了,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重新再来过。”金雅各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雅各——”
金雅各摇摇头。“我是很认真的考虑过了。”他突然笑了起来,“更何况,我也不希望在台湾和我最欣赏的女孩子抢生意做啊!”
怀书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你的意志很坚定,我是无法打动你了!”
“我会再回来的!我毕竟是中国人。等时机成熟了,我就会再回来!希望那时候你已超越过我,不需要我担心会不会跟你抢生意了!”金雅各恢复了他乐观的天性之后,实在是个很迷人的绅士!他的笑容总是带着点孩子气;以他的条件,该有许多的女孩子为他前仆后继才对!
怀书微笑着点点头。“也好!你走了等于是造福台湾的女孩子们,要不然她们会为了你争破头的!”
“不要再诱惑我,要不然我很可能会改变主意的!”他笑着警告。
怀书微微一笑;其实雅各只是有点大而化之;他的个性开朗,有什么说什么!这对早已习惯迂回方式的他们来说,是有些不太容易适应,但雅各的本性却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坦率。于是这次她先伸出她的手说:“还是朋友?”
“当然还是朋友!”
雅各离开之后,怀书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对自己的改变也感到有些意外。
她为什么会突然对一切,统统有了不同的看法和全新的体认?她蹙起了眉,细细思考着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难道只因为她的骨髓可以让琉璃不再受病魔的威胁,她的人生就全盘改观?
她不明白这一切,但它却又发生得如此的自然。
她摇摇头,试图理清自己的想法,却发觉一切真的都不一样了;她竟然觉得那实在是没什么好想的!
“我可以进来吗?”
她抬起头,杜靳亚正站在她的门外。“当然可以。”
靳亚推开门,走到她的床边。“陈医生说如果没有变化,明天早上就可以动手术了!手术并不困难,对你来说也没有危险,你可以放心。”
“我从来没有担心过。”怀书摇摇头回答:“琉璃现在还好吗?”
“状况还算稳定。”杜靳亚望着她;彼此之间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改变。
“我恐怕还是要说谢谢你!”
“这算是我补偿你的吧!没什么好谢的。”怀书叹了口气:“我欠你一次,你欠我一次;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如何?”
“如果‘扯平了’是代表我们之间没有下文的话,那就不好!”杜靳亚难得的笑着,神情之间虽然仍有淡淡的忧虑,却和以前的那种高不可攀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实在是个很难缠的对手。”怀书无奈地瞪他。“我真不明白,你们难道真的没学过什么叫‘拒绝’吗?”
“学过;不过,我较精于拒绝‘拒绝’!”
“看得出来!”
“怀书!现在说或许不恰当;但是我真的觉得——”
“我真的觉得你说的对!”怀书打断他的话接下去:“我们现在不应该谈论任何事情;除了琉璃之外。”
“你还是不肯给我机会?”靳亚苦涩地笑了笑。“我连说的机会都没有吗?”
“或许我的情绪会影响骨髓品质的好坏!”她勉强笑着,情绪真的低落了下来。“你也不希望看到一个病好了,却不再快乐的琉璃吧!”
靳亚起身,温柔却坚定地看着她。“我们总要说清楚的!现在不说,等这件事过了一样要说;你是躲不掉的!”
怀书轻轻地笑了起来,将笑容中那一丝苦涩不露痕迹地隐藏了起来。“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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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守在手术室的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门才打开,陈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手术很成功。现在只要观察琉璃会不会对新的骨髓排斥;只要她可以接受新的骨髓,那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