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占了上风的李银花这回到王府可威风得很,今儿个她非教庆亲王不得小看将军府不可。虞将军的脸色好不到哪儿去,好不容易替宝贝儿子找了个媳妇,希望她有为虞家生下一儿半子,谁晓得她连颗蛋都没孵出来,就偷了汉子,跟人跑了,这事说出去不只将军府脸上无光,庆亲王府跟着倒霉啊!
“抱歉!让两位亲家久候,不知你们今日?何事而来?”庆亲王佯装不知情问道。
“王爷,都是你生的好女儿,咱们将军府可没亏待过她,连她被叛贼抓走都不曾计较,还让她稳稳地当阿龙的正室,谁知她不安于室,本性不改,偷了汉子,今日跟那小厮跑了,你说!该如何是好?咱们将军府有头有脸,可经不起这么大的丑闻缠身啊!” 李银花一见庆亲王到场,出口夹棒带棍,硬要把庆亲王压到底不可。
“是啊!王爷,今日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可,雪凝的出走已严重伤害阿龙。 ”虞将军与妻子一个臭孔出气,老早忘却之前急于讨好庆亲王的嘴脸。
“有无亏待过她,我想大伙儿心知肚明,你们放心吧,本王会派人带他们回来的。 ”庆亲王仍旧一派优闲状,似没把李银花的侮辱放在心上。
“抓回来?找回来的她已是残花败柳,将军府容不下她,我想王爷乃明事理之人,该如何处置格格心里应该有数。”李银花企图要庆亲王杀了女儿以谢天下。
“是啊!”虞将军气极地附和道。
“哼!什么样的女人生出啥样的女儿,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李银花气得口不择言,自言自语。
“啪啦!”位于庆亲王手边的一个花瓶突然碎掉了,整齐的落在茶几上头,“再说一次。”庆亲王半眯着眼阴狠道。
李银花见着花瓶的下场,吓得倒抽口气,奇怪!她说得那么小声,怎还会被听见?
虞将军也被庆亲王的怒火震慑住,作梦都没想到庆亲王的武功修为如此高强,他还道是庆亲王只于官场上有办法,原来是他错看了。
“我叫你再说一次,没听到吗?”万年寒冰无情的射出,冻僵了李银花,害她全身颤抖说不出话来,都怪自己大嘴巴,什么不好说,偏偏扯上那个女人,此时李银花恨不得自掌嘴巴。
“说啊!”庆亲王拿起桌上的茶杯射向李银花。
“啊!”茶杯的去势极快,连虞将军都挡不住,便重重地摔在李银花的肩头,强大的撞击力使她受了内伤,嘴角淌着鲜血,痛叫一声。
“王爷!”虞将军怕得不敢怪罪于庆亲王。
“想知道二十年前赵府?何会被灭门吗?只因为一个女人长舌,说了不中听的话, 希望二十年后的将军府不会是另一个赵府。”是威胁是恐吓,为了房织雨,庆亲王双手染满鲜血,不在乎再多几百条人命。
虞将军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丝毫不怀疑庆亲王话中的可能性,二十年前的赵府一夜间全被杀光,没留下活口,其中赵老夫人死状奇惨,据说她的舌头被割下、双眼被挖出 ,泡在鱼缸中,世人皆知是谁下的毒手,但没人敢管,连官府都不管,倘若今日换成将 军府,虞将军相信仍不会有人站出来说话,毕竟放眼天下,权势最大的人莫过于庆亲王 。
“交出你的兵权。”庆亲王冷冷扔下一句,适时拉回虞将军的回想。
“喳!奴……”虞将军赶快拿出兵权来,差点便脱口而出自称奴才,庆亲王的气势太惊人,让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庆亲王脚边的一条狗。
庆亲王冲着虞将军邪笑,满意地看着搁在桌上的兵权,“还不滚?”语气狂妄得很 。
“喳!”虞将军向庆亲王行了个礼,扶着妻子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李银花经这一吓,三魂七魄全跑光了,提心吊胆地想方才她的话得罪了庆亲王,今晚她一闭上眼会不会杀手便蜂拥而至?不!她打了个寒颤,她不要像赵老夫人一样的下场,她不要!对!今晚她绝不睡,要睁大眼看清楚,张大耳听分明,若外头有何动静得 快逃命。
折腾了一夜,雪凝疲惫的倚在慕容尘怀中熟睡,相较于雪凝,慕容尘则是精 神饱满、神采奕奕,意兴豪迈地驾着马匹快奔,有时会宠溺的看着怀中的佳人。
昨夜精力旺盛的他把她给累惨了,瞧她漂亮的眼帘下还泛着黑圈,教他看了有说不出的心疼,但除了心疼外还带点自豪。
经过昨夜,雪凝真真正正地成了他慕容尘的妻子和女人,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没有人能横互在他们之间,虞人龙不行,庆亲王也不行。
抬头看了看天候,他们离开京城已一整天了,将军府的人再怎么不重视雪凝也该发她不见了,此刻想必是乱成一团,而庆亲王呢?他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庆亲王应当 在他带雪拟出城时就得知消息了,目前仍未见追兵追上来,庆亲王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 戏,暂且让他们逍遥几日,以便接下来几日能逗得尽兴吗?
看来这一战免不了,歉然地望着怀中的可人儿,当他与庆亲王正面冲突时,雪凝将如何自处?这一战势必会两败俱伤,孰胜孰败犹不知,庆亲王能布下天罗地网等着猎杀 他们,并不代表他会任人宰割,没事先安排好退路,只是一旦他不幸落败,雪凝会有何 下场?被迫出家?尼永伴青灯?抑或是惨遭刑求?她一身细皮嫩肉怎堪受得了各种极刑 ,他不以为庆亲王会顾念父女之情,为了雪凝,为了他们的将来,他不能输!他还想与 她携手共偕白首。
依偎在他怀中安睡的雪凝犹不知他的心思已百转千折,把慕容尘的怀抱误以为是红木床,翻了个身,顿时整个人往下滑,吓得慕容尘赶紧勒马停下奔驰,紧搂住她以免成 了马下亡魂,肇事者仍旧睡得极为安稳,殊不知她已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慕容尘见着她 这模样哭笑不得,这小女人差点吓跑他的三魂七魄,他是该打她一顿屁股呢,或是狠狠 地吻她?大脑尚未有结论,他的头已缓缓俯下,狠狠地吻着怀中的睡美人。
好热!嘴角怎会觉得麻痒?有东西在偷咬她的唇,耗子!雪凝想到可怕的耗子立即醒来,瞪大眼想放声大叫,在她朱唇大时,温热的舌头马上入侵,眨眨迷离的双眸,是尘不是可怕的耗子,她安心的笑了,浓情蜜意张开双臂拦住慕容尘的颈项在马背上热情拥吻,两人吻得天崩地裂, 颇有欲罢不能之势,直到彼此快不能呼吸,慕容尘才松开已被他吻肿的樱唇,松开后见着雪凝眼中的迷离,情不自禁又低下头亲吻了她好几下,这才舍得离开被他淩虐已久的樱唇。
雪凝气喘吁吁、双眼明亮直视着他说不出话来,刚刚那一吻太惊心动魄,害得她以为……“睡得好吗?阿弃小娘子。”出了城他又改装,成为平凡朴实的农夫,雪凝则没多大的改变,除了把露出的肌肤涂黑外,他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让人看不出她的贵气来 。
“嗯!方才我作了个美梦。”待气息平稳,雪凝枕在他的胸膛上轻喃道,双手无聊的把玩着他的衣领。
“怎样的美梦?可否与我分享?”慕容尘放松心情任马儿漫步。
“我梦见咱们俩快乐的住在小木屋里头,屋外有一大片草地,上头百花齐放,孩子们快乐的赤足在草地上奔跑。”雪凝仔细地描绘梦中的情景。
慕容尘的脑海里立即勾勒出一幅共享天伦之乐的图来,耳际仿佛听见孩子们的嘻笑声,想到此,嘴角扬起不自觉的笑意。“的确是个美梦,对了!你可有看清咱们的孩子 是男是女?”
“两男一女,两个男孩年纪较大,女孩牙牙学语,可性子不怎么好,挺凶悍任性,长得像我,男孩就像你。”雪凝微蹙着眉想着梦中的小女儿,女孩儿家那样凶悍,将来 怎么嫁得出去?
“哈!哈!哈!太好了。”慕容尘笑得意兴豪迈。“我喜欢任性的女孩,将来咱们的小女儿出生后,我非得好好的宠她不可。”想到小女儿向他撒娇的情景,让他笑逐言开,许久不曾如此开怀了。
“不行!”反观雪凝,她沉了娇脸,不甚开心。“太宠女儿不好,你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将来有哪个男人制得了?”
“无法无天有啥不好?像你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集所有的缺点于一身,但能掳获我的心,咱们的女儿不需男人来制她,她需要的是个爱她极深的男人,就像我爱你 一样。”他压根儿忘了从前的他最痛恨的便是无法无天、娇蛮任性的姑娘家,现在倒把对妻子的溺爱移转到那莫虚有的女儿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