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战争多月,未曾听闻捷报传出,有的只是其他城镇相继沦陷,唯有安德鲁守的边城犹做困鲁之斗死撑着。
倘若真让亚罗斯的大军攻入,恐怕他们都得成阶下囚,过着失去尊严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安德鲁乃普曼帝国重要的将领,亚罗斯王国的人肯定容不下安德鲁,这该如何是好?
不!她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该相信安徒鲁的能力,相信他有办法战胜敌军。
是的!不会有事的,安德鲁绝对办得到,亚罗斯王国的大军在安德鲁眼底根本不算什么。丝芮不断自我说服安慰着。
尽管早着出普曼帝国气数已尽,她仍进择当只鸵鸟。
"丝芮,你有没有着到芽裳?"整个上午见不着小女儿,洁美有此担心,近来时局不稳定,她怕小女儿会遇上亚罗斯王国的人,更担心她会受到欺负。
"没有,近来芽裳常常往外跑,不知她跑哪儿去玩。"母亲惊慌的询问,让她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放在目前最重要的问题上。
"真是的!她不是答应安德鲁要好好照顾你,结果自己却跑得不见踪影,待会儿她回来,我得好好说说她才行。"沽美不住抱怨着,谁不晓得安德鲁要芽裳照顾丝芮除了是担心丝芮照顾不好自己外,便是害怕芽裳会到处乱跑,弄得大伙担心不已。
洁美头疼的不知该拿小女儿怎么办,都怪大家大宠芽裳,把她给宠坏了。
"妈,你先别担心,芽裳不会出事的。"尽管担心,丝芮还是安慰着母亲。
"外头正乱,人心惶惶,随时会有事发生。"洁美按擦不住不安,忍不住嘀咕。
"我知道,我马上派人出去找。"丝芮吩咐所有人出动去寻找芽裳。
"芽裳她太天真了,我真怕若有天大家都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该如何是好?"洁美多期望芽裳能学得丝芮一半精明,这样她就不用如此担忧了。
可惜丝芮是丝芮,芽裳是芽裳;丝芮永远不会像芽裳使小性子,而芽裳永远都不会像丝芮一样聪颖、精明。
芽裳始终只适合当个被众人呵护的小女娃。
"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的。"丝芮听闻母亲的话,跟着惊惧起来,可为了不让母亲更加忧心,她不得不信心满满去说服母亲莫担心。
"希望如此。"洁美微额首。
'回来了!芽裳小姐回来了。"有人突然大喊。
芽裳由外头脸色惨白奔回家,裙摆满是脏污的尘泥,活像在泥坑里打滚过般。
"我的天!芽裳,你上哪儿去了?怎么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洁美惊呼出声,不敢相信女儿会脏到这种程度。
"芽裳,快跟妈妈说对不起,她很担心你。"丝芮对妹妹皱了皱眉,这回她是玩得太夸张了。
"妈妈,姊姊,对不起……"芽裳的脸色仍旧好不到嘟儿去,讷讷的说着抱歉。
"你没发生什么事吧?"丝芮用微细的音量问。
"没!当然没有!"芽裳迅速地否认,碧蓝的眼瞳闪了闪。
芽裳的反应反而引起丝芮的疑窦,她狐疑的着着芽裳,直觉告诉她,芽裳有喜瞒着她们,而且是重要的事。"
"你快去换下这身脏衣服,待会儿我得好好训你不可。"洁美扳着脸孔道。
"好的,妈妈。"像是存心避开丝芮,芽裳拉起裙摆奔上楼去。
丝芮若有所思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
"怎么了?"洁美察觉她的不对劲。
"没!"暂时不想让母亲担心,丝芮没说出她的疑虑。
她打算待芽裳梳洗完毕后,好好拷问芽裳。
★ ★ ★
亚罗斯王国的大军在君王亚克斯的率领下驻扎在普曼帝国的境内,亚克斯的军队素来以纪律严明闻名,凡大军走过的村落,绝无无故屠杀老百姓或是强抢民女之事发生。
军队中不论将领或是小兵皆谨守军中规则,并以加人亚罗斯军队为毕生最大的荣耀,绝不敢乱来行事,破坏纪律。
亚克斯年轻有为、骁勇善战、果敢勇猛、体恤下属,能真切明白老百姓所需,天生适合当高高在上的王者,莫怪所有人对他爱戴崇拜不已。
亚克斯手下第一大将迈尔随着祭司席恩步人亚克斯的帐内商讨军务。
"王。"迈尔屈膝向亚克斯行礼。
地位崇高的祭司席恩则仅需向亚克斯弯腰行礼即可。
"免礼。"亚克斯笑着要他们于私底下无需多礼,他们三人是多年好友,于私下场合可以不必如此拘谨。
"不!该有的礼节不可废。"行事向来严谨的席恩坚守君臣之礼。
迈尔没席恩的拘谨,恢复从前与亚克斯相处的态度。
"席恩,你做事太一板一眼,我真想着看你慌了手脚的模样。"亚克斯笑着摇头。
"就因为一板一眼,所以祭司的位置非他莫属。"迈尔了解老祭司将位置传给席恩的用意,责任感重的席恩绝不会辜负老祭司的期许。
身穿白色祭司长袍的席恩不以为意,沉静的身影与一头快垂地的银色长发可让焦躁的人心灵平静不少。
"席恩,近来还好吧?"亚克斯关心问。
上回席恩着了善曼帝国邪魔女的道,伤了自己也差点使得大军全军覆没,挟者尾巴狼狈进回亚罗斯。不过席恩不愧是亚罗斯王国的首席祭司,区区邪魔女尚难不倒他,他依然有办法扭转乾坤,反将邪魔女,教魔女露逃得不见踪影,而亚罗斯大军更是长驱直入,丝毫没有阻碍。
目前亚克斯忧心的是席恩的身体状况,生怕魔女露奸诈的诡计遗留下后遗症。
"是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迈尔亦关心的看着好友。
"我很好,请你们放心。"席恩神色宁静,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般沉稳。邪魔女露的诡计不过是人生上的一个小污点、小暇疵,算是众神用来考验他,着他有没有能力平安度过;事实证明,他赢了,邪魔女惨败。
"那就好,亚克斯赞许额首。"对了,今日请你们来,是想听听你们对普曼帝国第一守将安德鲁的看法。"
本来他并未看重安德鲁的能力,误以为安德鲁与普曼帝国其他守将一样不堪一击,事实证明,他错了,且错得离谱!安德鲁之所以被称为普曼帝国第一守将足有原因的,光是他不靠外援打过亚罗斯大军的攻击整整三个月,即可明了他是个有能力的守将,可惜他错生在普曼帝国,君王阿烈无法让他的能力发挥至极点,可惜!
"他是个很好的对手。"迈尔双手环胸称赞安德鲁统驭兵士的能力,久未遇上对手的他在碰上安德鲁会觉得挑战力十足,欲与安德鲁好好较量一番。
"席恩呢?"亚克斯转头询问祭司的意见。
"他撑不了多久。"席恩半垂着眼睑,似预言低喃。
"以他的个性是不可能像其他人臣服在亚罗斯王国之下。"亚克斯打着欲收安德鲁为己用的主意,但是他也很清楚,安德鲁太骄傲,绝不会容许自己做出叛国的事来,恐怕会誓死抵抗他们的入侵。
为即将陨落的将相人材,亚克斯黝黑的脸沉了沉。
"不难想像。"迈尔早预期安德鲁除战死沙场外别无选择。
席恩则嘴角泛着可疑的笑容,久久不语。
"席恩?你是预测到什么事吗?否则为何笑得如此诡异?"亚克斯发觉席恩突兀的笑容,半眯着眼问,他不爱见好友笑得如此暖昧,好似有重要的事瞒着他。
"你笑得我头皮发麻。"迈尔皱了皱眉,真想叫席恩别再笑了。
"随着这场战役爆发,命运之轮开始转动了。"席恩轻喃出教人百思不解的话语。
"席恩啊席恩,难道你不能将话说得明白些吗?"遇上老将话说不明的好友,亚克斯着实被打败了。
"是啊,到底你在说谁的命运之轮?"迈尔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样。
"每个人的!王和你。"席恩好心的把话讲得再明白些。
"我不认为我的命运会任由这场战役左右。"亚克斯高傲的认定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里,而非外力所能掌控。
"没错!我也认为我的命运早就开始运转,不是因这场战役才开始转动。"迈尔同样不信席恩的话。
虽然席恩是祭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推测过去,预知未来,可是他们仍选择相信自己。
"每个人的命运的确早就开始运转,可是这场战役是关键的转折点,它将改变每个人的一生。"席恩话中的每个人泛指亚罗斯王国与普曼帝国的众多人民,非单指亚克斯与迈尔两人。
"你的意思是我若没有发动这场战争,每个人的命运将有所不同?"亚克斯扬眉问。
"是的。我的王。"席恩谦卑道,嘴角仍旧是那抹诡异的笑容。
"你着见了所有人的未来?包括王和我的?"迈尔猜测席恩约莫预知到未来,才会说出奇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