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独占高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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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塔?!丝芮听到时内心一震,随即恢复平静。北培素来是雷瓦家用来关族中最好恶、难驯之徒,有的是关到老死,有的则是择日处以极刑,至于她是哪种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心肠好饶你不死,将你驱逐到北塔来,倒是亚克斯王日后会如何对付你这种恶女人谁晓得?不过我倒是挺感兴趣的,最好是不轻饶你。"女仆恶意的想像她有着极悲惨的下场,好警惕世人。

  "他没死?"略扬高声问。

  "当然!亚克斯王是多么英勇,岂能轻易死在淫娃荡妇手中。"女仆以充满少女梦幻的口吻称赞着亚克斯,压根不愿去记当初亚克斯到访时,她有多厌恶亚克斯。

  他终究是没死。说不出心底的感受是释然或着是愁怅,不过有股微弱的声音清楚告诉她,其实她也不想亚克斯死的,只是该死的她为何会没死?她不该存活下来啊!

  "我们所有人会被你害死!你一个人要死就算了,为何要拖累所有人?你竟然在雷瓦家毒杀亚克斯王,你是存心的要大家跟你一块儿死吗?哼!光想到这点我就气!"女仆气呼呼的把怒火发泄在放在角落的椅子上,用力一踹,老旧的木椅不经踹立刻解体,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丝芮没有搭腔任女仆咒骂。

  "你啊!平日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淑女,结果到头来不过是娼妓一个,瞧你是跟亚克斯王上了床,然后呢?你得到了什么?亚克斯王对你根本是不屑一顾,你之于他,哈!"女仆觉得她的境遇是自找的,活该!没人会同情她。

  难听的字眼冲击着她的耳膜,一声声娼妓无情的鞭挞她的自尊。和亚克斯上床她从未想由他身上获得利益,不错!她是想过在亚克斯得到她后,或许就不会再对她纠缠不休,最后,她是得到她所要的,可是为何她的心会感到难受,甚至觉得被伤害了?

  她神色黯淡回想着所有事,其中有安德鲁有亚克斯,他们两个算是出现在她生命中占有极大分量的男人。

  安德鲁是她爱亦爱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所有的依恃,但亚克斯呢?在她心底,她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个男人?究竟她将他放在哪个位置?

  "你啊,暂时安分的待在北塔中,大人已是善待你,你可别妄想作怪。"女仆警告的瞪着发楞的她。

  丝芮犹在想关于亚克斯在她心底的定位,根本没心思听女仆的警告。

  "啪!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女仆见她没反应,凶狠的冲上前,扬手即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双手叉腰怒斥。

  在女仆眼底,丝芮的身份早比佣人还不如,是以女仆敢大着胆对她动粗,反正整个雷瓦家没人会为贱妇出头,怕什么!

  刺痛传导进整个左脸颊,头一次挨耳光,没想到打她的人竟是名女仆,丝芮怒瞪狂妄的女仆。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虽然她人被关进北塔,可不表示她可以任人欺负而不敢反抗。

  女仆被她的气势压倒,吓得倒退一步,惊吓中,眼花的误以为眼前仍是高贵的大人。

  ¨你…你凭哪点责问我?"继而想起丝芮已失势,她无需惧怕,抬起胸膛往前踏一步。

  "刁蛮的奴仆,任谁都能责问教训。"丝芮从容不迫点明女仆的身份。

  "你不要脸啊!你不过是名娼妓,居然好意思自视身份比我高;你以为你还是雷瓦家的夫人,高莫家的千金吗?你不是!没有人会承认,你此次的行为只会让自己恶名在外,让所有人唾弃你罢了。"女仆气的跳脚,指着丝芮的鼻头大叫。

  尖锐的怒吼声回荡在空荡的北塔中,一声又一声,刺耳的教人不舒服"

  "别人要唾弃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吧?你何必气的咬牙切齿。"对女仆气的人冒三丈的举动,她觉得无聊,淡漠的回应女仆。

  "你……你不知羞耻!不懂得反省!你没救了!"女仆被她气的快昏厥过去,犯错的人是她,她怎能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她理当要为自己的行为痛哭失声、忏悔反省才是。

  丝芮面无表情看着女仆,仍旧没如女仆所期望的表达出最深的悔意。

  "下贱!下残!你下贱!"女仆骂到哑声,再也想不出其他字句可以痛骂她。

  骂到气喘吁吁,一副快断气的模样,可是被她咒骂的人依旧无关痛痒看着她,教她这个费尽力气施予教训的人为之气竭。

  "发表完你的高见,可以离开了。"丝芮如同女王般,淡淡下达逐客令。

  ¨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你等着吃苦吧!"无论气势上或言语上,女仆皆落败,亏得她还动手打过人,所得到的结果只是让自己更生气,究竟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贱女人懂得自省,自此安分守已,恪守妇道?

  女仆撂下的狠话依然得不到半点回应,丝芮理都不理,径自望着窗外发呆,女仆自觉无趣方愤恨不平跺着脚离开,离开时,女仆故意用力的将铁门甩上,制造出可怕的噪音,然后再以钥匙上锁。

  女仆走后,丝芮没起床的意愿,碧蓝的眼瞳留恋徘徊在窗外自由的天空,原来一扇门之隔,即可阻断自由的气息,至今她才能深刻体会到失去自由的感受。

  虽然失去自由不好受,却也不是她承受不了的,她想,待在北塔生活,她仍旧会活得好好的,日子不会有所改变,不过是少了华服美食与成堆供她使唤的仆人,其实那不算什么。

  可能是没过过苦日子,才会如此想吧!也许过几天她也可能受不了也说不定,或许她会想念华服美食以及让人伺候的滋味,但未发生的事,谁料得准。

  轻抬起手臂,似想抓些外头自由的空气进来,好让自己自在些,早点习惯北塔的生活,可是她忘了,忘了她正躺在床上,任她怎么用力抓、努力抓也是抓不着自由的空气。

  嗤笑自己傻气的动作,颓然放下手臂。

  何时她会跟着做起傻事来?她不是个不切实际的人啊!

  脑际猛然浮现亚克斯摧毁心形小石的画面,赫!心头倏地一震,整个人由床上弹跳坐起,脸色仓惶,只手捂住失了速跳动的心扉。

  亚克斯是真的毁掉它了!她再也见不到安德鲁最后留给她的遗物,他怎能那么做?!

  莫非是痛恨她痛恨到非以此种方法折磨她不可吗?他真的找对了方法,倘若他仅是折磨她的肉体,于她而言,根本构不成影响,可是他聪明的摧毁掉她的精神,失去了心形小石,等于是失去心灵上的依靠。

  没有心形小石陪伴在身边,仿佛安德鲁守在她身畔的灵魂也跟着遭受无情摧毁,离她而去。

  不!

  晶莹的泪珠清清滚落,如今的她已空无一物,孤独的像被全世界背弃之人。她承认,她浑身沾满罪恶,尤其是对安德鲁。

  不论于道德、肉体以及灵魂上,她皆彻彻底底的背叛安德鲁,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实际上,她的道德观颇重,比谁都来得在乎,莫怪最终她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全是她活该自找的啊!

  傀对于安德鲁,每当回想起安德鲁对她的好,愧疚之情即油然而生,她想,就算是死了,恐怕也无颜去面对安德鲁。

  那……亚克斯呢?在某种认知上,她的确也背叛了亚克斯,意谋毒害他。不过她猜,此事于亚克斯而言,除了愤怒外并无其他感觉,许是将她当成一般刺客,她晓得亚克斯对她抱持着始终是种兴趣与好奇,待新鲜感一过,她什么都不是。

  如同女仆所言,她是临时解决亚克斯生理需求的娼妓!

  嫖客绝对不可能爱上娼妓,但娼妓呢?有没有可能会爱上霸道、自以为是的嫖客?

  她不知道,亦不愿去多想。

  紊乱的心纠杂成结,不容她再去思考更深层的问题,假如真的让她寻找出答案来,她怕那结果不是她敢接受的,不如不去想,不去猜,安分的待在北塔任他人处决吧!

  嘴角扬起一记苦涩的笑靥,苍白的脸色,令她看来犹如一朵凋零飘落的花儿,疲惫的合上眼睑,关闭碧蓝里的忧郁。

  她想她算是厉害的女人,毕竟鲜有女人能像她一般前后背叛两个男人。

  她自嘲的嗤笑出声。

  凡背叛他人之人,下场必会道到背叛。

  她正是最好的例子。

  好累,好累!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了,来到北塔正是让她休息的好机会,相信接下来的日子,精神上的疲累是不会再找上她,她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重担,安心的轻合上眼好好睡一觉。

  宁静平和的睡颜仿佛没事发生过般,似待她睁开眼醒来后,一切都将是完美如初,挚爱的亲人、爱人,没一个离开她身畔,她会发现,所有波澜事端不过是场梦。

  一场最教人不愿经历却又舍不掉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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