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来?”芽裳吶吶的问。她是想见他,可没预料他会出现。
“我想来便来了,你又为何会出现在树林里?”迈尔耸耸肩,无谓答道。话题移转到她身上,他半瞇着眼气愤她又独自一人出门,没让强壮会武斗的家仆跟着。
“我当然也是想来便来。”他的语气不善,芽裳跟着武装自己,以他的话回他,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她的出现是为了见他。
“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才会懂?我不会要你出门时要有人陪着吗?难道你真要等事情发生后才哭着悔不当初?”迈尔恼于她无谓的态度,恶着声对她说教。
“我不会!就算我真的出了事,我要哭也不会对着你哭。”若出了事,想也知道他不会在她身边安慰她,真要哭,她会对着家人哭,不是对他。
“你!真该有个人狠狠的教训你一顿。”迈尔咬着牙恨恨道,双掌开始发痒,有抓起她痛揍一顿的欲望。
芽裳看着他狰狞的脸孔,觉得自身安危堪虑,无谓之态由俏脸上悄悄卸下,考虑着是否要拔腿跑,可是落荒而逃非她善做之事,那样太难看了。
“我不怕邪恶的亚罗斯人。”最后她选择挑衅,高抬起下巴,言词中有着对亚罗斯人深深的不屑。
“亚罗斯大军不会做出欺负弱女子卑劣之事,我倒觉得你要担心的反而是叛逃的普曼军人。”污辱亚罗斯大军等于污辱他,迈尔的脸瞬间黑沉下来。亚罗斯大军纪律严谨是人尽皆知之事,相较于散漫暴虐的普曼军队,亚罗斯大军宛如圣人,她对自己国家的军队未免了解太少。
“你胡说!普曼人才不会为难女人。”芽裳亦心于自己的国家,立刻反嘴。
“是不是胡说,你到外头问问即知晓。”他咧嘴嗤笑她的愚昧。
“不可能的,你故意说谎骗我!你倒是说说,同样身为普曼人的你为何要毁谤自己的国家军队?”芽裳下意识将他归类于普曼人,压根不愿去面对他有可能是亚罗斯人。
“谁跟你说我是普曼人来着?”迈尔凝视着她,语气轻忽缥缈得教人不能确定他刚才是否有发言。
可是整片树林唯有他们两人,芽裳听得一清二楚,娇颜登时刷白,不敢相信他真如她先前所猜测的是亚罗斯人。
“你说什么?!”她情愿把他的话解释为误听,再问一次。
“我是亚罗斯人,你最不屑的亚罗斯人。”迈尔清清楚楚一字字用力的敲进她的脑袋瓜。
“你是亚罗斯人?你真是亚罗斯人!”芽裳心神有些恍惚重复着,真被她料中了。
“没错!诚如你所闻。”像是故意打击她,语气再加强。
“不可能……你明明是亚罗斯人怎会出现在普曼?”她用力摇着头,想不清他出现的理由。普曼是有许多地方已落入亚罗斯人手中,但这里没有,所有她出现的地方皆尚在普曼帝国阿烈帝君的掌管之中,他如何能来去自如?
“不可能之事往往会发生。”他不打算对她说他会出现在普曼是来打探军情消息,遇见她全是意外。
“你会瞬间移动?!”曾听闻有人会瞬间移动,没想到今日居然能撞见,而那人竟是他。
知晓他是亚罗斯人后,芽裳警戒的慢慢往后退,不打算再与他亲近,回想起前两次的见面,不禁感到羞愧,她的行为算是叛国吗?她不只背叛了国家,更是背叛疼爱她的家人。
迈尔冷眼看着她的退缩,反正她迟早会晓得他的身分,早点告知是想让她早点适应。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她瞪着他问,头脑转了转,忽然浮现一线曙光,“我知道了,你想利用我打听有关我姊夫的事是吧?”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安德鲁是边城重要的守将,亚罗斯人应是怕会败在安德鲁手上,所以才想从她身上下手,好对付安德鲁,幸好她从未与他提到安德鲁,不然就害惨安德鲁了。
亏得她还曾被他的蜜语甜言欺骗,她真的是太笨了,难怪他常说她愚昧,说她独自一人在外会有遗憾事发生,原来他皆是在背地里讥笑她的蠢笨。
“安德鲁尚不足亚罗斯大军畏惧到需要派人从他的小姨子下手,你未免把他想得太英明神武了。”非常不满芽裳在提到安德鲁时眼眸中浮现的崇拜,他不以为安德鲁有啥值得崇拜的地方,对安德鲁的印象变差了,突然间觉得安德鲁是个非常讨人厌的家伙。
“在普曼帝国谁人不知我安德鲁姊夫骁勇善战,你莫想再以言语欺骗我,我不会上你的恶当。”
“好!就算安德鲁真如你所言般厉害,但也是敌不过‘骁勇善战’的亚罗斯大军,打败仗是迟早之事。”她愈是替安德鲁说话,他心底的无名火烧得愈旺,几乎想让她陪他一同焚毁。
“安德鲁不可能会打败仗!”她对安德鲁信心满满,把迈尔的话全当谎言。
“不管你怎么狡辩,事实会告诉你你的错误。”再与她谈安德鲁,他一定会气得吐血。
“我不会信你的,你所说过的每一句话皆是谎言,不!我差点忘了,有一句倒不是,那就是你说过我独自出门会发生遗憾之事,你说对了,我是发生永远都无法挽回的遗憾,那就是遇见你!”芽裳对他充满敌意。如果她在家时没有因为贪玩而跑到市集上闲逛,根本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
“你说什么?!你说遇见我是遗憾?”体内的怒火如万马奔腾,熊熊狂燃。
“没错!”她抬高下巴睨着他。
“既然如此,那我不让更遗憾之事发生岂不是对不起你?”语末,迈尔让她亲眼见识到瞬间移动,来到她面前轻而易举抓住她,让她跑不掉,逃不走。
“你?!”芽裳讶异于他迅速的出现,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说要让令她更遗憾之事发生所指为何?
她怕得不敢问,碧蓝的眼瞳中浮现一抹娇弱,可惜气昏了头的猛狮根本看不见,他只晓得要伤害她,正如她伤害他一般。
“且让我们来看看,究竟你这瘦小的身躯能够承受多少遗憾。”如同恶鬼面部纠结、阴森森的白牙泛起寒光,迈尔残酷的只手箝制住她的下巴。
芽裳畏惧瞠大眼看着显然失了理智的迈尔,他看起来好可怕!好象要将她生吞活剥下肚。
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厚实的大掌猖狂的掀起她的裙摆窜入,另一手改栖上浑圆诱人的胸脯。
“不要!”邪恶的大掌在她身上肆虐,她惊得大叫拒绝。
“你以为你能说不要就不要吗?”迈尔根本不理会她的抗拒,执意伤害她。昔日对女人风度翩翩、潇洒有礼的梵爵士全因她的一句话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变得不顾女人的感受,像是粗蛮的野兽非将她撕碎不可。
棕瞳闪烁着邪光,俯身以唇亲吻、轻啃着优美的云白。
麻人入骨的吻啃蚀人心,芽裳全身泛起疙瘩,呼吸为此曾短暂的停窒,双臂甚至不稳的发颤。
不行!她不能受到他的影响,她不能将清白葬送在亚罗斯人手中,她不能令父母、姊姊以及族人蒙羞,说不定他是故意藉由羞辱她以达羞辱安德鲁的目的,她不能让姊夫在战场上还得为她的事伤心,不能!
连忙定住驰荡的心神,想象家人在知道事情后会有的反应,藉以抵抗他所掀起大大小小撼人心魄的涟漪。
“下流!”微颤着声咒骂他。
“随你要说我下流或卑鄙都行。”迈尔由美丽的云峰抬首,他根本不在乎她如何咒骂他,决意在今日让她抱着遗憾独泣。
“让我走!”芽裳一拳挥向他的眼眶,奋力挣扎。
秀拳飞来,迈尔偏头闪躲,栖上的双掌略为松开,短暂的疏忽,让芽裳达到逃离的目的,小拳用力一推,出其不备让迈尔往后退,她则转身拔腿跑。
她发挥平生最快的速度奋力奔跑着,生怕身后的恶魔会追上来。
迈尔被她推得脚步顿了下,阴鸷的眼瞳盯着急奔的身影,妄想由他身边逃离,未免太小看他了,姑且让她以为逃离了……他双手环胸如看戏般看着跑远的人儿。
呼!呼!呼!芽裳跑得快喘不过气来,心脏像是要告竭跳出般,可是她不敢稍作停留,她怕!怕脚步一慢下来便会让他追上,不能让他追上,绝对不行!所以她得努力的跑,用力的跑,直到所有气力耗尽为止。
热汗如雨滴般洒下,不敢费神拭去,唯有不停的跑,趁着他尚未来追上赶回雷瓦家。
是时候了!她也该跑得过足了瘾,迈尔带着残酷的笑容,以瞬间移动挡在芽裳面前。
“你过瘾了吗?”他轻松俐落问着。
跑昏了头的芽裳来不及踩煞车,明知他挡在身前该停下,她却硬生生撞上他,尔后跌坐在地,气喘如牛,疲惫至极的双腿发颤再也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