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很诚心的建议你,反正现在未服兵役的青年已经可以出国,你不妨到衣索匹亚去发挥爱心、做做善事,以免将来死了下地狱。”费伯梵为封胤硕设想周到,以封胤硕说话从不留口德的作风,是得为死后大事好好做打算。
“你现在是诅咒我英年早逝吗?”封胤硕气得牙痒痒的,他没口德,难道费伯梵就有吗?
“每个人最终都会走上同一条路,正所谓‘尘归尘,土归土’,你不用太害怕。”费伯梵善良的安慰他。
“去你妈的!住嘴!我不想再听你说话,再听下去保证会马上吐血倒地身亡。”封胤硕头疼的拍着额头,别过脸去,不愿再见到费伯梵那小子的脸,他怕自己会气不过对费伯梵饱以拳脚。
屠仲麒早习惯他们俩爱抬杠的个性,也没理会他们,径自与谈杰忻谈论怖属事宜,交换彼此的意见。
“大哥,我与美艳的小嫂子好久不见,不晓得她是否风情依旧,好想再见见她啊!”既然屠仲麒不愿言明他仍贪恋着欧涵霓,封胤硕决意由他先提起话题女王,教屠仲麒回避不得。
话题一扯上欧涵霓,立即招来屠仲麒的注意,他停止与谈杰忻交谈,似笑非笑地瞅着封胤硕看。
屠仲麒的眼神隐藏着不悦,扬起的嘴角显示他对封胤硕想涵霓一事感到不满,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淡淡的怒气之下,令封胤硕不寒而栗。
“哈哈,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现在见着她不可,等你们感情稳定下来后再见也不迟,你们说是不是?”封胤硕干笑几声,企图打马虎眼混过去。
早知道屠仲麒还没打算让他们与欧涵霓见面,他就不提了,结果招来屠仲麒的睨视与邪笑,他好怕在回家途中惨遭屠仲麒的陷害、修理喔!
“对啊!不过依我对她小时候的印象,现在的她铁定更多人追求了。”费伯梵有感而发。美女人人追,更何况是艳名远播的欧涵霓。天!连在他们学校“欧涵霓”三个字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响亮程度比起偶像明星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笨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封胤硕拚命的对费伯梵使眼色、打PASS,可是少根筋的费伯梵是有看没有懂。屠仲麒对欧涵霓誓在必得的决心在他们之间早已不是秘密了,况且他们还知晓屠仲麒总在有意无意间故意逼退其他有心追求欧涵霓的人,否则以他爱护欧涵霓之心,哪会放任中伤她的谣言不管?还不是因为有些人会听信不实的谣言而却步,不然他早将那些污蔑欧涵霓的人打得满地找牙了。
“你也想凑一脚吗?”屠仲麒非常“温文尔雅”地问,其表情莫测高深,不过嗜血的眼瞳倒是泄漏出一点秘密。
为了不让费伯梵英年早逝,封胤硕可谓用心良苦,他不停的以唇形警告费伯梵莫一失言成千古恨。
“没有啊!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戏,就算我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啊!”幸好费伯梵的脑袋瓜还算灵光,赶紧否认保住小命。
“很好。”屠仲麒满意颔首,他哪会不知道好友们的心态,他们早认定欧涵霓是他的,所以对欧涵霓不会有非分之想,常会在不经意问提起她纯粹是想看他的反应,为了顺应观众要求,他当然得表现出一副吃醋丈夫的模样,好让他们值回票价不是吗?
熟知内情的谈杰忻摇头轻笑,他们四人的感情好到不可思议,不过是幼稚园时期的好友,更何况后来屠仲麒搬家转学,友情应该会随着毕业转淡变无才是;但作梦都没想到他们的友情能透过书信、电话往返十多年,且交情愈来愈好,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或许是他们四个人皆异于常人的缘故吧! 谈杰忻为他们的真挚友谊写下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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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袭柔嫩的肌肤,掀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不意外的,欧涵霓的专用司机——言殊凡于寒流过境的这天又逃得不见人影,欧涵霓戴着帽子、手套,围着围巾,穿着黑大衣步行到校。
已经好久没见到好友言殊凡了,她不得不开始自我反省,深入记忆的底层细想她是否得罪过言殊凡?否则言殊凡为何会避她如蛇蝎,巴不得永生永世都不见她?
经她再三回想,将她与言殊凡相处的情景搬上脑海的荧幕,一幕幕看下来,没有啊!她确信自己是以真心对待言殊凡的,绝对、绝对没做过半件对不起言殊凡的事。事实上她算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友,处处为言殊凡着想,想那言殊凡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朋友了,况且她们的友谊可追溯至婴孩时期呢!
难道是旁人在言殊凡身边嚼舌根,说她与她友好是居心叵测?!不,不可能,她向来保密得根,绝对没让言殊凡晓得她在打她当她大嫂的主意,且以言殊凡大剌剌的个性,哪会看得出她的私心?
还是言殊凡在气她在高一叛逆时期,故意在言殊凡上三民路飘车时,跳上后座吆喝、挑衅,引警察将他们一行人带回警局?
不对啊!事情都过了那么久,就算言殊凡要气,早该气完了,何必近来重炒冷饭,故意冷落她,不再充当她的司机?
哎呀!想来想去,欧涵霓依然想不出头绪来,总而言之她被言殊凡抛弃了!言殊凡不再礼遇她,让她成为机车后座的上宾。
呜……头一回尝到被抛弃的滋味,果真一点都不好受。不管,她一定要找到言殊凡好生问个清楚才行。
她发誓若今天言殊凡没到外文系来我她,她会杀上数学系,管他会不会引起骚动、引人议论纷纷,反正加诸在她身上不堪的言论已经够多了,她不在乎多加几项。
踩着坚定的步伐,欧涵霓与其他莘莘学子迈入校园。很奇怪的,她身上没有传染病,为人亦不嗜血,尽管人潮汹涌,大伙皆赶着上第一堂课,但在她周围五步之内就是罕无人烟,好似每人皆拿她当瘟神看,不愿接近她。
对这现象欧涵霓已习惯成自然,她面无表情地走向外文系的教室,殊不知她愈是没有情绪表现,愈惹人误会,众人皆认定她是自视甚高,不屑与人交往呢!
寒风骤起,遍地黄沙,吹得每个人睁不开眼睛。
欧涵霓轻拧眉头,以衣袖阻挡迎面而来的黄沙,眼角瞄到一名男学生穿着单薄的格子衬衫,外头加件羊毛背心,呆呆的捧着六法全书步至她身畔。
不讳言的,她是以他手上厚重的六法全书认出他是谁的,说实话,他的长相并非特别突出,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过长的刘海、平凡的穿着,就算偶然在街头相遇,她亦可能认不出他是屠仲麒,倒是他手上的六法全书成了他的标志,让人一眼就认出他来。
欧涵霓好奇于他怎会走在她身畔,难道他不晓得其他人都与她保持距离吗?虽然好不容易有人愿意主动靠近她,但来人是屠仲麒便使她浑身不自在,脑海中闪过零星、来不及捕捉的片段,纵然看不清,可是第六感告知她要与姓屠的保持距离。
是啊!她怎会忘了她最最不喜欢“屠”这个字?!
欧涵霓不动声色地缓下脚步,企图让书呆子快步通过,不再与她并行。事情真的很邪门,屠仲屠的四只眼明明胶着在六法全书上,根本无法分心注意到她,但他就是跟着缓下脚步,好似拼命要背下书内的律法。
没办法利用这种方式驱离屠仲麒,欧涵霓干脆加快脚步,趁他专心背诵时超越他。可惜天不从人愿,屠仲麒仍阴魂不散地死跟着她。一路上她快、他就快,她慢、他亦慢,累得欧涵霓满肚子火,压根分不清书呆子究竟是有意抑或无意紧跟着她。
天!他比那群誓言要紧盯她、追上她的人来得可怕,不!简直可与变态媲美。
她没自以为是地认定屠仲麒紧跟着她是和旁人一样喜欢上她,她甚至怀疑屠仲麒只爱六法全书,其余的莺莺燕燕根本不入他大爷的眼。
其他跟着赶第一堂课的人发现此项异常情况,纷纷将眼光锁在他们身上。
哈,天下一大奇闻!校内有名的书呆子竟与花花少女同行上课,他们两个不会正在交往吧?
但仔细看欧涵霓脸上的表情即可明白屠仲麒是不请自来,误闯欧涵霓的私人范围。唉!莫怪乎美人儿满脸不悦,他们该提醒书呆子吗?
当然不!他们想看看欧涵霓会如何处理,她会骄傲的斥离屠仲麒吗?
欧涵霓的作法令大伙失望到了极点,她并非不讲理的人,每个人都有权利步行在校园的每一处,她无权管辖,尽管屠仲麒的走法怪了些。
好不容易来到较宽广的路径,不远处便是外文系的教室了,欧涵霓这才松了口气避开屠仲麒,快速闪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