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心疼与怜借闪过莫道情心头,但随即隐没,他板着脸,斜睨着痛苦倒地的曲绫。她活该!不自量力想杀他,一点小疼痛算是便宜了她。
“枉费你是鼎鼎有名的玉罗刹,这么点疼痛就爬不起来,令我不得不怀疑笑阎王是否也如你一般不济。”其实曲绫的武功不弱,但他就是存心以言语刺激她。
她撞得整个脑袋嗡嗡作响,疼得差点昏厥过去。可是莫道情的话激起她的自尊心,说什么也不能让人看扁段家堡。曲绫强撑着坐起身,右手正好摸到掉落地上的梅花镖,随即使劲射出。
莫道情没料到她尚有力气反扑,一时闪避不及,肩头结结实实中了一镖,闷哼了一声,鲜血缓缓渗出伤口。
坐在地上的曲绫见状,心里并无一丝喜悦,与爱人厮杀如何让她笑得出来?
曲绫忍着痛,勉勉强强站起身,后脑勺的疼痛让她无法站稳身子,整个人东摇西晃,双腿一软差点又跌落在地。
莫道情没把肩头的小伤放在眼里,径自找出梅花镖反手射入背后的墙壁,冷眼看她站不稳的狼狈模样,一直克制自己别伸手扶她。
“还要与我打吗?”以她目前的情形,应该乖乖的躺在床上休养,再与他打无疑是自寻死路。
曲绫咬着牙,扯下颈项上的珍珠项链,以珍珠代替梅花镖射向莫道情,但因受伤的关系使她的力道锐减,莫道情轻易地接住每一颗泛着光晕的珍珠。
再次的攻击失败,她挫败的跌坐在地,饶是她再练个十年,武功亦无法与他和抗衡,她要如何救姥姥?
“以后要懂得量力而为,才不会输得太难看。”莫道情说着倒了杯茶啜饮。
曲绫沉默不语,摇着头等待一波波昏眩过去,头部的疼痛慢慢减轻,涣散的气缓缓凝聚于丹田,为了救姥姥,她是豁出去了。
她的沉默引起莫道情的注意,以他对她的了解,不会把她的沉静解释为打退堂鼓,他知道她随时会展开另一波的攻击行动。
曲绫迅速跃起身,抓起桌上的茶水掷到莫道情身上,莫道情以衣袖挡下正面迎来的茶水,她乘机欺身欲夺取环扣在他腰际的软剑。惊觉她的举动,莫道情迅捷的覆盖住腰间的小手。
“想取用我的‘宝剑’,恐怕你会承受不了后果。”他反手拉她入怀,俯首附在她耳际挑逗低喃。
温热的气息与暖昧的话语,使曲绫羞得双颊蛇红,又气又恼却挣脱不开他如铁条般的钳制。
“放开我!”她羞愤的吼道。
“你不是想试试我的‘宝剑’吗?怎么我都不吝啬要让你用,你却不想要了,不会是害羞吧?”说完,一阵低沉浑厚的笑声自他口中传出。
“留着给别的女人用!不希罕。”曲绫眼儿一瞟,曲膝再度攻击他的命根子,看他下回还敢不敢拿话戏弄她。
可惜她的动作仍是不够快,莫道情以双腿紧紧把她圈在中间,蒲扇般的大掌紧握住她的双手。
“放开我!”她尴尬的奋力狰扎,他俩的姿势过于暖昧,若教外人撞见,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没人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不要乱动!”莫道情倒抽口气喝止,她的蠢动点燃他的欲火,软玉温香在抱,任是圣人也会失去理智,何况他不过是个凡人。
“我不……”曲绫以为他又想吃她豆腐,挣扎得更厉害,直到柔软的娇躯意识到他隐藏不住的欲望,她脸上的红潮蓦地加深,立刻停止挣扎,乖乖的不敢再乱动。
莫道情理首在她的肩上,薄唇贴在她雪白的颈部,深吸口气,试着压下激昂的欲望。
他的呼吸弄得曲绫的颈部好痒,想伸手搔痒,又怕引起他的欲望。
“你可不可以把鼻子与唇移开?你弄得我好痒。”她轻声喃道。
“来不及了,‘宝剑’已出鞘。”他以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喃。欲望的闸门因她的提醒而开放,此刻的她,每一寸肌肤,每一句话语,对他而言皆有其大的影响力。
“什么?你说……”曲绫没听清楚他的话,愣愣的想追问,但甫开口,他饥渴的唇便覆住她的嘴,同时吞没接下来的话。
他的舌扳开小贝齿,滑入香甜的口中汲取她的甜美,牵引她的灵魂,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热吻持续到曲绫喘不过气,几乎要昏厥时,莫道情才缓缓松开红肿且更加艳丽、诱人的唇瓣。
曲绫浑身无力地倚着他用力吸取新鲜空气。想不透她本要杀他,怎会变成两人相互拥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能被激情冲昏脑袋,要保持理智才行,她努力告诫自己。
“你的头还疼不疼?”他的大掌温柔的摸着她头上的肿包,关心的问道。
她所有的自制力与警告,皆因他的温柔瞬间崩溃消失,一股暖流流过她的心坎,喉头似梗住般说不出话来。
“很疼吗?我立刻为你上药。”莫道情把她的沉默不语解释为疼得说不出话来,赶忙拉她坐好,拨开她的发丝敷上冰凉的冰晶露。
曲绫被动的任他敷药,温馨的气氛仿佛回到五年前两人挚情狂热的时光。
完了!她陷下去了,无视大脑直响的警讯,她永远也无法跳脱出他柔情的漩涡。
“明日就会消肿了。”敷完药,他在她头顶印下轻轻的一吻,对他造成她的伤痛感到抱歉。,
“不要对我好。”她闭上眼,转身投入他的杯抱,语带哽咽的说。
“我也不想。”若他的脑袋可以控制他的行为,对于伤害她一事,他不会感到任何抱歉与怜借。要到何时她才能真正对他无意义?他无语问苍天。
“不要对我好……”曲绫再次重复,他的柔情会使她下不了手杀他。
“我会试着对你不好。”莫道情抚着她的肩喃道。
闻言,闪着泪光的曲绫抬首与他四目相接,望着彼此眼瞳中化不开的情爱,他们不禁醉了……
“你的伤……”曲绞记起他肩上的伤口。
“不碍事。”此刻任何事都阻拦不了他要她的决心,一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
莫道情将她抱到圆桌上,再度俯首封住她的唇瓣,大手扯开她身上破裂的衣衫。饱含欲望的热吻烙印她的后,灼烧她的心;而她的小手攀住他厚实的胸膛,激情的缠绵在两人间燃烧,狂爱蔓延全身,孤独多年的两颗心终于找到停泊的港湾。
交叠的身躯投人亘古的旋律中,依稀可听闻龙吟风鸣谱成乐曲。
旖旎的夜正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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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除了偶尔由远方传来更夫打更报时声外,室内、室外一片寂然,床上两具交缠赤裸的身躯道尽先前的激情狂爱。
曲绫缓缓睁开疲累的眼眸,翻身望着熟睡的爱人。
思及先前的激情,她不禁满脸红潮,可以肯定莫道情并没被她的投入吓着,因为后来他抱着她回到床上,仿佛有发泄不完的精力彻底探索着她的身躯,直到筋疲力尽,才心满意足的拥着她入眠。
吸入鼻间的空气中充满他特有的气息,身上烙印着他的专属印记。对于成为他的人,她并不后悔,早在与他认识之初,她便知道自己终会成为他的人,只是这天晚了五年。
曲绫的目光看向凌乱的室内,衣衫丢满地,桌布斜挂一边,得好好收拾一下,若等明天玄瑛来收,岂不是教玄瑛知晓她与莫道情做了什么好事。
她轻轻扳开搂着她腰际的手臂,身无寸缕的越过莫道情,蹑手蹑脚的捡拾地上的衣物,对于沾有她处子血迹的桌布,她茫然的不知如何处理,想扔掉又不知该扔在何处,怎么办呢?想了想,她决定先与衣物一块收着,等待适当时机再处理掉。
她东张西望,看是否有遗漏之处,眼角忽然瞥见被莫道情搁放一边的软剑,她有些恍惚的上前握住软剑,望着泛着青光的软剑,她如着了魔般死命盯着。
蓦地,她的注意力回到沉睡的莫道情身上,脚像是有意识般慢慢走近床边,近到她可以细数莫道情的睫毛为止,然后手腕自个儿动了,锐利的剑尖直指莫道情的咽喉!
现在正是杀他的好时机,只要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姥姥的生命。快杀了他!此刻不杀他,下回不知又要等多久。
她爱他爱到心都疼了,可是他迟早会娶于惜花为妻,既然留不住他的人,何不杀了他,这样于惜花就得不到他,他永远只属于她一人的。
快!快!用力刺进他的喉咙,很容易的!他仅会痛一下,不会痛太久。快呵!他死了就什么事都没了,杀了他!一切将归于平静。曲绫,快动手!
脑中充斥各种不同的声音催促她动手,曲绫来回看着软剑与莫道情,就是下不了决心。
动手啊!怎不动手?
她的眼前闪过种种画面,一幕幕皆是莫道情杀害姥姥的情景,教她沉痛得难以接受,剑尖朝莫道枯的喉头逼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