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事实,再难听也是姓曲的自找的。”哼!还有更难听的话她没说出来呢!月容不屑的斜眼看着玄瑛。
眼前情势对口拙的玄瑛不利,她涨红着脸,就是不知该如何说她主子的好。
★ ★ ★
曲绫悠闲的坐在椅子上,阅读案上的书籍。
忽地感受到一股充满敌意的偷觑目光,不是玄瑛!这是第一个闪过她脑际的念头。”
习武之人的听力比一般人来得灵敏,先前她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玄瑛,因为笃定寒林楼除了莫道情、忠伯、玄瑛与她外,不会有人胆敢踏入一步。若来人是莫道情,以她的功力是不可能听得见他的脚步声,而忠伯的脚步声较为沉重无力,所以她便认定来人是玄瑛,而没多加理会。不过当她感受到不同于玄瑛充满崇拜的目光时,便晓得有人来访,且来人还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外偷看她。
她立即由发中取下梅花镖射向偷窥的人,但她意不在伤人,梅花镖仅是划破偷窥者的衣袖随即钉入梁柱中。
“呵!”霎时响起凄厉骇人的女子尖叫声。
曲绫已明白来者为何人,她没兴趣到外头看于惜花安好与否,把注意力转回书上。反正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于惜花自会前来找她碴,所以她没必要多走一步。
“姓曲的,你存的是什么心?”于惜花气急败坏的踹开未关紧的门,手指颤抖的指着曲绫质问。
曲绫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案上的书本。莫道情喜欢看书,所以他书房中藏书丰富,令她觉得整天待在这里亦不会觉得无聊。
“说话啊!又想当哑巴了是不?”想到方才恐怖的情景,不禁让于惜花气得牙痒痒的,若非她福大命大,岂不是被野女人害死了。“怎么,你不敢承认刚才想杀死我吗?你好狠毒啊!见我比你美就动杀机。”
“如果我要杀你,现下你绝对是躺在外头而非好端端站在我跟前耀武扬威。”曲绫气定神闲的嘲讽道。
“我就知道外头来的野女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可怜的莫大哥竟引狼人室,你等着瞧,我非告诉他你的所作所为不可。”于惜花打定主意,欲藉梅花镖一事让莫道情赶曲绫离开。
“去说啊,没人拦着你。”曲绫嘴角噙着笑,并未阻止于惜花在莫道情跟前搬弄是非。
“你不要脸!你下贱、无耻!专做勾引他人相公的事。”于惜花本以为曲绫会怕得求饶,但曲绫无畏的态度着实惹恼了她,指着曲绫的鼻子如泼妇般骂着各种难听的字眼。
曲绫好整以暇的捧着茶轻吸,任她骂到口干舌燥,直到她认为于惜花表演得差不多了,这才轻笑道:“据我所知,于姑娘似乎是个云英末嫁的黄花大闺女,何来的夫婿?我又如何勾引你相公?”
“放眼天下,有谁不期将来我会是莫大哥的妻子?你敢说你没勾引莫大哥?”于惜花咄咄逼人的质问。
“原来是将来。”一串银铃似的清脆笑声自曲绫口中传了出来。“既是将来,便代表现在道情犹不是你的夫婿,你怎能说我勾引你家相公!且将来的事还是个未知数,会不会中途横生枝节谁晓得?或许……”她故意的瞟瞟于惜花,然后掩嘴摇头轻笑道。“抱歉!请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你在暗示什么?”她是如此的完美,莫大哥绝不会不要她而屈就这个野女人的!“等等!谁准你唤莫大哥的名讳?不知羞耻的女人!”她用尽各种难听的言辞骂着曲绫。
“我有无暗示你,你自个儿去猜,还有我高兴唤他道情不关你的事吧?毕竟你还不是他的妻子。”她是存心要气于惜花的,所以谈到莫道情时句句带甜蜜,字字带情意,故意表现出沉浸在幸福里的模样。
“你给我听清楚,我是莫大哥的未婚妻,他曾向我爹亲口允诺要娶我为妻。”于惜花愤怒的吼着。她在悔园的地位远超过曲绫这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
“喔?口头允诺?也就是说没下聘了。对了!可有白纸黑字写下来?或是互换信物?若没有可惨了,因为男人的忘性大,尤以道情为最,如果哪天他忘了曾对令尊做的承诺,那该如何是好?”曲绫的语气满是同情,暗指当初于氏父女思虑不周,将来可能会造成一件憾事。
“你别危言耸听,莫大哥不是不仁不义之徒。”于惜花被她说得心底发毛。是了!当初她与爹爹太糊涂了,怎会兴奋过头,忘了要莫大哥立下婚书为凭。
“是啊,是啊。”曲绫敷衍的笑着附和于惜花的话。
“我说莫大哥不会背信忘义,你听到了没?”她的态度令于惜花更加不安的吼着。
“我当然听到了。”曲绫仍旧一脸得意的笑。
“还有,我问你,这些日子你都睡哪儿?”再与她争下去,于惜花会先吐血身亡,于是转移话题的问道。她想证实这野女人是睡在客房中,会出现在莫大哥房里是偷溜进来的,莫大哥绝对没跟她有不清不白的关系。
“你以为呢?”曲绫不答反问。
“我知道你没睡这儿,甭想坏心造成我对莫大哥的误解。”于惜花皮笑肉不笑道,视线不敢飘向曲绫,不安的在房内游移。
令她心痛的是,在梳妆台上她看见了女用的花钿与胭脂花粉,它们摆放得如此自然,仿拂存在已久;再望向屏风,上头挂了件莫道情的外衣,可是外衣下头却放了件女人的单衣,所有证据在在指明她最怕的事情仍然发生了,莫大哥真的与野女人同床共枕。不!她不要!
“你下贱!抢别人的男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诅咒你死无葬身之地!”于惜花再也承受不住满腔的怨恨与嫉妒,一古脑的朝曲绫宣泄出来,狂吼出她深沉的悲痛。
曲绫默默接受于惜花的指责,没错,她因嫉妒莫道情终会娶于惜花为妻,故而用暖昧不明的言辞伤害于惜花,她这种见不得别人比她幸福的心态的确太过分了。
于惜花狂乱的吼完,随即转身就跑,逃离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本是前来下马威,挫挫野女人的锐气,谁知她反遭奚落,这教她情何以堪?
“不会有好下场是吗?呵,早在我动手杀他时,老天爷便注定我没好下场了。”说完,曲绫凄迷的笑了,满腔的哀愁化为一颗颗泪珠无声无息的落下,隐没于衣襟中,埋藏住她的爱恨痴嗔。
第五章
莫道情双手负在身后,听取探子所采得的消息。“园主,据属下所查探到的,曲清颖亦来到杭州,目前同饶书安待在南门山的小木屋中,依属下猜测,他们在等待时机带回曲姑娘。”探子尽责的禀报。他们在莫道情名下的布庄另辟密室,做为莫道情号令与听取消息的根据地。探子团为首的人正是布庄老板,整间布庄的人全属探子团,没人能看出布庄里随便一个人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曲清颖终于来了!
为了手刃仇人这天的来临,他多等了五年。然而五年前的阻碍至今仍在,他能不顾曲绫的感受,动手杀曲清颖吗?
思及曲绫戚然的娇颜,莫道情不禁犹豫了。
不可否认,她是他活了二十八年来唯一倾心过的女子,相信在往后的五十年里,没有人能像她一样勾起他的激情狂爱,可是五年前她那一掌,打散了他们之间的情爱。
不!他何必去在乎她的感受,就算她哭瞎了眼、哑了嗓子也不关他的事,他今生最重要的是报仇,唯有报仇雪根才能平复他满是怨恨的心;唯有杀了曲清颖才能以慰父母亲在天之灵,他不会为了个女人放弃报仇,绝不会的!
曲清颖的出现正好省了他到北方寻仇的麻烦,合该曲清颖要命断杭州。
嗜血的寒光罩上莫道情的眼眸,嘴角则带着残酷的笑意。
“园主,要不要属下去引曲清颖来?”探子提议道。
“不!时侯未到,暂且让她多活几日。”莫道情摇头拒绝。“对了,你们应敌的工作做得如何?”他杀了段家堡长老级的人物,相信笑阎王不会坐视不理,双方一战在所难免,唯有看谁的准备较为周全,谁的胜算就相对的加大。
不曾与笑阎王较量过,他有些跃跃欲试,想看看笑阎王的功夫究竟如何了得,为何会令武林人士如此忌惮,尽量不与他为敌。
“回园主,弟兄们日日加强习武,段家堡来犯时应该有能力阻拦。”探子恭敬的回答。
“应该?我要的是绝对,而非假设。”莫道情不悦的说,凌厉的眼神带着寒冰紧盯着探子。
“属下该死!”探子惊骇的跪在地上请罪,“明日起,属下会为众人特训,定教段家堡夹着尾巴逃回北方。”
“嗯。”莫道情领首勉强接受。“起来吧,继续报告其他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