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楼宇凡与他的妻子感情并不好,他心底对旧情人一直念念不忘。”饶书安说出探子所探得的消息。
“旧情人?你是说风伟豪的妻子林念奴?”傅雷钓搜寻着记忆,想起那段鲜为人知的旧情。
饶书安颔首,那是折剑山庄与御鹰山庄共有的秘密,不筲对外泄漏过,他们自是由特殊管道探知。
“动摇沅扬尘等唹动摇了楼宇凡的根基,派人去暗示沅扬尘,好让她看清楼宇凡的真面日。”楼宇凡之所以能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一半的原因归功于沅扬尘的娘家铁拳山庄,没有铁拳山庄的支持,楼宇凡如同失去了右臂,届时楼宇凡还嚣张得起来吗?光是应付内忧与外患就足以让他心力交瘁,哪敢再把歪脑筋动到段家堡上。
“好!”饶书安记下段逸轩的吩咐。
“然后再派人到华山派掌门身边数落楼宇凡的不是,鼓动岳掌门率领群众讨伐楼宇凡。”段逸轩语态平稳的说着将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两的计划,性感的薄唇略扬着没有感情的笑容。其计谋阴狠如催命阎王,而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似无害的笑容,教人见了寒毛竖起,如赴地狱般恐惧、六神无主,于是笑阎王这封号不胫而走。
在江湖上,正道人士欲除之而后快者除了易幻生外便是让人闻之丧胆的笑阎王。武林传言:得罪易幻生尚可活命,若得罪笑阎王就算侥幸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所以对笑阎王的欢意与咒骂皆是放在心褢,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下大放厥词,生怕被笑阎王的耳目听到,隔日死得不明不白。
但是自楼宇凡当上武林盟主,他满身的自信让正道人士惭渐忘却心底的恐惧,认为毋需惧怕小小一个笑阎王,笑阎王也是人,照样刀子抹向颈子会一命呜呼,怕什么!大伙儿的胆子愈来愈大,敢与笑阎王正面冲突,于是大张旗帜,擂鼓吶喊要生擒笑阎王。
然而段逸轩并不在意,不怕死的尽管来吧!他恭候大驾。
“是!”华山派岳掌门随便褒奖两句便可把他捧上天去,让他晕陶陶地忘了自个儿的姓名,饶书安不觉得这个任务有困难之处。
“崆峒派掌门与华山派掌门素来不合,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段逸轩再指出崆峒派。或许他的计谋是狠毐了些,可是若非掌门人操守不正,又岂会轻易听于旁人谗言,如此不肖掌门、不肖门派不如毁了,免得在江湖中多生事端。
其余门派虽末被段逸轩点名,然他准算了有些门派含在御鹰山庄、铁拳山庄、华山派与崆峒派大乱之际自动跳入他所怖下的局,再不然便是被两大山庄与两大门派扯人纷争,如此不用他派人煽风点火便可达到预期的效果,何乐而不为?
傅雷钧与铙书安有志一同的颌首,他们会记得通知崆峒派掌门有关华山派掌门的野心。
“接下来就擦亮我们的眼,好好看这出戏。”段逸轩仰头饮下今夜的第一杯酒,算是提前庆祝他所策划的戏码如期上演。
傅雷钧与饶书安随后跟着饮尽杯中物与他一道庆祝,这出戏的主角甚多,如何全身而退端看各人的智能。
自段逸轩放话要得到袁红绡后,所有袁刀门的弟子不顾楼宇凡号令所有人全力缉捕段逸轩的命今,急着护袁红绡安全回袁刀门。
杨朝翔心中的不安日益增添,笑阎王的心思过于阴沉,他对他的认识不深,只晓得其人行事阴狠,凡是得罪过他的人皆不会有好下场,况且他又狂妄的当所有人的面对袁红绡毛手毛脚,仿佛袁红绡已属他所有,杨朝翔很怕袁红绡会在转眼间被笑阎王带走,笑阎王想要她的眼神十分霸道,同样身为男人的杨朝翔不会不懂,袁红绡若落人笑阎王的手中,只怕难以全身而退。
但是最教他气结的是,袁红绡过于固执,硬是表现得像没事发生,听不进别人的劝告。
“或许我该请易幻生出面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为了不让袁红绡被笑阎王染指,杨朝翔唯有摆出身为师兄的权威提出下下策。
“没必要,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袁红绡正颜拒绝。她一向认为自己的命该自己守护,没有人能守着另一个人一辈子。
“为何你就是不肯表现出女子的娇弱?那会要了你的命吗?”杨朝翔因她的冥顽不灵而恼得双手揪发。
“是不会要我的命,但会让我践踏自尊。”她淡然道。
“自尊!自尊!你再不改改你的脾气,终有一天你会被你的自尊害死。”杨朝翔气得朝她大吼说重话。
袁红绡耸耸肩,无所谓它的个性是否真会害死自己。
“那男人……笑阎王不会放弃的,你到底懂不懂?他不是个能让你玩弄于股掌问的男人,你可曾仔细想过,被他带走后会有何下场?”杨朝翔在室内来回走动,不断的思考该如何让她明暸事情的严重性。
“你何时见到我玩弄男人来着?”她从未对男人招手,是男人们见到她便自动靠拢过来。
“别对我说这些,你到底有没有把笑阎王的放话当真?”他快被她给气死了,亏他那么疼她,她居然不体恤他为了她,一颗心倍受煎熬,若非为了它的名节着想,他会把她绑在身边以防万一。
“就是当真才会说要自我保护。哼!尽管外人说我如何聪颖灵敏,我的一生仍是跳脱不出被男人掌控,先是爹自作主张将我许配给毛登端,后又冒出个男人声称要把我据为己有,我比翠袖还不如哪!”起码翠袖懂得去争取她的幸褔,而她呢?不是认命嫁给毛登端便是成为笑阎王的女人,然而这两个男人皆不是她所想要的。如果真要她选择,她宁可嫁给毛登端也不想与笑阎王有所牵连,那男人没有心!
“师父原意是想让你过得更好,哪知一切全乱了套,他是无心的。”毛登端的确不是好对象,他无法昧着良心凈说毛登端的好话。
“我知道。”她无法苛责父亲,他老人家心里也不好过,所以她没让父亲为难,不再对父亲提起想与毛登端解除婚约一事。
“还有你与翠袖是不同的,上天既然善待翠袖,没理由弃你于不顾!”
她对杨朝翔淡然一笑,不以为老天爷舍不得背弃她。前头是黑暗的断崖等着她,后头又有冰寒探幽的大洋候着她,而她却只能择其一,她能绝处逢生吗?可能性并不大。
“好好休息,明儿个一大早我们还得赶路。”很多事需要由她自己想清楚,只要地想通,其它皆好办,否则任凭他如何舌灿莲花仍是动摇不了她的决心。
袁红绡点点头,送杨朝翔出房门,她是该好好的想想。
她端坐铜镜前,拔下插于发上的珠花,打散如乌木般黑的秀发,水袖顺势滑落,透过铜镜,袁红绡发现本该无一物的白皙双腕竟各自戴着一只白玉环,怔忡了好半晌,低头伸腕瞠眼直视,这不是她的!何时被戴上的?怎会毫无所觉?
突地,段逸轩邪魅的脸孔浮上心头,是他!不会有错!绝对是他乘机为她戴上的,但是什么时候?他的用意为何?是想藉此宣示他的所有吗?
愈看愈是碍眼,袁红绡的脸色益发难肴,抿着唇用力的想拔下白玉环,可是费尽力气白玉环仍安稳的套在她手腕上,徒然折腾得雪白的手腕又红又肿。颓然叹口气,该如何是好?她可不想象段逸轩的所有物,镇日戴着他“赏赐”的饰品。
忽然望见腰际的弯刀,她灵机一动,抽出弯刀对准白玉环拿捏好力道,眼儿不眨的砍下,结果白玉环没砍断,弯刀遭白玉环反弹,反弹的劲力颇大,差点让她拿不稳弯刀而飞出。这不是普通的白玉环,或许是奇石制成,不然不会如此坚硬。
油尽灯枯,室内立即陷入一片黑暗,透过照射到室内的月光,隐约中可瞧见袁红绡动都不动地呆坐在铜镜前。
曾经她发下豪语,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拥有她。而此刻两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环在黑暗中现光芒,似他慑人心魄的黑眸闪耀着嘲笑。
看来今夜她是无法入眠了……
第二章
袁刀门众多的弟于们以袁红绡为中心,快马加鞭,戒慎护送她回袁刀门,袁刀门才是他们的地盘,若与笑阎王正面冲突或许可占地利之便而小有胜算,在外头他们只能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杨朝翔与钟信如左右护法守在袁红绡身畔,两人面色凝重,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紧张的情绪感染到胯下的马儿,一匹匹骏马焦躁的今众人花费更多心力去驾驭,唯有袁红绡不动如山,与胯下爱马溶为一体地恣意奔驰。
马蹄激起连天黄沙,一伙人马不停蹄越过大大小小的乡村小镇,庞大的阵容加上万绿丛中一点红,分外引人注目,尤其是袁红绡的花容月貌教人见着会忘记手上的工作,痴痴的望着她美丽耀人的身影离去,才依依不舍收回贪慕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