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竹笛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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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脑袋里只想着一件事,即是昨夜楼阙留下的吻。纤纤素指轻压在仍泛着甜蜜的唇瓣上,头一回接触到吻,方知原来男女间可以有如此惊心动魄的接触,莫怪爹老爱缠着娘索吻,换作是她,她也很乐意多复习几次的。

  忆及热吻令她喜不胜羞,一张小脸羞若红莲,晶亮双眸盈满情意。

  想起热吻不免思及昨夜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心头的喜悦不由的收敛,嘴角甜美的微笑亦僵了下,他说他要诱惑她,可是为何要诱惑她?诱惑了她于他有何好处?

  一连串的疑问浮上心头,霎时令她内心充满了不安。

  她晓得他说要诱惑她绝非单纯的喜欢上她,甚至可断言他对她毫无半点情意,他的吻正如他所言是单纯的诱惑她。在吻她的同时究竟他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是想着心中早拟定好的计谋吗?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好傻、好可笑!明知他对地无心,却笨的喜欢上他,一夜无眠想的、念的皆是他,她晓得在初见面时她的心就已沉沦了,他根本无需多浪费力气来诱惑她,不需用到鱼饵,笨鱼便自动上钩了。

  她好糟糕,聪明的人在得知他人对自己怀有阴谋时,早该逃得远远的,她却一而三、再而三妄想与他亲近,如同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她还是想见他的!虽然昨夜他离去时,并未说明今夜是否会再出现,但盈盈芳心依然可悲的期盼他会再现身。

  为了满足小小的痴恋,段戏羽自私的选择不去想他要诱惑她的原因,不去想他无心于她这个恼人的问题,试图弄混脑袋,让自个儿变笨些去相信他第一个却被她当面拆穿的谎言。他是爱慕她的!

  忽喜忽悲又乍喜的表情,让保护她的桂婶看得迷迷糊糊,理不清为何她会突然间出现许多怪异的表情。而近来的宁静降低了桂婶的戒心,令桂婶无法将她突来的情绪转变与刺客做为联想,便归诸于是她初离家过于兴奋才会导致情绪高低起伏不定。

  昨夜楼阙闯入桂婶房里,压根没让桂婶发觉,她一觉安眠至天明,心情大好当然就不会追究太多,放任段戏羽的小脑袋瓜自个儿去运作。

  好不容易挨到月东升,众人皆安睡,已一天一夜未眠的段戏羽略显疲累的落坐在窗前,静待楼阙的出现。

  时间慢慢的溜走,始终未见他的身影,期待的心本悬挂于天际,缓缓殡落,几近谷底,脸上的期待终换上落默,纤细的小手由十指扭绞变为静止不动。

  他是不会来了。

  戏羽颓丧起身,长期保持同一坐姿让她全身酸痛不已。

  不该再等下去了,如是告诉自已,意冷心灰的伸长双手拉回窗肆,连同轻轻掩上心门,不再对他有所期待。

  谁知她脚方踏出一步,他却如旋风般踢开窗帘飙进房内,这一踢将她刚掩上的心帘一并给踢开了。

  猛然旋身,惊讶他狂妄宣告到来,微散芳唇,一颗心为他的出现鼓动不已。

  “披上披风,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楼阙冷冷下达命令,事实上他早就来了,不过是一直躲在暗处窥看她,由她喜悦期待看到失望落默,他了解到他已成功的诱惑到她了,她所有的情绪转折皆已在他的掌控中,为此他感到得意自豪,终究她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本来他以为她会一直等下去直到天将明,可是她没有!由此证明,她陷得还不够深、不够彻底,这样的结果仍未达到他的需求,所以他现身了,决意让她陷得更深、更彻底。“上哪儿?”嘴巴是在问,可是她的手已乖顺的由柜子里取出披风。

  “等我带你去,你就晓得了。”楼阙轻笑,接过她手上的披风温柔的拢起青丝为她披上。

  段戏羽倔强的接受他的柔情,明眸绽出缕缕情丝包围住他。

  系好披风上的带子,楼阙含笑将她带入怀中,如视珍宝般呵护着她,足一磴,施展轻功拥她飞上佑羽居,遨向天际。

  健壮的身子为她揩去春夜里的寒意,暖暖的胸膛温着她的心,原先的失落早已消失,娇颜重新挂上喜悦与兴奋,此时哪还见得着疲累。

  清灵大眼看的非足下的景物,而是搂抱着她的男子,明眸中诚实的写满了情意,嘴角扬着勾人心魂的笑意。

  楼阙看痴了,有力的大掌更加用力搂住怀中的人儿,生怕她会不小心失足坠落,更怕的是会在不经意间失去了她。

  风驰电掣的足落于屋顶、树梢闲,转眼将之拋诸脑后,不消一柱香的时间,怀抱着她来到山林深处。

  凉凉水流声荡至,终移转了段戏羽的注意力,她惊奇的睁大眼,想着是何种水流会如此湍急。

  楼阙将她带至答案前,一道瀑布如白丝缎般由天际垂落奔流,冲击在石问激起阵阵水花,跳跃在他们身上与四周。

  倚靠着他,段戏羽发出阵阵惊叹,赞叹大自然的神奇。

  “好美……”深居在段家堡,使她无缘见得如此湍急的水流,况且还是由山顶奔流而下,更加令她觉得不可思议。

  “是很美!”楼阙口中的美非指瀑布,而是她。

  今夜的月光并不很明亮,相对之下,纵身于点点星光下的她却显得益加清灵动人,让他恨不得将她揉进怀中,让外人无法窥得她的容貌。在此良辰美景下,他短暂的忘却早计画好的计谋,深深的陶醉在他制造出的浪漫中。“水流得好急、好快。”抬起纤指,以指尖去感受飘散过来的冰凉水气。

  “可惜现在的时节是初春,若是盛夏,在水源周围便会充斥到处飞舞的萤火虫,那时会更美。”的确可惜,他们简短的情缘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节。

  在诉说的同时,楼阙稍稍回复理智,不再受自己所设下的迷障诱骗。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莫动心、莫动情;不断提醒自己,他该是个无心、无情之人,才能稍微抵抗她的魅力,不再臣服。

  “是啊!好可惜。”段戏羽轻合上眼,想象漫天萤火虫飞舞的情景,真的好美!

  好美!

  “你仔细听瀑布的声音,别睁开眼,像不像一首乐曲?”楼阙轻楼着她低头附在她耳边低喃。

  温热的气息吐在敏感的耳窝,不禁让段戏羽打个哆嗦,想睁开眼挣脱他的怀抱,让两人保持些距离,但早已无力,她柔弱无骨的听从他的话闭上眼聆听水流拍击石块的声音。

  “瀑布?它就是瀑布!”曾听人谈及过瀑布,锁在深闺的她没机会见着,今日总算有幸一窥庐山真面目。

  “是的!它就是瀑布。”从她惊讶的语气中,他又见识到笑阎王爱女的最佳例证。搂着她坐在大石上,拿出腰际的竹笛随着水流的节奏悠悠吹奏出悦耳的乐音。

  合上眼聆听的段戏羽醉在清亮的笛声中,鼻间闲着他干净的男性气味,在纯然浩瀚的天地间不禁感动的随着笛声哼出轻柔的音律,与他共谱美丽的乐章。

  一曲接过一曲,两人未曾觉得累,世俗问的琐事此时已无法再困扰两人,两颗孤寂的心此刻仅为对方的存在。

  悠然的乐声终告停止,楼阙轻放下竹笛,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凝望着她醉人的眼眸。薄唇带着万般温柔封住朱唇,以吻宣告他的悸动。

  皓皓白腕大方的勾住他的颈项,再次以唇舌与他舞出美丽的旋律,透过热切的反应坦然告知他,有关她的痴恋。

  贪婪的舌描绘过她的层线,点过她的肩、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耳,厮磨在她的颈侧轻轻啃食,大掌膜拜着怀中的娇躯,一一点燃两人心中欲望的火苗,使之焚烧漏烈焰。

  脆弱的娇吟声喃起,更加激起他猛兽般的掠夺,不安分的腿灵巧镶入她的双腿间,断然的将她平放在大石上躺下。

  炙焰熊熊窜起,狂焚交缠耳鬓厮磨的两人,初识情焰的娇躯受不住奔腾的欲望,弓起身欲拒还迎,所谓的道德理智早拋诸脑后,满脑子唯有他!

  “啊……”娇喘声再度响起。

  阻挡夜风的披风早让他解开充当床被,单薄的衣衫上半部被他褪落至腰际,裙摆则遭他撩至雪白的大腿处。云鬓散乱,凤体横陈,眼波流转,嘘气如兰:无处不带风情,无一不带媚惑。

  娇喘声让楼阙力挽狂澜,热汗如雨滴盗下,情欲漫眸,痛苦的望着身下秀色可餐的可人儿。

  雪白的娇躯饱受欲望侵袭泛出美丽的光彩,教楼阙见着强力克制的欲望野兽差点破闸而出,要了身下的娇嫩牡丹。

  可理智终究战胜欲望,他咬着牙双手成拳忍住下半身的冲动,制止眼眸去看她美丽的身躯,试着平复体内的野兽。

  他可以碰尽天下间所有的女人,就是不能碰她!她不是他该碰的人。

  莫非他忘了母亲临终前对她父亲的恨?

  若他因一时受欲望所诱要了她,无非是亵渎了母亲对他的期待,他岂可教母亲于九泉之下都含着悲恨?不!母亲生前受的苦够多了,他不能让她死后还不得安宁,且他的计画在于诱惑段戏羽,不是踏错步因一时的失误让段戏羽怀有楼家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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