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帮助她踏出这一步,教她不再畏惧,所以最先要做的是,知道她畏惧的原因。
"轻烟。"他轻轻来到她身畔。
"磊.你回来了!"见他归来,她开心的隐藏不住半丝情绪,笑吟吟的像是刚获得最珍贵礼物的小女孩。
"是的,我回来了,想我吗?"严磊笑着搂住她,表达对她的思念。"我好想你。"
她由着他搂抱。"嗯。"因为羞怯,所以她无法大大方方说出想念他的话来,仅能以一双小手悄悄的、紧紧的将他环住,舍不得太早放开。
对他的思念比她所能想像的要来得强烈,本以为他离开回家后,她仍会与往常一样,平静的看她的天、看她的竹,实则不然。
她常常呆望着天,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的身影;凝望着竹,回响的是他所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早已深深刻画在心头。
"告诉我,这些天你过得可好?"拥着她坐下来,让她倚偎在胸膛,填补连日来的空虚。
她轻摇了摇头。"不好。"与他分开太过难受,真希望往后不会再与他分离。
"怎了?"他轻轻的啄吻她的额、她的唇,低问。
"我从不知道我会想你。"淡淡的一句话,却教严磊心花怒放!由此他可以得知在她心底他占有多大的分量,这些日子他的努力全都没有白费,她是真的了解他的心意,也正回应着。
"轻烟,我的轻烟……"他一遍又一遍的轻喃着她的名字,吐露着太多诉不尽的情感。
与他真情相拥,轻烟觉得自己好幸福也好安全,她可以安心的躲在他的羽翼下,不会有任何恐惧。
"轻烟,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人?"趁着她软化之际,适时提出问题。
"……"倚在他怀中的娇躯蓦地僵住,甚至是想离开,严磊强硬的抱紧她,不肯让她离去。
"你不想同我谈论这件事?"唉!是他的努力还不够,才会让她抗拒吗?
她悠悠轻叹,终于屈服在他的怀抱当中,轻摇首。"不,不是的,只是……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随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洗耳恭听。
"我爹是被一群人给杀死的,黑鸦鸦的一大群人跑进我家,见人就杀,要不是姥姥受我爹所托将我救出,否则我也会死在那场血腥杀戮之中。"简略提及往事,轻烟仍胆战不已。
她讨厌人,凡见到陌生人都会采取冷淡的态度,只因过多的人只会提醒她那一夜的可怕骇人。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想起伤心的往事。"严磊万万都没想到答案竟是如此令人悲伤,他自责的将她紧紧拥住,要她别怕。
天!那时她才多小?居然要她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一死去,若非姥姥,她岂能死里逃生?
"没有关系,你也是关心我,何况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淡淡的笑了笑,佯装不在意。
"那些人为何要杀你爹?"整个家都灭了,究竟是有何深仇大恨?
"……立场不同吧。"她怔了怔,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些人会不会再找上你?"该死!前些日子他怎能离开她?若是那些人又找上她,他岂不是会失去她?!幸好她没事,幸好!他感谢上苍。
"不会的,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她笑着要他放心。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他打算为她报仇,讨回公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只想平静的过我的日子。"她不要他为她出头,连忙阻止。
"这真是你所想要的?"他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个性,不似她愿意息事宁人。
"是的。"她的回答再坚定不过,如果真想报仇,她就不会隐居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了。
严磊长叹一口气,怜惜的吻吻她的发。"你就是如此善良。"
"我并不如你所想像中的那样美好。"他对她愈好,她愈是开心,但也会感到害怕,怕幸福会在转眼间消失不见。
"胡说,你在我心中是最美好的,我可不许你这样说自己,该罚。"他佯怒抓起她的小手轻咬一口。
这咬似啃似吻,当场逗笑了她,教她笑意连连窝在他怀中求饶。
"以后不许你再说我最心爱的轻烟的坏话,不然绝不放过你。"他警告的朝她龇牙咧嘴。
"好嘛,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她笑着接受他的警告。
见她开怀的笑红了双颊,红扑扑的脸蛋似在诱惑他,潋滟朱唇也仿佛在勾引他一亲芳泽,于是他缓缓朝她靠近……轻烟明白的轻合上眼承接他的热吻,与他一同领受那美好滋味。
"哈!哈!哈!"一道狂风扫至,冷笑放肆扬起。
有危险!来人杀气极重!
严磊机警的结束这一吻,忙将轻烟护在身后,戒慎的瞪着前方;轻烟不明白发生何事,视线越过他的肩头望去。
"严磊,听说你这小子想要我的命?"倏地,竹林中出现一名老者,他咭咭怪笑,不怀好意的瞪着严磊。
"是你?!t"严磊半眯着眼,以对方的身手及年岁认出他的身分--邪弥勒!
是他太大意了,没想到邪弥勒会尾随他身后跟了过来。
该死!对方是看准了轻烟不会武功,才会特意选这时机出现。
轻烟看着带着杀意的老者.觉得对方有些面熟,可偏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她见过的人不多,怎么会忘呢?
"啧!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现下我来找你,省去你一番功夫,对你岂不更好?"邪弥勒今日本就没有放过严磊的打算,况且他方才在暗处偷偷观察,还发现严磊似乎很喜欢他身后那名女子,如果他能连同那个小姑娘一道儿杀了,不怕不会令严磊痛不欲生。
"轻烟,你先走。"严磊要轻烟先离开,就怕她会受到伤害。
"不!我不能丢下你。"见严磊神色不寻常,她知道眼前的人不容易对付,她怎能自私的为了自身安危丢下他不管?
"听我的,快走。"面对邪弥勒他并未有十足的把握能打赢,如今多了她,他更是容易分心,要打赢对方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轻烟明白她的存在只会拖累他,迫不得已唯有听从他的吩咐离开,在转身离去前,她依依不舍的再三回望他。
如果她身怀武艺就可以帮他,而非成为他的负担……此刻,她痛恨自己,为何会身子骨虚弱到无法习武?!
"哼!谁都别想走。"邪弥勒一个都不愿放过。
"你得先过我这关再说。"严磊打算先出手制住邪弥勒,这样才能拖住邪弥勒,好教轻烟有逃离的机会。
邪弥勒压根儿没将严磊放在眼底。"嗤!无知小辈。"不过是个初出茅芦的小子,想和他邪弥勒斗还早得很!
严磊以长剑直攻向邪弥勒的要害,邪弥勒虽然闪躲而过,但严磊那浑厚的内力亦不断发挥在剑招之上,邪弥勒这才发现先前是他太小觑严磊。
这小子没他想的那样不济,摆出的架势与功力的确可以教其他门派甘拜下风,莫怪他的气焰会如此高涨。
不过他可不是那些自以为名门正派的软脚虾,那群人只是中看不中用,他正好可以在今日教严磊知晓,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两人在过招之间.已可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
严磊直到此刻才知晓,从前是自己太小看邪弥勒了,今日他若能全身而退定是自己运气好;幸好方才他已要求轻烟先行离去,这让他稍微放心了些。
邪弥勒胜在功力较严磊深厚,他得意的连发几掌,将严磊打得节节败退,并趁着严磊口吐鲜血倒下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施展轻功,将走没多远的女子给硬抓回来。
"不!"严磊吃疼地捂着胸口,见邪弥勒抓住轻烟,激动大喊,旋即又狂吐了口鲜血。
"磊!"轻烟被用力擒抓住.但此刻她眼底再也看不见其他,只容得下他那受伤吐血的模样,伤心难受的她,珠泪盈于眼睫。
"放开她!此事与她无关!"严磊希望邪弥勒能够良心发现,不去为难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是吗?她是你的心上人,我伤了她不就等于伤了你?我为何要放手?"邪弥勒最痛恨的就是他们这群自以为是正义之士的名门正派,这些人要杀与他们对立之人可也不曾手软,与他相较没啥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总爱沽名钓誉。
他邪弥勒素来不耻他们的所作所为,他要杀人可是大大方方,不打什么恶心的旗号。
"如果你要杀就杀我,别动她一根寒毛。"严磊深吸口气,强压下内伤所造成的不适。
"哼!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凭什么?"邪弥勒哈哈大笑,一手箝制住小姑娘的喉头,教她无法出声,也是特意要严磊看,只要他稍微一用力,掌中这小姑娘必死无疑。
轻烟被擒抓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虚软的小手想扒开抓住她的大掌,却起不了任何作用;凄迷的眼望着他,他看来伤得不轻,教她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