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恋人谢绝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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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斜眼望她。

  她迎着他的目光,微光里,他眼睛炯亮,仿佛能摄魂。蓦地,那目光暗沉了,他将灯搁在她身后的窗抬上。他靠近,双手抵在她肩侧墙壁上,将她因在双臂里。

  灯亮着他的脸,他的影子暗了她。

  “阮小芷。”

  “嗄?”她又缩起肩膀了。

  “做我的女人。”他目光如火,声音坚定。

  小芷瞪着他,微微气喘。

  “好吗?”他吻她的额头。“我从没这么笃定……”他亲吻她的耳朵。“让我爱你,好吗?”

  她拿不定主意,紧张得绷紧身体,他用吻封住她的嘴。

  他的手掌覆上她心跳的位置,隔着柔软的胸脯爱抚,麻醉她的心脏。

  “不要这么紧张,你毋须怕我……”他说,偏头吮吻她的颈子,她的心陷落了。

  阮小芷第一次晚归,和薛东奇一起,她忘了时间。

  当她警觉时,已是深夜十一点。

  她拿出钥匙,悄悄开门。客厅暗着,只听见挂钟的滴答声,母亲和阿姨睡了。她松了口气,这时,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母亲。

  小芷把钥匙放入陶钵,穿了拖鞋走进她跟妹妹的房间。

  她开门,随即倒抽口气。“妈?!”

  母亲就坐在妹妹床前,馨蕙一见姊姊,“砰”地跳下床。

  “姊,你回来啦!”她在母亲身后挤眉弄眼的,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

  “对不起。”小芷心虚。“我有事,回来晚了。”

  阮秀静问女儿:“你去哪了?”

  “去……去阿芳……”馨蕙听了立刻摇头挥手,小芷赶紧改口:“去刘姊……”见馨蕙翻白眼,小芷咳了咳。“去朋友家里。”

  阮母叹息,神情沮丧。

  “一直以为你最听话,从什么时候起也开始跟我撒谎?”她早就要阮幼昭打电话问过阿芳跟刘姊。

  小芷听了内疚。“妈……”

  “吃饭没?”

  “吃了。”

  “电锅有汤,去盛了喝。天气冷了,我给你炖了顾气管的中药汤。”说完她又叹息。“我整晚担心你,你连电话都不打。”

  “妈~~”馨蕙忍不住插嘴说。“拜托,才十一点,姊都几岁了,这时候回来--”

  “你闭嘴!”阮母吼道。

  馨蕙恼怒地说:“我又没说错,那个周阿姨的女儿还跟男人同居,姊姊晚点回来算什么?”

  “那人家去死你也要去死吗?怎么不学周阿姨的女儿科科拿第?”

  “这是两码事,你只计较功课,只在乎面子,根本不关心我想什么!”

  “是,我不好,我不会教你们,我该死!”阮母咆哮。

  “干么这样讲?”馨蕙嚷回去。

  “你想我怎样讲?你有当我是妈妈吗?你眼中还有我吗?”

  两人吵起来,小芷连忙劝架。

  “馨蕙,别吵了。妈,你别生气啊!”

  她们没听见,互相叫骂。已经睡着的阮幼昭听见吵架声,起床赶过来加入战局。

  “馨蕙,大半夜吵什么?”

  “臭阿姨!”

  “嗄?你骂谁?嗄!”

  这下子三人开战了,阮小芷见了头大,拿了换洗的衣服,撇下她们,退出闹烘烘的房间。

  她去浴室洗澡,扭开水龙头,水声哗哗,冲淡她们的吵架声。

  阮小芷跨入浴缸里,莲蓬头热水倾泄,水流淌过皮肤,洗脸抬镜子起雾,小芷拨去水雾,看见自己。

  她蓦地伸手按住颈子,脸色骤变。立即关了水,深吸口气,瞪着镜子,缓缓移开覆在颈上的手。

  惨了!颈上有块殷红的吻痕。

  小芷捂住那抹红痕,很是惶恐。

  怎么办?怎么会留下痕迹?要是让妈知道就惨了。她打开壁柜,找了又找,拿出一片沙隆巴斯贴上。

  清凉的贴布渗入层内,她按着洗脸台,紧张得一直出汗。

  缓缓抬头,镜中,那个脸色红艳的女人是谁?她几乎认不出自己了。

  她在浴缸边沿坐下,想起薛东奇今晚对她做的事,有一种近似痛苦的刺激感在体内骚动。

  她蒙住脸。今晚,薛东奇对她做的事令她好快乐,她为自己感到快乐而羞愧。他做得那么过分,他几乎摸遍她身体。

  这实在太可怕,更可怕的是她不但没阻止,还兴奋得任他为所欲为。

  他把她抵在墙前,吻她的同时,手探入胸罩里,她没忘记那粗糙的手掌摩擦过她皮肤的感觉。当他爱抚她胸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乳尖多敏感,在他抚摸下坚挺。

  他贪婪地吻她很久,过程中眼睛一直瞪着她。当他拉她贴紧他身体时,他的手掌也从她腰部滑进她裤子里,掌握住她的臀部。

  当下,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迸出胸口。

  她想阻止,上帝明鉴,她真的想阻止,她几乎张口,可是当薛东奇温热的手掌深入她底裤,当他舔着她嘴唇,手掌覆住她私处,她忘记该要说什么,她想……她是被魔鬼封住了嘴。

  那无法言喻的快乐,从未经历过的刺激,她无法想像他能让她那么湿、那么热、那么紧,又那么软弱。

  他不知变了什么戏法,他的手在她身上凿痕,精准地探索出她的快乐,让她享受到近似堕落的快感。让她什么礼教都忘了,只是不断兴奋地战栗。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手究竟撩拨了什么?

  如弹奏乐器般逼出她亢奋的高音,当那巨大的快感像海潮淹没她,她同时忘情呼喊,软倒在他身上。

  这辈子从未感觉那么舒畅。

  当下她还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高潮。当时她脑袋空白,只是激动喘息。

  他捧起她的脸,对她亲了又亲。

  “你对我做了什么?”小芷茫然地问,她靠在他肩膀上。“这不应该,太不应该……”

  “重要的是,你快乐吗?”

  “这太可怕了。”她被身体的变化惊骇住了。

  他对着她耳朵哄道:“这没什么可怕,相爱的人都想这么做啊!”

  他们相爱吗?小芷困惑,薛东奇搂紧她。他只是爱抚她,她高潮了,他可惨了,他亢奋死了。

  “我觉得很可怕……这是……这就是那个吗?”高潮?她刚刚高潮了?

  “真不敢相信。”他失笑,觉得荒谬。“我像在跟未成年少女说话,健康教育第十四章你没念啊?”他眨眨眼。F你太单纯啦,傻瓜。”他啪地打了她屁股一下。

  她惊呼。“你实在是……”忽地住口,找不到合适字眼骂他。“实在是……”

  “实在是,太喜欢你。”他自己接下去说。“喜欢你困惑的样子,喜欢你害羞的表情,甚至喜欢你说话的方式。喏,我这么喜欢你,如果你……没像我喜欢你那么样的喜欢我,我肯定会心碎而死!如果我心碎而死,你的展览就办不成,为了你伟大的展览,你一定要喜欢我,像我喜欢你那么样的喜欢……”

  他是天生的艺术家,他连说话都带着诗意。

  浴室烟雾腾腾,小芷的眼睛起雾。

  惨了,她蒙住脸。怎么办?她困惑,该拿这男人怎么办?喜欢他却又怕他。

  他太复杂。他让她太快乐,这陌生的快乐让她害怕。她觉得越来越不认识自己,有一种分裂的感觉。像迷路,像从高处坠落,像失速,她怕自己会跌痛。

  阮小芷着手准备展览,“敬言”为此开了三次会。

  第一次会议,决定薛东奇案子;第二次会议决定展览细节;第三次,决定宣传方式及海报设计。

  为喜爱的画家筹办展览,让阮小芷向来枯燥的工作变得乐趣多多。关于展览她有很多想法,她想用很多木板隔间成墙,把会场布置成迷宫,薛东奇同意她的想法。

  “迷宫?很有趣,我喜欢。”他答应了。

  因为他的赞美,小芷大受鼓舞。她发现自己原来很有想法,她甚至觉得自己好有创意。

  过了两天,她说出更惊人的想法。她陈述的时候,眼睛盯着桌面,声音很小,很怕他听完后会大声嘲笑。

  “我想……把间隔的木墙全漆成黑色,舍弃天花板的日光灯,在每一区小径转弯处挂一幅画,在你的画旁装置一盏小壁灯,因为墙板是黑色,小壁灯是微弱的白,而你的画,你的画是彩色的……”见他沉默,于是她越说越惶恐。

  望着她怯懦的表情,薛东奇道:“隔间是黑色的?那不就像夜晚了?”

  她抬脸直视他。“对啊……而你的画像梦,白色小壁灯跟梦一样的画,人们会看到一幅幅的梦啊!”

  “我懂你的想法了。”他目光闪动。“阮小芷,你真的很爱我的画。”这给他莫大的满足感。

  “我是啊,怎样,可以吗?”她轻声问,又追一句:“当然,也可以改啦。”

  薛东奇将她拉入怀里,用一个热情的吻代替回答,他表现得很愉快,她知道他喜爱这个点子。阮小芷忽然觉得,向来平凡的她,变得很有力量。

  这个月,为了展览,阮小芷找了薛东奇十五次,他表现超乎寻常的随和,但每讲完正事,他就拉她去镶画。那幅隐匿在巷底墙壁,美丽的马赛克画,很快镶完两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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