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野。”不让她有机会闪躲,他拦腰一抱,炙热的唇贴上她的。
这柔软的唇,熟悉的气息,如何让人不陶醉不霸占。
外表冷峻无情的他,内心却是火热多情的。何时开始,她已习惯他的拥抱、他的吻。从初次的死命抗拒,直到现在,她竟开始留恋他的温柔、他的温暖!
“炎焰,够了……”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惊觉自己态度的转变。
“别再抗拒你心中对我的真正情感,勇敢面对它。杜野。”他抱着她,拒绝她的逃避挣脱。
“我不能……”她为难的话还没说完,忽地,一阵突来的呕吐感从胃部直冲上来。
捂着嘴,她整个人难过得蹲了下来。
“怎么了?”见她脸色刷地苍白,他微皱起眉。方才还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怎么才一转眼睑色再度转坏?
“没……没事。”她回答得勉强,对于突如其来的不适感到惊恐。不,好不容易她才下定决心离开,老天爷怎么可以捉弄她,不,这不是真的……她一手捂着嘴,一手压按着平坦小腹。
微妙的动作逃不过炎焰的眼,他对她突如其来的不适及神情的转变,观察得一清二楚。
“杜野,你该不会……有了我的小孩?”虽然没当过父亲,这点常识他还有。
“不要碰我!”她甩开他伸出的援手。他果然察觉到了:
“如哭是真的,我更不能让你离开我了。”他才不管她的反抗,二话不说,他打横抱起她,直往大婶家走去。
女人的身体和性情会在怀孕时产生很多变化,包括呕吐在内。难怪这次见到她,他总觉得她多了份母性的温柔。
“你到底想干么?我只是伤势刚康复,比较虚弱罢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她在他怀中拳打脚踢,却抵不过他的力道。
“回去后我会立刻请医生检查,到时你想赖也赖不了。”他大笑一声,内心有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他有预感,她肚中的宝贝是个男的,而且他得好好感谢这个小宝贝,要不是他降临人间,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留住杜野的人和心。
“就算真有小孩,我也不会因此留下来……”她的话说到一半,声音随着炎焰的脚步骤停而中断。怎么了,从他的怀中抬起眼,顺着他转为阴沉的眼光望去,这才发现史德站在两人不远处。
多日不见,他变得英气焕发,稳重成熟。就连穿在他身上的那一袭便衣,也显得贵气许多,和以前简约朴实的史德不同。
“好久不见,杜野。”史德打了个招呼,对炎焰视若无睹。
在怀中的杜野感觉到,炎焰抱她的力道加重许多,他定是相当愤怒和讶然。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她挣脱开他的怀抱,声音中不带一丝喜悦。“我该恭喜你,未来的约塞王。”她冷冷且带讽刺地道贺。
“杜野,别这么说,你该相信我的。”史德见她的态度,便明白一切。他知道她误会他,并憎恨起他。
她沉默了,回避他急于解释的眼,他总是那么温柔,只要一望见他的眼,她就无法狠心伤害他。
“你若真值得信赖,就不会背叛杜野。”炎焰知道这是唯一可以结束掉这段三角恋情的机会,如果不做个了断,受伤最深的将是杜野。
“你当真这么认为?”他无法相信她竟躲在那男人身后。她何时开始害怕面对他?
“我……”她心里一片慌乱,她颤着身躲在炎焰身后。只要一看到史德,她的心扉就有如千刀万剐般痛苦。
“趁这机会跟你说清楚也好,杜野她已怀了我的小孩,你休想再动她的主意。”炎焰冷冷警告他。这家伙竟然没带任何随从就单独外出?未免也太自负了。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当初要不是你强迫杜野,今天她就不会承受这种痛苦。”原本还算冷静的史德,一听到这消息,自制力全失。他今日要不替她讨回公道,他就愧对约塞列祖列宗。
“你这个伪君子,外表道貌岸然,内心却城府深沉。如果你真的深爱杜野,就不会一直伤害她。你有十几年的时间可以爱她,为何直到我出现后才来争夺。说穿了,你只是个自私的男人,舍不得杜野躺在其他男人怀中,什么深爱杜野,这种话你没有资格说出。”他拔出长剑,向他宣战。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我不值得你们这么做。”她不愿意见到这种场面,好不容易两国的争战才平息啊!
“杜野,到我身边来。”史德同样拔出剑,蓄势待发。他要证明,他不是炎焰口中的伪君子,为了她,就算他丢掉王位、牺牲生命在所不惜。
杜野左右为难,内心挣扎犹豫着。
一旁的炎焰神经绷得紧紧的,如果这时候她还选择史德,弃肚中的孩子于不顾,他就彻头彻尾的输了。
见她还在犹豫,史德也慌了。“杜野,你还记得六年前阿炙被杀当时,你跟我提过的年轻队长?炎焰就是那个年轻人,当时就是他的手下亲手杀了阿炙。”他本来不想说的,这段回忆是她心底最深的伤痛,事到如今,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是真的吗?杀了阿炙的那些人是你以前的部属?”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当时的逆光,令她看不清那年轻队长的脸孔,事隔多年记忆也模糊掉了。只是经史德这一提醒,她忽然了解为何初见他时觉得面熟,果然之前他们是见过面的。只是没想到……
那么久的事情我哪里记得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或我的手下绝对不可能滥杀无辜,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他否认,阴沉的眼更加冷绝。
经她这么一提,他终于想起来,第一次在墓园见到杜野时,为何那种熟悉感让他迷惑。原来当年那位带着恨意眼神的约塞小女孩就是杜野。还记得当年就是她把身份证明放在大衣口袋,所以那小伙子才惹来杀身之祸。如此说来当年那位持伪造身分证明的小子就是史德的弟弟史炙。
“如果不是,为何我第一次在宫中见到你时有种熟悉感?”她提出心中的疑惑。她想说服自己相信炎焰,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让她无法相信。
“那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哈希姆,而是在约塞皇家墓园。”本来不打算现在就宣告他的身世,看来只好提前了。
“你是说那天站在墓园中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你?”她曾经怀疑那个黑衣人就是他,只是荒废的约塞墓园不可能有哈希姆人前往,这个可能性她早就推翻了。
“杜野,别听他瞎扯,哈希姆人怎么可能跑到我们约塞王族的墓园。”史德一口推翻他的说词。
“我不全然是哈希姆人。”他一语惊人。
“什么?”在场所有人皆大吃一惊,包括一路跟踪史德,躲在河边芦草丛中的亚希公主。
“我的母亲是约塞人,她是一位极出色的语言翻译者,因为懂得十多国各族语言,当年便留在哈希姆宫中做事,因而结识当时的第一王子,也就是现在的老国王。不久,他们两人陷入热恋,并私订终身,然而当时约塞和哈希姆两族已水火不容,加上母亲本身又是约塞王族的远亲,所以两人的婚姻不被允许,母亲也因此被遣送回约塞。之后不久,母亲发现自己怀孕,那小孩的父亲就是当今的哈希姆国王。”炎焰缓缓道出深藏多年的秘密。
事隔三十年,往事却历历在目。当年母亲为了守住秘密,母子不停地迁移住所,小时候他就这样跟着母亲四处流浪,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当然,母子两人也过着相当辛苦的日子,母亲除了躲藏过日,还得设法养活他和自己,那时的生活只有“痛苦”两字。后来母亲在他十岁时去世,抱着报复的心态,他加入当地的哈希姆军队,凭着杰出的表现,他一路升上商业小城小队长一职,之后国王巡视当地持相当赏识他,不久他就被召唤入宫做事。
听他这么说明,杜野恍然大悟。这么说他们碰面那天,他正好去墓园祭拜母亲,因为他的身分特殊,不能被外人撞见,所以他才一身黑衣,神秘鬼祟。而且约塞墓园又离商业小城很近,事情听起来很合理。
“我不相信!”杜野和史德两人同样震惊,还来不及反应,亚希的声音打破三人间的短暂岑寂。
“亚希!你怎么会在这里?”史德一瞧见她,心底大感不妙。她不可能一人出宫,这么说刚刚三一人的对话,全被旁人听见了。他尖锐的视线扫向亚希身后,浓密的芦草丛中隐约可看到几位侍从。
就在同时,炎焰也发觉其他侍从的存在。
“你以为我真的会乖乖待在宫中等你回来,这么精彩热闹的内幕如果我不在场,未免太可惜了。是不是,炎焰哥哥?”她缓缓走近他,故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