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旁人感觉不出,他却很明显地感受到主子的愉悦。谷玲珑这个女人的影响力远比他想的还严重,他得想办法降低主子对她的注意力。否则,他担心顺其自然後的结果将危害到整个组织。
对任无怨一向忠心不贰的司徒木,心底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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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无怨所谓的吃晚饭,就是来到一家高级奢华的日本料理店,并包下整家店面,杜绝其他客人的进入。
偌大的豪华VIP包厢中,就只有他们俩和侍者,以及一整桌高级怀石料理。
「今天早上我跟谷教授连络,他知道你愿意加入这次的研究探勘计划,高兴得不得了。我和教授讨论後,希望整个计划能够在两个星期後正式展开。」古典雅致的和室内,他豪气十足地盘腿而坐,两旁各有侍女伺候着。
如帝王般的享受和排场。
「两个星期後!不行,时间太短,不够准备。」坐在对座的谷玲珑,专心地吃着眼前的丰盛食物。至於他的愀话,她心不在焉。
「你还需要准备什麽东西?」他发现,他喜欢见她拚命吃东西的洒脱模样。
女孩子通常吃的不多,即使有好食量,在他面前也都刻意保持淑女的矜持。她则不同,她那毫不矫柔造作的自然表现,令人激赏。
「几年前我放弃埃及那边的工作,全心投入蒙古研究後,已经好久不曾碰触埃及学,我想先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好好研究这几年的新发现,这样会对往後的憬勘工作有所帮助。」她放下筷子,喝了口煎茶润喉。
「我不明白你为何突然认真起来?」这计划是他昨晚强迫她点头答应,而她今天的悻度竟如此认真,令人匪夷所思。
「我做事向来认真,尤其牵扯到本行。」她瞧他一眼,她可是个很敬业的人。
「我知道你相当敬业,只是没想到你的心理转变这麽迅速,昨天你还死不肯点头答应。」他取笑道。
「我答应的事,我会全力完成。」她又挟了块生鱼片,并沾上很多芥末。
「喜欢这 的菜吗?」他问,同时也大口地吃了起来。
「不喜欢。」答案可毫不客气。
「不合口味?」
「气氛不好。」她直言。
「怎麽说?」这家店可是他万中选一的名店。
「跟你在一起吃饭,再好的饭菜都如同嚼蜡,索然无味。」她吃饱喝足了,无意再和他抬杠下去。
「我有这麽讨人厌吗?」他问,语气是无辜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闷闷地坐着。
「我在等你的答案。」语气是严肃的。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同样的答案我不想重复。」她勉强抬起视线扫他一眼。
「我猜,你讨厌我的原因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黑道身分。」他不介意她的冷淡。
她的心头一震。
「我猜对了。」见她骤变的脸色,他了然於心。
「我讨厌你,更讨厌黑道。」她冰冷的眼充满鄙视,示意到此为止。
「没有我允许,你出不去的。」见她起身,他冷声警告,但她显然不吃这套。
「你可以派人跟踪我,这是我的最大极限。」她冷冷丢下话,跨步离去。
谁知才拉开纸门,一大群黑衣黑裤的家伙守在包厢走廊各个角落。
「这是怎麽回事?」她望着寸步难行的走廊,紧蹙眉头。
「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负责我的安全。」他起身来到门边,直立在她身後。
「你每次出门都这麽劳师动众?」刚刚在车上她忙着跟他斗嘴,根本没注意到随行车有几辆。乖乖,总统出巡也没这麽壮观。
「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人多了些。」他淡淡地扫了众属下们一眼,早习以为常。
「我无法想像你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她摇头,语气是叹愕又似怜惜。
「你以後多的是机会慢慢了解我。」他坐回座位,示意女侍帮他添酒。
她竟然同情起他!这个神色不冷不热的女人,善感程度远超过地想像。
过去三个月来,他派人监视她,企图从中找出他所要的东西──她的弱点及她的个性。
事实证明,书面报告终究只能叁考,她那时而纯真、时而成熟、时而热情、时而冷漠的多变性情,勾引起他强烈的征服欲望。她对情感的超乎冷淡是他无法理解的,在她不冷不热的面具下,她的芳心彷若同时掺杂着冰块和热水。
轻易到手的东西他从来不爱,嗜血的他喜爱在挑战与征服的过程觅得成就与快感。能够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他求之不得。
「你的身分到底是什麽?」她转过身,终於用认真的悻度对他。
她对任无怨完全不了解,只晓得他是黑道的混混。然而实际看起来,他又不像只是人混混那般简单,依他那目中无人的权贵气势,他八成是漂白过的企业金主吧,她猜。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好奇,只是一味地喝酒,用深炯的眼神凝视前方。
见他沈默下来,谷玲珑顿觉气氛凝重。这家伙能够自负得不可一世,终是有他的道理,他的呼吸竟也能影响周遭空气流动。
「你真的那麽介意我的身分?」他终於开了口,神情平静严肃。
「我┅┅」她停顿了下。
她的问题好似捣到他的痛处。
「我并没有明确告诉谷教授我的身分,一来他只知道我是金主,愿意出钱供他继续研究;二来我觉得没有必要让太多人知道,免得惹是生非。不过你既然问起了,我也不想刻意隐瞒。神德会┅┅你应该知道吧?」他的语气有些犹疑,现在告诉她事实似乎早了点。
「你是神德会的人?」她的神情刷地苍白。
「我知道你现在心 想些什麽。」他一脸冷峻。「蒙古营地那件惨案不是神德会下的手,我们手段没有那麽卑劣。」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警方的鉴定报告已经出来,神德会是最大的嫌疑犯。」她佩服自己还能够冷静地跟他说话。她发过?'7d,一旦让她知道凶手是谁,她一定会帮那些枉死的工作夥伴报仇。
「神德会只是嫌疑犯。」他出奇地平静冷然,对她。「根据我方组织的调查,白氏企业的白荷是幕後黑手之一,想藉由借刀杀人的方法嫁祸於神德会。但经过更一步深入的了解,在白氏之後有更大的一只黑手。对方不但嫁祸给白氏,且还试图挑起白氏和神德会之间的纷争。」
「那麽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谁?」她咬唇。她该相信他的话吗?
「还在调查之中,在没有掌握到对方的证据之前,我方无法妄下断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他据实以告,毫无欺瞒。
「你以为这番说辞就可以让我相信神德会是无辜的?」她紧握拳头。「早知道你是神德会的人,说什麽我也不会答应你的鬼探勘计划。」恨恨地丢下这句话後她愤然离去,留下一脸冷峻的任无怨。
司徒木则神情严肃地陪侍在侧。
「啧啧啧,真是辣。」几秒的愕然後,任无怨拿起筷子,吃着沾满芥末的生鱼片叹道。
「老大,要不要派人去抓她回来?」司徒木终於开口。
「找人跟着她,别让她出事。」他冷声交代。
「那麽今晚呢,放她自由行动?」他请示。
「随便她了,只要她高兴就行。」猛喝酒,他的语气充满放弃与无奈。
「老大,你对谷玲珑太宽待,她才会不知好歹,愈来愈嚣张。」司徒木观言。他不乐见主子被那女人牵着鼻子走。
「查出那个男人的全部资料,愈快愈好。」任无怨没听进去司徒木的话,他的心思全在两人方才的对话上。
「老大┅┅」
「别紧张兮兮的,那不像你。」任无怨反瞪司徒木一眼,责怪司徒木的多心与多虑。
「我不明白┅┅我是说时间上太短了,你不觉得你对她的感情太过荒闫盲目?如果是玩玩也就罢了,但你的悻度却非如此。」身为部属,司徒木有义务提醒他。
「是吗?」任无怨意外地没有动怒,黑炙的眼更加深沈。
盲目?任无怨锁眉深思。盲目是爱情的本质,若不盲目就称不上真正的爱情。不是吗?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任无怨现在的心境该是这般。
「老大,你是玩真的还是假的?」见任无怨神情隐现少有的认真,司徒木更觉不可任其发展下去。
「多事。」任无怨冷冷斥责一声,豪气地喝起清酒,一杯又一杯,一盅又一盅他的心岂是轻易地就可交付给他人?如同谷玲珑,在她面对他的仓皇心境中,她依然用冷凝缥缈包裹她的真情。
昨夜在她床上,他戏谑践踏她的自尊之时,最终一刻她想保护什麽?或她不愿失去什麽?这个答案对她来说想必如生命般重要,他若能揪出,那就是她的致命点所在。
他想征服的,就是她那冷凝色彩下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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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你怎麽一个人在这 吹风淋雨?」接到她的电话後,黑泷将史立刻冲到台北车站前的沆挢。时近午夜,白昼的热闹街头冷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