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她在他的臂弯中醒来,躺在与总裁办公室相连的休息室床上,漪澄只能怔怔的望着天花板。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完全停摆。
而需索了她一切的男人,此刻正温存的拥着她,他的下颚顶在她的头顶上。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低声问。
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缠绕着她如丝缎般的长发,缓缓地放到唇边轻吻。
他极迷恋她的长发,滑顺如丝、柔软如绸,在他所认识的各色女子中,没有一个能像她一般,拥有如此迷人的发丝。
漪澄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你真的不再作画了?”他又问。
她仍是沉默不语,脑中空洞一片。
“为什么不试着重拾画笔?你现在的工作并不适合你。”
她是如此的纤细、善感,只有作画才能充分的展露她心中最深处的生命力,但她却选择了一个只会扼杀她灵魂的工作。
漪澄淡然的回应,“我对于现在的工作胜任愉快,不劳你费心。”
楚非凡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狠狠地扳过她背对着他的小脸,与她眼对眼地近距离相视。
“既然你那么爱钱,与其做一名财经杂志的编辑,当我的情妇不是更划算吗?我说过,我们会牵扯不完,所以,不要再让我听见你用那种要和我划清界限的口气和我说话。”
“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何必勉强彼此去圆那段逝去的梦?”她有些苦涩的说。
“逝去?不,对我而言,你和我的那一段过去,从来就没有结束。”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硬生生的敲进她的心坎里,仿佛在控诉她的背叛与薄幸。
“不管你怎么想,对我而言,那都是过往云烟,现在,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让过去影响我的未来————”
说到这里,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在她还来不及下床时,他已一翻身,夺走了她的手机。
“还给我!”
那是她的私人电话,他怎么能这么做?
他们俩旱就已经没有了交集,为什么他偏偏碾要介入她的生活,扰乱她的一切?
他的黑眸扫过手机上显示的人名后,脸色不悦的当着她的面切掉电话。
悠扬的旋律转瞬间在空气中划下休止符,只留下僵滞的气氛。
漪澄不禁为之气结。“你怎么能————”
“是那个混血儿打来的,”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所指的未来,也包括了那个叫Jeff的混血儿吗?”
不等她回答,他又立即攫住她,斩钉截铁地道:“不,你与他永远不会有交集!你的未来必然是通往我的方向,从今天开始,我会不择手段的干扰你的生活,直到……你完全属于我为止。”
他的执拗令她心寒了。
“你想得到我,只是因为我曾拒绝过你,因为我伤了你的自尊————”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
他俯近她,直到她能感觉到他吹拂而来的温热气息、直到他的唇贴在她颤抖的唇瓣上。
他邪气地轻舔过她的唇瓣,换来她无助的颤抖:“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这一辈子,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过!财富、权力、地位、女人,但这些却无法填补来自于心灵深处最深刻的空洞。
她的离开是他这辈子最无法忘怀的打击,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孩付出他的真心,而她却对他的真情不屑一顾。
而今她再度落入他的手中,他将不会再放她走,不管要用上什么样的手段,他都要牢牢的将她困在他的掌握中。
他扯开她的衣裳,露出她雪白诱人的娇躯,修长的手指自她细腻的颈项滑下,停留在她胸前的柔软浑圆,他的抚触带来最战栗的炽热,也带来最残酷的折磨。
“不!你只是在报复我而已……”她恐惧地低喊。
楚非凡眯起星眸。
“如果这是报复,我只报复你!如果这算折磨,我只折磨你!因为这是你欠我的,你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
他分开了她的双腿,他的腰部一挺,毫不温存地占有了她的纯真。
撕裂般的痛楚几乎吞没了她的意识,难以承受他巨大的入侵。
但是她没有让痛呼逸出她的唇瓣,因为她深刻地感觉到他的恨意在她的体内引爆,那是他堆积了十年的怒与怨。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直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伤他多么重,连自我复原的能力都没有。
他紧密地与她合而为一,捧着她如玉般的娇颜,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宣告:“漪澄,以后不许再跟别的男人有任何往来,你是我的人,从过去到未来,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他霸道的宣告,不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魔魅般的低语仍萦绕在她的耳际,像是一连串无法破解的魔咒,久久不曾散去……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的长叹一口气。浴室里的水仍流动着,热水温暖了她的身驱,却温暖不了她心中的凄冷。
一个毫无预警的吻印上了她裸露的后颈,水气迷蒙中,楚非凡加入了淋浴的行列。
她没有回头,只要一抹气息,她知道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
“有关于昨晚的事……我很讶异,我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的唇游移在她形状优美的香肩上,“你的心里除了那个混血儿外,还有别的男人吗?你在为谁守身?”
她柔美的娇躯陡地僵了一下,他的话仿佛厘清了她心里某个一直不愿意承认的盲点。
他将她转向他,执拗的问:“漪澄,你的心里还有别人吗?”
他绝对不要从她的口中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
她淡然一笑,澄澈的水眸无畏地与他对视。
“如果有呢?”
他霎时无法抑止胸中蓦地上扬的怒气。
“是谁?漪澄,那个男人是谁?”他气急败坏的问。
“他是我最深爱的人,”她的眼眸里有着深深的悲伤,“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她从前所深爱的男孩子,是温存而热情的,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他,虽然仍是同一个人,但性格却是全然迥异,现在的楚非凡,冷酷且充满报复性,那不是他在她记忆中的样子。
她那双带着伤痛的眼眸扯痛了他的心,醋意与心痛在他的心中交错翻腾,一遍一遍的啃蚀着他的理智。
他惦念了将近十年的女人、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竟然在他的面前承认她另有所爱,正如她当年轻贱他的感情一般!
她不会知道他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等待着与她重逢,在他的心里,一直不愿意相信从母亲口中得知的事实,但如今,他却又不得不嘲笑自己的天真。
年少时期的相恋,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她是如此细致柔弱,甚至拥有一双如艺术家般纤细白皙的小手,然而,这双小手又是如此残酷的扯碎他的心。
他这辈子所承受的痛苦,莫此为甚!
很快的,怒意凌驾了一切,他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不管她如何挣扎。
“我不管那家伙是死是活,从今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他狂怒的说。
“不,我不会再跟你见面了。”她毅然的拒绝接受。
十年前,是他搅乱了她的心湖,而今,他们都不再是孩子了,他虽然还是爱她,却也挟着报复而来,她再也承受不起他如此沉重的爱。
她的拒绝,成功的激怒了楚非凡。
他阴狠而绝决的冷笑着:“不管你逃到哪里去,到最后,你一定会发现————除了我的怀抱,你根本无路可躲!”
他收紧怀抱,就像一只牢笼般禁锢了她的自由,从此以后,她将成为他专属的禁脔。
那天,他如同一个饥渴的旅人,需索着她的所有,强讨着她的屈服,直到她筋疲力尽的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在梦中再度回到了他们相识的最初……情生只是初见,谈不上初识,然而,一种莫名情愫,竟奇妙的展开,仿佛是天注定的一般。
每年的圣诞节前夕,校园里总是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就连咏靖高中那棵已经有百年历史的老杉木,都被学生们精心地布置成别出心裁的圣诞树。
“小凤,我们一起去大礼堂参加party好不好?”涂丝莹收完书包后,就高采烈的跑到漪澄的座位旁,兴致勃勃地说道。
“什么party?”漪澄头也不抬的在笔记本上抄完重点,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桌面。
涂丝莹翻了个白眼。
“我有时候实在很难相信你和我一样是个十七岁的少女。”
漪澄扬起嘴角笑了笑。
她不迷Hello Kitty、Melody,也不迷竹野内丰、反町隆史,或是金城武;不论是王菲,或是张惠妹的歌,她一首也不会唱;不喜欢小狗,也不喜欢小猫;对于跳舞机,或是大头贴那类的东西,更是毫无兴趣。
“小凤,我这可不是在夸奖你‘成熟’喔!”
身为漪澄的死党,涂丝莹发现自己对她的潜移默化显然十分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