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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房去,扶桑。”他刻意温柔低语,存心将狄恩暴毙而亡,“不奉陪了,请回吧!”

  说完,西泽尔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地搂她回房。

  一走进饭店玄关,西泽尔才放开他的手。扶桑一得到“言论自由权”,立刻不客气地开骂:“西泽尔,你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权力可以代替我发表那篇言论?我跟狄恩之间的事难道我不会自己解决吗?”

  径自开门走进房,西泽尔将钥匙丢在茶向上,坐进那张绣着百合花的沙发中,他嗤笑道:“自己解决?他根本没有想要跟你谈的意思,所以他才会那样抱你、吻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至少你不必出手打人!”现在可不是十六世纪地种动不动就用决斗来决定一切的时代。

  “要他相信我有绝对的理由揍人,他才会乖乖放弃。更何况,我打都打了,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迟了吗?”西泽尔从沙发中站走,伸手抚摸她精致细嫩的俏颜,温柔低语,“我对他说的话不是做戏而已,同时那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扶桑刚刚平复的思绪,又教他给弄乱了。不,她拒绝去深想。

  “你封闭你自己。”西泽尔强迫她看着他的绿眸,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但我想是因为他。可是我与他不同!我们之间存在着强烈的吸引力,你的灵魂是为了与我契合而存在的!”

  西泽尔避开他温柔的大手,轻轻地笑了,道:“那么琉克勒茜呢?不久之前,你因她的死黯然心碎,而现在,你却对另一个女人吐露爱语,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西泽尔没料到她会拿琉克勒茜来反击他说的每一句话,有些恼怒之余,也不禁佩服起她的理智。

  “是的,我爱过她,她是我的妹妹、我的宝贝,她以她维纳斯般的美颜颠倒众生,我欣赏一切美丽的事物,如何不受吸引?当时路易十二将凡妮莎赐予我为妻,比起毫无感情为基础所娶的妻子,我何不选择心爱的琉克勒茜?而你,扶桑,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情愫,你为什么要逃?”

  扶桑走向窗口,背对西泽尔道:“我没有逃,正如我对狄恩所说的,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我不必再对谁存有期待,因为自始至终,我的生命不会有任何人加入,感情对我而言,只是一种沉重的包袱。”

  西泽尔的语调、眼神充满了百分之百的危险,道:“包括我?”

  “任何人都一样。”

  她没有回头,所以错过了他绿眸中一闪而逝的痛楚。

  久久,房间内都没有声响。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一声门响,倏然回头,看见西泽尔冲了出去。

  扶桑追到房门口,喊道:“西泽尔!”

  他没有回头,迅速而熟稔地穿过回廊,奔下楼去了。

  扶桑的门口呆立片刻,然后踅回房里关上房门,伏在床上,一颗晶莹的泪珠不知不觉地滑出眼眶。

  就像过去每个人都会对她做的——抛下她,任她独自遍尝孤独与寂寞。

  “西泽尔……”咬住下唇,扶桑开始忍声啜泣。

  即使寂寞的滋味她早已熟悉,但是仍无法抑止威胁着要冲出眼眶的泪水。

  第六章

  扶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总久,当她迷迷糊糊醒来是时,外头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她乏力地眨了眨双眸,发现自己被腾空抱起。

  是西泽尔,他一双具有魔力的绿眸带着不容错辩的温柔与怜惜,深沉地望着她。

  突然,扶桑感到一阵心安。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离去的身影使她好不容易熟悉的孤独滋味,再一次变成她最害怕的梦魇。

  她展现欢颜,寂寞的恐惧正如氤氲般急速消失。

  “你回来了?”

  西泽尔什么也没有多说,俯下头,牢牢地攫诠她甜美的樱唇。

  即使他负气离开,也躲不了想念的心情,他不停地想她,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所以,他回来了。

  “我的桑桑……”他的叹息之声不绝于耳。

  扶桑纤细的皓腕圈住了他的颈项,任他的吻引领她再一次领略他们之间销魂般的激荡。

  他将她放进柔软的床上,困在他的身下,才不舍地离开了她甜美的双唇,双眼瞅着她犹带泪痕的美眸。

  扶桑迟疑地伸手抚上他贵州化、英挺俊逸的脸庞,以手指游走在他的眉心、挺直的鼻梁,与性感而深具魅力的唇间。

  她叹息般地呓语着:“为什么回来了?”

  “因为我走不开。”他喑哑低语,“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

  这句话无端惹得她落泪。从来没有人会对她这么说,连狄恩也不会。

  “别哭……”他俯首吻去她的泪,然后轻吻她湿润的羽睫、翘翘的鼻尖,然后吻住她的樱唇,倾他所有的爱恋。

  汹涌的情潮在他们之间翻腾,但是他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他仅是与她十指交缠,与她的手心相贴,无言地品尝这分契合的甜蜜。

  过了好半晌,西泽尔结束了这个吻,温柔带笑地看着她。

  扶桑喘息着睁开乌眸凝视着他,轻笑道:“我想……我有些饿了。”

  对了,她早餐来不及吃,连午餐也错过了。

  西泽尔噙着笑意将唇移了过来,却遭扶桑制止。她有些啼笑皆非道:“不是这种‘饿了’。我是指,我必须吃点东西,我还不想绝食。”

  “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刚刚在外面晃了一圈,他大抵知道有哪些餐馆。

  这五百年来,整个世界变了许多,不光是建筑,连在陆地上跑的大铁箱都能载人,而且跑得比马还快。人们的衣服也和早上来参观城堡的游客,以及扶桑全一个样儿,奇怪无比。

  扶桑拿疑惑的眼神看他,西泽尔笑道:“我有钱,记得吗?我是古人,随身携带的一些饰物非常值钱。你们现在的钱叫……什么‘美金’来着,我用我的腰带换来十万美金,两万元是现款,八万是一张盖着图章的纸。“

  扶桑接过来看。

  “那是支票。”

  十万?不管买主是谁,都称得上非常狡猾,五百年历史的腰带居然才值区区十万美金。

  “怎么会想到去换钱?而且,你什么时候有这条腰带?”她记得在遇到他的那天夜里,人身上可没有那多值钱的饰品。

  “在这个时代这玩意儿好像挺好用的,入境随俗。”他接回那张支票,“不光是腰带,我还有一件铠甲,受了伤后,我脱下那些累赘放在花园里。”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他又道,“吃过饭后,陪我去找裁缝。”

  “裁缝?”

  “我需要几套衣服。”身上这套衣服又别扭又怪异,而且质料很差。

  扶桑笑了起来,道:“我们这时代的人都穿成衣,除非必要,否则很少人订做。”

  “不量身订做,怎么知道衣服合不合身?”

  “通常成衣工厂会制造各种不同尺寸的衣服……”扶桑发现这样解释下去大概没完没了不,所以简单地道:“吃过晚饭,我们上街去时,再解释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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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件衣服,扶桑与西泽尔两人安步当车地走着。

  “那铁箱子为什么装了许多人?囚车?”西泽尔送过不少政敌往巴士底监狱而去,似铁箱子般的囚车里面也坐了不少人,不过有四到六匹马拉车,可是这个时代的囚车却没有马匹,奇怪,是怎么动的?

  “一般的铁箱子叫做汽车,那边的大铁箱叫做巴士,那不是囚车,就像你们那时代的马儿一样,是一种交通工具。”

  西泽尔露出颇有兴味的笑容,道:“叫汽车?它跑得甚至比马儿快。它吃什么?”

  “它什么也不吃,它喝一种油,叫做汽油。”

  “我想豢养它,什么地方可以买得到?”

  扶桑微笑道:“哦,我劝你不要。买一辆必须花上数万美元,加上年年必须支付的牌照税与保养费用,我认为不怎么划得来。我承认它很方便,但绝非必须,而且你还不会驾驶它——”

  “你是指驯服、驾驭它?”西泽尔笑笑,“我可以驯服一匹烈马,我相信铁箱子应该不比我的坐骑顽劣。”

  “驾驶一辆车和驾驭一匹马完全不同,任凭你如何踢它、鞭打它,它就是不会听命于你,驾驶一辆车子有一定的程序,这和骑马完全是两回事。还有,并不是能开车的驾驶就能上路,你必须去考驾照……”

  “驾照?”对西泽尔而言,那又是一个新名词,“那又是什么?”

  “是一种证件,它可以证明你的确通过测验,是个守规则的驾驶员。”

  “哦,是吗?”西泽尔挺不以为然地提着呼啸而过的跑车,道,“只在能像他那样驾驭汽车,就是个守规则的驾驶员?那并不难。”

  扶桑开始觉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忽略了意大利人开车速度之猛,足以媲美恶名昭彰的纽约客。

  “其实……也不每个拿到驾照的驾驶员都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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