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文西?是那个李奥纳多·达文西吗?”
西泽尔点头道:“他不仅是一个画家,更是个物理、数学、化学家,有时候他甚至替我制造武器……”
“他为什么替你设计密室?密室里面有什么?”
“我的私人收藏品。”西泽尔微微一笑,“别那么好奇,待会儿你就可以看到。”
扶桑知道他如果不想说,一个字也不会对她透露的,所以只好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好奇,稍后发问。
在地道里走了约莫二十分钟,西泽尔突然停下来,将手心贴向墙壁。扶桑见状,惊惶地叫:“啊!你在做什么?别碰墙壁呀!”
西泽尔几乎失笑了。
“放心,我不是要打开机关,我只是……”
扶桑面前的墙壁突然发出一声响,整片墙往上升,把她吓了一跳,接着,便出现一个房间。
“这里就是你说的密室?”
“嗯。”他拉着她走进密室中,石门又落了下来,堵住出口。
“啊!西泽尔……”扶桑白了小脸,声音都变了。
西泽尔笑道:“里面也有开关可以开启,别担心。你看,这里就在于我所说的私人图书馆。”
扶桑这才放下心,环室一扫,这才发现置身于一个偌大的图书馆中。
“好多……”她伸手正想去拿书,没想到书本经她一碰便碎成纸片了,“对……对不起……”那些都是古书哪!很珍贵的,没想到却被她毁了。
“没关系,达文西说过,这是一种风化现象。”西泽尔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这些书多半劳动力手抄本,而这一排——”西泽尔指着一排印刷精美的中国书籍,道,“中国的造纸业与印刷术非常发达,所以我非常珍视这些书。但是现今的这个社会,书籍不光印刷精美,还有色彩鲜明的图片,在我生存的年代,可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呢!”
扶桑笑笑道:“时代不同了嘛!哇!这些都是兵书呢!”她这次不敢伸手去碰了,“啊,也有李白的诗集!”
“我对中国文学有兴趣,但是要用意大利文或英语翻译实在太难了,所以只学会简单的一些句子。”西泽尔搂住她,道,“里面有我想给你看的东西,走吧!”
扶桑这才发现还有一间密室在图书馆中。
“那里也放满我收藏的书吗?”
“不。”他照着之前的方法打开密室,道,“还有别的。”
这间密室和图书馆有些不同,很小,墙上的两个玻璃柜上挂着两幅画,其中一幅,是西泽尔的画像——他穿着黑色铠甲,一手懒懒地放在剑柄上,眉毛微微上挑,漂亮的绿眸有些邪气,唇角隐含的笑容则性感又充满诱惑。当她看见画右下方的签名时,她惊呼:“是达文西画的?”
西泽尔笑笑道:“对。请他画肖像的价码很高,不过,现在恐怕是价值连城吧?”
“是无价之宝呢!”
看向另一幅画,是一个美丽得连维纳斯都相形失色的女孩,她裸着上身趴在躺椅的扶手上,金发随意地披散在左肩上,粉嫩酥胸若隐若现,腰际盖着湖绿色的丝绸,露出修长诱人的双腿,雪白的肌肤透着玫瑰般的色泽,湛蓝的眼眸既纯真又魅人。
半晌,扶桑才呼出一口气。
“她就是琉克勒茜?”如果这幅来出现在世人面前,绝对会将《蒙娜丽莎的微笑》给比了下去。
西泽尔的眼中浮现一层难言的情绪,哑声道:“是的,她就是我的妹妹,拥有‘波尔金家的不折玫瑰’和‘意大利的维纳斯’之称的琉克勒茜。”
怪不得所有的男人都抗拒不了她的美,西泽尔曾要她出嫁联姻,各国君主明知西泽尔的手段,但仍拒绝不了她的美丽,终致亡国,琉克勒茜活脱脱是“潘朵拉”的化身,明知迷恋她会有灭亡的下场,依然无法抗拒。
西泽尔欲打开玻璃盖了出画来,扶桑急道:“你会毁掉它的!”
如果这幅画因为“风化”而粉碎,毁掉的不只是一幅价值连城的画而已,还有达文西的心血啊!
“我为了永久保存这幅画,所以特别请达文西制造这两个玻璃柜,玻璃加上石英与金刚沙,可以隔绝内外空气,而且温度尽可能地保持恒温,在当时,这是对油画最周密的保护。不过放了数百年,它的颜色还是有些褪了。”
西泽尔脱下上衣,包住执画框的地方,轻手轻脚地将两幅画从玻璃柜上卸下来,放在木桌上。
“达文西的画很值钱,对不对?”
“绝对无法用金钱衡量——”停了下,扶桑瞪大眼睛,“你要卖掉它?”
西泽尔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
“你要拿卖画的钱买回圣安基罗堡?”
“我要原来就属于我的东西!”西泽尔讥诮地加了句,“只不过现在我必须拿我的东西去换我就可以买回圣安基罗堡,外加我要的伪造身份。”
“你所指的生意就是这个?”
“没错,因为我决定要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他执起她的手轻吻了下,“因为,我要给你一个家。”
西泽尔以他低柔的声音诉说着未来的蓝图,她如何能不心动?但是——她忘不了那位吉普赛婆婆的警告——
时空的转换容易使身体机能发生问题,灵魂容易脱离肉体,公爵的生命就像风中残烛,不知何时会死亡……
“不!”扶桑扑进西泽尔怀中,控制不住溃决的眼泪。
“桑桑?”西泽尔被她吓住了,他抱紧她,安抚她失控的反应。
“西泽尔,你爱我吗?”不要!她不要西泽尔回去!可是——如果他不回去,也许他会死啊!
“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安?
扶桑不敢再放任自己流泪,她深怕西泽尔会发觉她的决定——离开他的决定。
西泽尔托起她的下巴,严肃地审视她泪雾弥漫的双眸道:“扶桑,你在害怕什么?”
她勉强露出笑容,道:“对不起……我只是突然很想听你说爱我。”
西泽尔深深地看着她,道:“只有这样吗?”
“因为……因为……我嫉妒:我怕你对琉克勒茜无法忘情。”真是个烂借口!西泽尔对她的专宠还不够表示对她的专宠还不够表示对她的真心吗?
西泽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揽她入怀道:“如果我能早一点遇见你,就不会有那些故事发生了。桑桑,不要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我和琉克勒茜的那一段感情已经过去了。”
“我相信你。我想,我只是需要一些保证罢了。”
西泽尔微微一笑,从口袋中拿出一只木盒递给她。
“打开它。”
扶桑依言打开,一时绿光闪烁,迷眩了她的眼睛。
“绿宝石!”
“这曾经是镶在我头盔上的绿宝石,是我的幸运后,我会请人做成戒指,当作你的婚戒。”他从她背后抱住她,“你已经有了我的承诺了,桑桑。”
绿宝石象征西泽尔真诚的眼眸,映得出她的容颜,却映不出她伤痕累累的心。
她握紧木盒,久久无法成言。
第十章
为了庆祝赛尔宁先生的生日,圣安基罗堡特地举办了一场舞会,所有圣安基罗堡的房客都在受邀之列,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观光客也加入其中。
他所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西泽尔穿着出自亚曼尼的燕尾服,盯着镜中的自己。他的眼眸再次浮现久违的深沉与不达目的绝不松手的坚毅眼神。
鱼儿就要上钩了。下午接到柜台打来的电话,代为转告赛尔宁对他所拥有的画的兴趣。
那表示赛尔宁真如外界所说,疯狂喜好达文西的作品,而他想得到的,想起来也就不至于太困难。
突然浴室传来一个重物落地声以及一声痛呼,打断了西泽尔的思绪。
“桑桑!”他奔过去打开门,眼前的景象却使他发笑——
她跌进浴缸里。
“撞伤哪里没有?”他弯身抱起她,带着笑意问。
“不准笑!”她只是想把由腰际盘至后肩的束绳给绑好,可是她又看不见镜子,所以只好一直拼命转头,谁晓得她会失足跌进浴缸里?好险!出自凯文·克莱尔为BANBINO服装发表会设计的那袭紫色晚礼服没有被弄脏。
“好,我不笑。”西泽尔放她下来,道,“我替你绑。”
“你会?”
西泽尔挑眉。
“算我没问。”这套衣服是仿自文艺复兴时期的礼服,西泽尔就算再孤陋寡闻,也不可能没见过。
她背过身子,由西泽尔为她整理那一团紊乱的绳结。
西泽尔一触及她那光滑柔嫩,泛着珍珠般光泽的雪肤,就知道自己真正想做的,不是为她系上蝴蝶结,而是剥光她的衣服与她温存。
扶桑压根儿没发现身后的暗涛汹涌,她笑道:“我没想到你真的买下了这套礼服,我以为你对凯文·克莱尔反感,理所不然也会不喜欢他的设计,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