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这是必然的结果。”请他坐下之后,杨天齐才慢慢解释道:“‘蓝虹之星’被盗走,在找回来之前,媒体是不可能会放过公司的;事情发生的第三天,我已经请邓经理辞职,并发出声明的新闻稿,至少在公司这方面,我们已经减低了新闻的注意力,接下来就要看能不能尽快找到偷窃的人,并找回失物这样我们对展览会也才能交代。”
“你分析得很对。”杨天齐不慌不忙的模样,让陈联明犹如吃下一颗定心丸。“还有,展览会不是有聘请人帮我们抓贼吗?”
“是,不过我想他到目前为止也是一筹莫展。”杨天齐笑道。
“怎么说?”
“出事那天晚上,其实是他先发现窃贼的;如果传言无误,北野峄是不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窃贼自他眼前逃开的,所以,我想他也被那个近乎神偷的窃贼给难倒了。”杨天齐笑了笑。
“神偷?!”说到这两个字,陈联明的身子抖了一下。
“怎么了?”
“你说到神偷,让我想起一个人,不过,他早就不在了。”据他所知,十二年前那个神偷就已经死在牢里了。
“董事长指的是季光?”杨天齐问道。
“不错。”陈联明点点头。“天齐,那件事我们安排得天衣无缝,监狱里传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所以那件事没有人会知道才对。”
“我想,这个小偷跟季光应该没有关系,毕竟十四年前与十四年后的保全科技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再说,季光是个独来独往的人,不可能会有人因为他而跟我们过不去,以时间上来计算也不对。”
“也对,是我想太多了。”陈联明道。“对了,你为什么要开除邓福成?”
“如果他不出面将保全系统的过错揽下来,我们很难撇清‘监守自盗’的嫌疑,再者,保全系统出了缺失,他是整个系统的统筹者,出面负责任也是应该的。”
“可是……”就在陈联明想说什么时,办公室的内线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总经理,邓先生来电,指名要您接听。”内线对讲机传来秘书的声音。
“邓先生?!”
“是邓经理。”秘书补充道。
“将电话接进来。”杨天齐在位置上坐下,持起话筒。
“杨总经理,是你吗?”电话那头响起了有些变调的声音。
“我是杨天齐。”
“很好,我长话短说,关于我被逼着背上黑锅离开公司的事,你有什么表示?”
“什么意思?”
“明人眼前不说暗话。简单的说,我赔上自己的名誉挽救公司,你应钱给我什么样的补偿?”
“关于这一点,我相信在离职金里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了。”他将全数的退休金提前发出,对邓福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是我应得的。”邓福成大声嚷道:“我为公司卖命了这么多年,退休金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指的是名誉上的赔偿!”
“名誉上的赔偿?”杨天齐皱眉。“保全系统有缺失,你身为统筹者本来就应该负起成败的责任,这没有所谓名誉不名誉可言。”
“错不在我身上,连警方守在现场也抓不到人,为什么我却必须负责任?”邓福成满心愤懑。“杨天齐,你给我听着,我手上握有当年你买通季光的录影带,就连董事长也在场,如果你不想这件事被披露出来,最好照我的话做!”
“你……”杨天齐心一惊。“不,我不相信。”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反正录影带你不想要,我相信还有别人会要。”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准备好三千万交换录影带,我要现金。”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
“答不答应,一句话。”有筹码在手上,邓福成有恃无恐。
“地点、时间。”杨天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
“聪明。”邓福成满意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时间是三天后,至于地点,我会再通知你。”
“等一下,”在他挂上电话前,杨天齐大声喊道:“我要原版带,而且你必须保证没有任何拷贝带。”
“你放心,我邓福成不会做这种事。只要你现金给得爽快,我不会故意和你作对,毕竟这对我也没有任何好处,你说是吗?”
“最好如此。”
“哈……那就三天后再见吧。”交代完毕,邓福成旋即挂上电话。
杨天齐也放下话筒。
“怎么了?”陈联明担忧地问道。
“是邓福成,”杨天齐看向他。“他说手上握有我们当年与季光接触的录影带,威胁我们在三天内必须准备好三千万的现金,否则他就将带子的内容公开给媒体知道。”
“这……这怎么可能?!”陈联明慌张地道。他们都忘了当年那件事邓福成也知道。
“我也觉得怀疑,毕竟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普通的录影带不可能保存这么久,但是他的态度太过镇定,让我不得不暂时相信他。”杨天齐边说边想着这件事的可疑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依他的条件,先将三千万现金准备好。”
“三千万?!”陈联明几乎尖叫出声。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依目前公司的营运状况来看,要调出这笔钱实在太困难。
“现在我们只能暂时先依邓福成的要求做,但他是不是拿得到这笔钱,还很难说。”邓福成只有一个人,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唉!如果我们没有开除他,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陈联明忧心忡忡地说道。
“对邓福成,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是他自己太过贪心,不过,如果他真的打这三千万的主意,那么他就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你有办法了?”陈联明希冀的看着他。
杨天齐只是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损失三千万的,不过,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们必须做出筹钱的样子,才不会引起邓福成的怀疑。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可以放心。”
“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陈联明叹口气。现在的他已没有当年那股创业的冲劲了,只想好好过他下辈子的人生,所以他早将公司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杨天齐管理,除非必要,否则他不太过问公司里的事。
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保全公司真的开不得了吗?他于心底无奈地想着。
???
由于及时疗伤、药也换得勤,而且严流莹的医术也颇高明,所以才休养了几天,曹意霏身上的伤就好了许多。
不过,身体上的伤是好了许多,但心中的可就难说了。她早就应该下床活动、活动,却还赖在床上;她也不懂为什么,只是觉得疲惫,没有理由的疲惫,连动也懒得动。
曹意霏郁结地想着,这几天北野峄真的没有再来了,是她气走他的,总是故意曲解他的话,也难怪他不再来了。
她却发现自己开始想念有他陪伴的日子。这种思念冒得突然,也来得急切,让她沉郁得不知所措。
“意霏。”方韦昕推开门走进来。
“韦昕学姐。”曹意霏转回头,扯了抹笑问候。“这么早就下班了?”
“不,”方韦昕摇摇头,在她床畔坐下。“我是被命令早退,回来做你的心理顾问。”
“啊?”不用说,这一定是洁幽学姐的主意,因为洁幽学姐的个性总是俐落又不拖泥带水,最看不过去的就是她这种要死不活的模样。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委靡呀,只是没有办法教自己振作。
“意霏,你还没想通吗?”
“我不可能放弃我父亲的事,也不可能停止对联光的挑衅行为,我和北野峄是不会有结果的。”与其要明明白白的分手,她倒宁愿这样搁着,至少不必想像面对他的困难。
“胆小的意霏!”方韦昕取笑道:“其实,你只是不敢面对而已,你应该明白北野峄不是那种随便说爱的男人。爱他的女人或许很多,但能让他爱上的人嘛……我想想,到目前为止,你是他干净纪录里唯一的例外。”
“韦昕学姐是说他以前没有爱过任何女人?”曹意霏的脸上写满不信。
“当然不是。”方韦昕看着她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就某一方面而言,北野峄是个出色的男人,在情场上他的确有过一段荒唐的岁月,不过他对你是极特别的,至少他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一个人。”
曹意霏沉默了下来。
“意霏,与其在这里浪费生命、虐待自己可怜的脑子,不如去找他,对他说清楚。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难道你还想赖在这里不走吗?”方韦昕露出很无辜又很可怜的表情,“你要知道学姐每个月赚的钱不多,还得随时预留一些费用以备幽大展身手时补买家具,你还忍心让我继续破费下去吗?”幽每回想找人练身手时,总是会“不小心”挥倒一些家具;不买来补,她又能怎么办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