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道回府喽!」赶紧打发地走,还是自己一个人行动得好。
「这么快?」
「不然咧——」魏蓝假装困惑。
「好吧,我们分头进行,根据警方公布的消息,目击者是住在土城,那我去找那个目击者,你去采访北投附近商家,也许会有其他线索。」哼!尽挑简单又重要的差事,魏蓝就知道跟她合作也不见得多轻松。
反正她有另一个目的地。
「好呀!」魏蓝随便应应。
甄艳招了一辆计程车往土城方向驶去,魏蓝则好整以暇地重回地盘,既然组长和那位日本刑事出去办案,那就表示——家里没大人喽!
魏蓝目中无「车」地一路狂飙回北投分局,刚踏进二楼办公室,一只脚就悬在半空中久久无法动弹。
他不是刚离开吗?
透过明净的玻璃,魏蓝确定她看到的是同一个人。
躲躲藏藏、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挨近余雰,魏蓝声若细蚊地询问道:「阿雰姊,他不是出去了吗?」
「谁是他呀?」余雰故意逗弄她道。
「就是他。」魏蓝屈身在余雰的办公桌旁,只露出一截手指头往办公室方向指去。
「你占了人家便宜啦!这么怕看见他。」
「我哪有?是我刚刚在路上才遇见他,还被他警告哩!」见鬼了,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喔!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我要开溜了啦!」魏蓝差点就要以匍匐前进的姿势离开。
「放心,他不是他。」
「什么他不是他,阿雰姊,不要再打哑谜了,我的脚快麻了。」可怜的魏蓝几乎蜷曲成一团球状,眼睛还要不时注意敌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动作,让支撑的脚更不堪负荷。
「他只是一个长得跟他很像的人。」
天底下哪有这么相像的人,又不是双胞眙……双胞胎?难道他是双胞胎?
魏蓝因这意外的惊喜不由得轻呼出声。
喔!又多一个帅哥了。
既然知道他不是他,魏蓝起身,疏通一下腿部的血液,若无其事地、正大光明地端坐在余雰对面的座位上,但音量还是小小声。
「阿雰姊,他们是双胞胎对不对?」魏蓝已忘了今天来的目的。
「不然你以为呢?」
「不要这么冷淡嘛,我们来喝咖啡聊是非。」
「在上班时间聊是非,我还想活久—点。」
「平常已经够认真的了,小小休息个半时片刻无伤大雅。」
「你知道关於那案子,我是什么也不能说的。」她还巴望著她的退休金呢!可不能在紧要关头被充公。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那我们来聊聊他好了,你最会收集情报了,他的底细你应该已经一清二楚了吧!」
「说这倒是实话。」余雰得意洋洋。
「他叫什么名字?」
「是这个他,还是那个他?」
「两个都一样嘛!一起说。」魏蓝已准备好纸笔,打算把这当重要新闻般记录下来。
「哥哥是俞季桓,弟弟是俞季樵,你现在看到的是弟弟。」余雰滔滔不绝。
姓俞?
「你不是说他是日本来的吗?」日本有这个姓吗?
「是日本来的,但不是日本人,他们父亲在年轻的时候到日本打拚,认识了妻子,於是他决定在日本定居,一住就是四十年。」
「可是他——我是说那个哥哥,他的国语标准极了!」还依稀记得他正统的北京腔。
「我也很讶异,听说是请专人教授的,大概是希望孩子不要忘记母语吧!毕竟他们是中国人。」
「原来如此。」
「那弟弟也是警察喽!」
「错!听说他放弃警察的工作,至於日前在做些什么,大概是『英英美代子』吧!」
「终於有一个是阿雰姊不知道的了。」魏蓝故意吐她的槽。
「我好心还被雷劈。」
「好啦!别生气,阿雰姊是最最最厉害的情报员了。」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再问一个问题——」
「What?」
「他来做什么?」总不会找他哥喝下午茶吧!
「他说他是来找他哥喝下午茶的,我请他在办公室里等。」
耶!还真的猜中,好一副悠悠哉哉的模样,哥哥这么忙,弟弟却闲情逸致地度过下午茶时间,亏他这么厚脸皮!只是他为什么会和哥哥一同在台湾出现呢?他不是应该正日本吗?
魏蓝反而对他起了极大的兴趣。
「阿雰姊——」魏蓝还想继续追问下去。
「No、No、No,我已经回答你最後一个问题了,而且——」余雰比了比桌上一叠比她还高的资料卷宗。
好吧!今天已经颇有斩获,赏一个响亮的「啵」在余雰丰腴圆润的脸颊上。「阿雰姊,谢谢你,下回我一定带一杯七百西西的珍珠奶茶答谢你。」
「你欠我的珍珠奶茶已经多到我可以开店啦!」
「我下次一定记得嘛!」
魏蓝拿起行囊满意地踱出分局,如果甄艳知道她今天的收获,肯定会吐血而亡吧!魏蓝已可想像她槌胸顿足的模样。
今天真是太愉快喽!
用这愉快的心情乘胜追击,她决定再去一趟案发现场,正好甄艳不在身边,她行动可自由些,况且警方已搜查过应该不会被「抓包」。
魏蓝跨上小绵羊,出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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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蓝在距离案发现场一百公尺外停了下来,将小绵羊停好,魏蓝亦步亦趋地往案发现场去,接近时魏蓝选了一棵树蔽身,先观察四周的环境再行动。
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四周已被警方拉上黄色警戒线,正要前进时忽然听到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魏蓝机警地低下头去,委身在树後一探究竟。
是组长和俞季桓!
原来他们是要来这里!
嘻!真是狗屎运——
可是警方不是已经详细地搜查过了吗?而且已经案发三天了,莫非他们还有些物证没有齐全?
突然,魏蓝全身颤抖起来,仿佛後面一道寒气逼近。
魏蓝怯怯地往後瞧——
咦?什么都没有,只有草丛被风吹得飒飒的声音。
也许是风吧!
魏蓝又往前瞧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可是距离太远了,这时摸到她胸前挂著的傻瓜相机,正好可以当望远镜。
魏蓝调整焦距,眨眨眼湿润角膜,透过相机,视野果然清晰多了。
组长和俞季桓正低头在草丛中寻找著某物,背山的这一面没有阳光照射,比平地的温度更低,但两人此时却汗流浃背。
应是找了好一段时间了吧!
俞季桓感觉到远方似乎有人正在监视,停下手边动作,抬起头如猛兽般巡视四周。
魏蓝当然瞧见,又迅速地掩身,今天真是太剠激了,如果舒云知道今天她有这等境遇一定会巴著她要她一遍又一遍地重述。
只是前提是她必须好好地回去,而不是在监牢里,如果被俞季桓发现就惨了。
一想到这儿,魏蓝就更加地小心。
俞季桓没看到什么风吹草动,又低下头去继续寻找。
魏蓝吁了一口气,好险!
此时,俞季桓像发现什么似的,迅速地拨开等身高的草丛,然後拾起它放进透明塑胶袋里。
这样看一看又不能留下证据,更何况她的报导也需要照片来佐证,拍几张好了,免得主编又削她办事不力。
喀嚓!喀嚓!
魏蓝迅速地按下快门,然後又迅速地蹲下身去,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回去把照片洗出来就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了。
待组长和俞季桓离去後,魏蓝才从树後起身,天啊!她的脚又麻了。
魏蓝的双脚很不实在地立在地上,久久才恢复知觉。
正当魏蓝还在忍受阵阵酥麻,飒飒的风声从草丛中呼啸而过,像玩骨牌游戏一样,草丛一波一波往左倾斜,魏蓝的鸡皮疙瘩瞬地弹起,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跑。
小时候听鬼故事才有的毛骨悚然之感,现在亲身体验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她还是拿到了宝贵资料,魏蓝赶紧奔「回家」,她要向众家姊妹,不,应该说是姊姊们分享她的喜悦,还有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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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们,我回来喽!」魏蓝版的特大声招呼常震得她们耳中嗡嗡响。
「注意注意,大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才刚装好,它可是我从义大利带回来的唷!」姗姗慵懒地指指天花板。
「姊姊,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中两百万啦!」
「没这么好啦!」
「该不会你这白痴脑袋抢到一个独家吧!」
「不要拿我跟齐舞比,虽然没有你聪明,但比她——好多了。」魏蓝不甘示弱。
「喂!我听到了喔!想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齐舞拿起一水蓝色瓷盘,作势要丢过去。
「好嘛好嘛!」魏蓝粉拳交握,可怜兮兮地抿嘴求饶。
姗姗看著白痴二人组上演白痴戏码,懒得插上一脚。
倒是齐舞好奇地反问:「你到底有什么好消息?」
一打断差点就忘记了,魏蓝又露出掩不住的笑意。「我今天拍到了重要证据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