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那男是谁,我就放手!”烈焰如着魔似地蹂躏着她纤秀的娇躯,她不认罪他就不罢手。
“没有什么男人……啊……”她闷声地道,但意识中抗拒着他,身体却明显对他的挑逗起了反应,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天!这淫荡的声音谁发出的?她惊骇地抽息,倏地瞪大了眼睛。
“冰心……告诉我,你真的爱我吗?”他嘶哑地问着。
事实上他也坠入了欲望的深渊,每当这样碰触她,他就想要她想得浑身刺痛。
“我恨你……”她努力挤出这句话。
“很好!那就让你恨个够!”烈焰一听更怒,冷冷一笑,快速褪去自己的衣裳,毫不怜惜地强占进她的身子。
她一惊,张口要喊,他则早一步俯首封住她的小嘴,将她的愤怒、屈辱、恨火全都吞进他的口中。
那火烫的侵占把她仅有的自尊全毁了,而更让她自我唾弃的,是她后来竟然还向他的身体臣服,在那节奏的律动中,她甚至品尝了比第一次还震撼的快感,并在他的怀中忘情地战栗……
烈焰也被这前所未有的满足震得心魂俱驰,熊熊怒火在她声声娇吟中化为千万柔情,他在奔放的刹那间频频呼唤着她的名字,而且舍不得放开,事后仍像宝贝般将她拥在心口上。
她是老天专为他而生的女人,不管她是敌是友,是爱是恨,他都只要她……
云雨过后,诸葛冰心的意识才从四肢百骸回流到脑中,但这份迟来的清醒却使她无地自容,一想到自己的放荡及不知羞耻,她一咬牙,蓦地推开他,含泪往床柱撞去,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
“冰心!”烈焰大惊,长手一伸,将她捉回胸前。
“放开我……让我死!”诸葛冰心激动地大吼,委屈的泪满双颊。
“你以为死就能化解一切了吗?不!你休想!在我还没玩腻你之前,你不准死!”他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冰冷无情。
“你可恶!我恨你!”她抡起拳头不停地捶着他。
“别用眼泪来演戏,你刚才明明还很投入,在我怀中有如一朵轻颤的小花,怎么?这时就能哭成带雨梨花……”他抓住她的手,嘲讽地取笑。
“你……”
这话太伤人了!她气得一口气喘不过来,绞痛顿时像只魔爪紧掐住她的心口,将她丢进无尽的痛楚之中,她脸色一下子刷白,整个人匍匐向床上。
“又来了?又想拿你的病来博取我的怜悯吗?这次方子是什么了?该不会要我的命吧?”烈焰冷哼着,一点也不着急。
她痛得无法开口,也许是受了刺激,这次的痛更为加倍,有如万刺钻心般,要把她的心扎出千百个血孔……
药被罗潜带走了也好,那药是治不了她的,因为她知道这次的病根是由于心死,而不是心痛!
她……已无药可医……
“给我起来,别想用这招逃避我的问题,你今晚不招出你的共犯,我就不断折磨你——”他说着扳过她的肩,然而一脸的冷硬在乍见她变紫的双唇时顿时瓦解,代之而起的是震惊与慌乱。“冰心!”
她已无法呼吸了,眼前的景象愈来愈远,愈来愈模糊,连四周的声音也逐渐不清。
“天!冰心!冰心!”烈焰这才惊觉她不对劲,急促拍着她死白的脸,心竟不由自主地抖瑟着。
她就要死了?
老天爷……他在做什么?他究竟干了什么?
他用外衣包住她,将她抱起,冲向大门,正想唤来罗勒,岂知门在这时适巧地被撞开。
戴着罗勒人皮面具的罗潜闪了进来,看见他怀中只剩一点点气息的诸葛冰心,他怒道:“你把她怎么了?快把她放下!”
“罗勒,你来得正好,快来瞧瞧她,她……”烈焰将她放回床上,方寸大乱的他根本无暇去注意罗勒何时进了见心楼。
“她病发了!天!幸好我折回来,否则她哪有药可用?”罗潜着急地拿出药瓶,倒出一颗黑药丸,塞进诸葛冰心口中,运气助她吞咽。
烈焰一颗心提在半空,他目光片刻不离地看着诸葛冰心,生怕她会就此从世上消失。
不久,诸葛冰心稍微恢复了意识,她缓缓张开眼,一时无力开口。
“冰心!”烈焰跨上前一步,正要探视她,冷不防一股力道直透背后穴道,他全身一麻,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害她害得还不够吗?烈焰。”罗潜从他背后走出,冷冷地道。
“罗勒,你做什么?”烈焰诧异地瞪着他。罗勒几时有这样的好身手了?
“做什么?当然是来带诸葛姑娘回营州去,免得留在这里被你糟蹋。”罗潜随手帮诸葛冰心穿上衣服,再伸手抱起她。
烈焰下令任何人不准进见心楼,正好给他这个机会救人。
“住手!谁准你这么做的?放开她!”烈焰怒斥,他压根儿就见不得别的男人碰诸葛冰心。
“哼!我要带她走可不需要谁批准,之前若不是她舍不得离开你,我早就带她远离龙州了。”罗潜没好气地道。再不将诸葛冰心带走,早晚她会被爱情给害死!
“你……你不是罗勒,你是谁?”烈焰终于发现疑点了。眼前的男人虽有罗勒的脸孔,但性子及态度全变了。
“我是谁?我是罗勒啊,也是你要找的那个‘男人’!”罗潜冷笑。
“你……”烈焰瞠目惊愕。
“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奸细,早在半年多前就以大夫身份混进渤海国,罗勒大夫只不过是我掩饰真面目的假名。”罗潜不再避讳,索性全说开来。
“偷我军略阵图的原来是你!”烈焰恍然明白是他错怪诸葛冰心了。
“没错,正是我,但你这蠢蛋却不相信一个爱你的女人,一径的将她定罪,你难道不知道她为了爱你得冒多少风险?承受多少压力?而你得到了她的感情却不知珍惜,竟还这样侮辱她……你简直该死!”罗潜愈说愈气,将诸葛冰心放下,刷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直逼他的胸口。
“罗潜……不要……”诸葛冰心吃了药后渐渐醒来,罗潜与烈焰的对话她全听得一清二楚,她正想问问罗潜为何还要回来送死,就看见他抽出了匕首,因而心急地出声阻止。
“你还护着他?”罗潜回头看她,怒眉一挑。
“我……只是不想见血……”她避开烈焰炽热的目光,虚弱地靠在床边微喘。
“也罢!就留他一命吧!我们走。”罗潜将匕首插回腰间,走过去扶起她。
“慢着!谁也不能带走她!”烈焰喝道。
“你既然不相信她,还留她做什么?”罗潜哼了哼。
“冰心,别走!我误会了你,是我的错,你别走!”他不能动,无法拦住她,因此更加心焦。
“我曾经犹豫过,但现在我已不再眷恋了……从今以后,就当我们不曾相识。”诸葛冰心决然地睇他一眼,斩断了牵挂。
“不!”烈焰激狂地大喊。
“走吧!罗潜,我好累……”她闭起眼睛,脚下虚浮无力。
罗潜打横抱起她,踏向大门。
“冰心!你不能走!我不准你离开我!来人——”烈焰气急败坏地叫嚷。
罗潜转身弹出一颗小石,击中他的哑穴,让他闭嘴,免得惊动了其他人。
冰心!回来!冰心!
烈焰死命盯着她,在心底怒吼。
诸葛冰心侧头瞥了他最后一眼,便与罗潜消失在门外的大雪之中。
雪飘在她脸上,寒气贯穿全身,她硬是将热泪挤回眼眶,倒流的水气冲撞着她的心田,那份痛楚就像她心底不曾消失的真爱,从此紧紧跟随……
第九章
平卢一带,战火未歇,从初春之际,渤海国精兵就不断叩关,但由于将领换了人,几次的进攻渤海国都无功而返,驻守在平卢一带的唐军以逸待劳,倒也应付得绰绰有丝。
诸葛冰心被罗潜带回营州后大病一场,因此原本有意将她早早送回长安休养的诸葛东权只好暂且将她安置在营州,待她身子稍微复元再作打算。
渤海国方面,听说三皇子烈焰因故被罢黜兵权,不能带兵出征,这对唐朝而言算是个好消息,少了骁勇的烈焰,渤海国的战斗力顿时削弱不少,这么一来,要逼得大武艺投降已是指日可待了。
不过诸葛东权从罗潜口中得知许多有关诸葛冰心及烈焰之间的事,他非常担心女儿走不过情关,瞧她这因病情的凶险,就能猜出她在渤海国受了多少苦。
幸而诸葛冰心无恙地回来了,她与烈焰的事他也不再追究,只希望她能平安地度过余生,不要再为情所累。
时间又过了两个月,眼看着都四月了,诸葛冰心的身体在眉儿细心的照料下渐渐有了起色,只不过持续的心痛并没有因她的康复而停止,任罗潜寻找再多的药材也治愈不了。
“奇怪,罗大夫的药都是照以前参云大夫的方子开的,为什么没效呢?”眉儿见小姐脸色老是苍白,在煎药时难免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