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昊日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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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再次交握的那一瞬间,两张平静的脸上浮现同样安心而幸福的表情。

  就这样约定吧!今生,我随你而生;你死,我亦随你而去,我们生死不离分!

  "他们醒了!少爷和半月小姐醒了!"莫飞兴奋的冲下二楼的阶梯,不管认不认识,逢人就拉着说。

  "喂,莫飞,你在干什幺?"凌伯走进医院走廊,连忙拉住兴奋过度的莫飞问道。

  "凌伯,半月小姐和少爷他们醒了!他们醒了!"莫飞凑近凌伯耳边大喊,完全不在乎凌伯根本没有重听。

  "真的?快带我去看他们。"

  "等一下!"莫飞朝正走进大厅的官晨星挥挥手,"晨星,他们醒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官晨星竟然失控的尖叫一声,连跑带跳的冲向莫飞,"快点,我们去看他们。"

  吵吵闹闹的三个人全压抑不住兴奋的心情,一路喳呼跑到加护病房。

  "他们真吵。"昊日微皱起眉头,转头对身旁的半月说。半月但笑不语。

  "少爷,您知不知道我们真是担心死您和半月小姐了,看您冲进火场那一刻,我差点没休克,要不是消防车和救护车及时赶到,我真不知道该怎幺办才好,说起那个皮尔斯真是死有余辜,少爷您对他那幺好,他竟然还把半月小姐绑走……"莫飞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莫飞!"昊日勉强出声道,"闭嘴!"

  "喔!"莫飞连忙把嘴闭上,不敢再对昊日进行疲劳轰炸。

  "现在安静多了。"昊日对半月笑道,又回头对莫飞说:"莫飞,谢谢我,这些日子以来,你辛苦了。"

  昊口的感谢让莫飞一下子红了脸,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这是应该的,少爷不用跟我客气。"

  "别再搔了,再搔下去,你就得去买顶假发了。"昊日调侃他道。引得所有的人哄堂大笑。

  "半月,你怎幺不说话?"凌伯眼尖,发现半月始终只有抿嘴浅笑,没说一句话。

  半月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摇了下头。

  "半月呛伤得比较严重,暂时不能说话。"昊日代她解释道,说也忍不住咳了几声。

  "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先回去吧!"官晨星毕竟是女孩子,比那两个粗枝大叶的男人细心多了,看出昊日和半月都有点疲累,便要大家先离开。

  "少爷,"莫飞突然回过头,"欢迎回来。"

  "我怎幺会得抛下你这个好兄弟自己走呢!"

  "有少爷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莫飞跟着凌伯和官晨星走出加护病房。

  谁也没发现,在走廊的角落里有个身影始终在窥视着他们。

  第十章

  "这写的是什幺东西?"伍哲夫将手中的八卦杂志狠狠的甩在地上。

  于彩琳捡起他甩在地上的八卦杂志,端了杯茶给他,"什幺事让你这幺生气?是不是这些杂志又说你的财攻攻策哪里有问题了?"

  "你自己看。"伍哲夫顺了顺怒气,啜了口乌龙茶。

  于彩琳翻开八开大的杂志,很快便看到了他发怒的原因。杂志中以斗大的标题写着"二十二年前的一夜风流,伍哲夫不愿承认私生女是怪胎!"文中一并刊登出半月脸部的特写,但细看内文之后,便可以发现里头的内容全是记者加以臆测渲染的,根本不曾向当事人求证。

  "当初根本就不应该让那个男人带走他。伍哲夫余愤难平,将今天这件事全归咎在昊日身上。

  于彩琳极为优雅的坐在他身旁,将八卦杂志合上放在一旁,"或许我们当初应该认养半月让她人籍。"

  "不可能!"伍哲夫这回头愕然看向来唯他的话是从的于彩琳,在他说话时,一向只是静静听着,从不会跟他唱反掉,今天是怎幺搞的?

  于彩琳也轻啜二口茶,慢条斯理的说,"是不肯,还是不可能?"

  伍哲夫没回答,于彩琳也料准他绝对不会回答,他总是这样,一生气就来个相应不理,像个孩子一样。

  "我想是不肯吧!"于彩琳自问自答,"男人啊!总是这个样子,为了一点小小的面子,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最爱的女人竟然是朵'风月之花',所以把人家关人冷官,却怎幺也不肯放她自由,明明爱极了那个没名没分的女儿,却又觉得那张半黑半白的怪人会丢了自己的脸……"

  "够了!你今天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净说些奇怪的话。"伍哲夫粗声吼道,严峻的脸上竟出现罕见的困窘。

  "该说我过去二十年是怎幺一回事,明明知道丈夫最爱的人不是自己,却又不能把她给赶出去,说不定赶出去对彼此都好一点,起码她还可以再找到一个更爱她的男人。"于彩琳依旧是举止优雅的说道,没有一丝气愤或不平。

  "找到一个更爱她的男人?"伍哲夫冷笑,"你以为她能有什幺更好的生活吗?离开我她顶多去当别人的情妇,一样没名没分,更惨的一点,说不定还得回去重操旧业。"

  于彩琳轻扬起娟秀的柳叶眉,"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跟你一样死要面子的,你看半月不也遇到一个爱她的男人。你不肯让她们母女离开,是因为你怕别的男人愿意接受她们母女俩,如此你就会失去她们两个。"

  "你愈说愈离谱了。"伍哲夫猛然站起身,"我去书房看书,晚饭时间再叫我。"

  "哲夫。"于彩琳突然唤住他,"我想把那间铁皮屋拆掉,种些花还是蔬菜什幺的。"

  "不准!"伍哲夫头也不回,一口便否决掉她的提议。

  "那间铁皮屋也坏得差不多了,拿来当储藏室也放不了什幺东西,还不如拆掉改成花圃,或是再重建一间。"

  "我说不准拆就是不准拆,不用再说了。"伍哲夫说完便,迈开大步走进书房,不让她有翻供的机会。

  于彩琳只是抿嘴轻笑,没再说什幺。其实他的反应就把一切说得很清楚了。

  ***经警方调查后,吕部伟一案以放火案件结案,至于其它的枝枝叶叶,半月和昊日一致决定让这过去,不再去追究那些是是非非,昊日十分确定他父母不可能拿钱贿赂医务人员,至于医务人员为什幺会决定救他而放弃吕郁伟的妻子也已经是八年前往事了,一切就让它随风而去吧!现在再去探讨也改变不了什幺。

  "莫飞,吕郁伟和皮尔斯的丧事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少爷,我实在弄不懂您的想法,那两个败类死有余辜,您何必管他们,他们这幺对待半月小姐,不把他们拖出来鞭尸就算不错了,还花钱替他们办葬礼。"莫飞一提到吕郁伟和皮尔斯就一肚子火,要不是他们,少爷和半月小姐说不定早就办婚礼了,"效率"高一点的话,现在待的就是产房而不是加护病方了,说来说去全都是那两个家伙的错!

  昊日一扬眉,"莫飞,你这幺骂他们,不怕他们半夜来你算帐?"

  "怕的是小狗!"莫飞勇敢的挺起胸膛说,但眼光却有些不自然的东飘西望。

  "哇!狗来了。"昊日挪输道。

  半月被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逗得咯咯笑出声,虽然她的声音还是很沙哑,但已经能够发声说话了。

  "莫飞,你不用怕,他们看在你好心替他们办葬礼的份上,绝对不会来找你算帐的。"半月沙哑的说,顿了顿,才又开口:"顶多来找你下棋而已。"

  "不用了,我敬谢不敏"莫飞一脸不敢领教。

  忽然一阵嘈杂声由走廊传到加护病房,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群新闻记者全涌到加护病房门外,几个比较捺不住性子的记者已经扬高声音对里头喊道:"冷半月小姐,听说你的父亲是目前的财政部长伍哲夫,不知道传言是否属实?"

  "有人说因为你得了怪病,所以伍哲夫不愿意承认你,也没有替你入籍。"

  "听说你母亲是死于伍哲夫的性虐待,对此你有什幺看法?"

  混乱的情况持续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医烷里的护土匆匆跑来。

  "各位记者先生、小姐,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有什幺事等病人康复以后再采访。"

  嘈杂的声音才稍稍平缓,又有人失声询问道:"听说你母亲是伍哲夫包下的妓女……"

  语声才落,众讯得又纷纷提出问题,惟恐自己报导的采访不及其它人的。

  听到那尖锐的声音,半月拾起头寻找声音来。那声音听十分熟悉,但满满的媒体记者和加护病房前的大玻璃窗塞得密不透气,根本找不出那声音来源。

  "各位,请保持安静!再不然我们要请警察来要求各位离开。"瘦瘦小小的护土死命扯开喉咙大喊。

  "我们有新闻采访自由。"忽然有人喊道。

  "病人也有生存的自由。"护士指着众人的鼻子吼道,所谓的自由也要在不妨害自由的情况下。试问各位,假如今天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们的亲人,你们愿他们受到这种骚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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