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了解,就如同她对他的了解,因为他们毕竟交往过,所以他们相当有默契的不揭露彼此的隐情,因为汪蕣心是他们共同想保护的人,他们都不愿见她受伤害。
“她不需要。”岳鸩抢先—步夺走刘鄍的名片。
“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定找你。”无视岳鸩的臭睑,香罗兰从他手中抽走名片。
“真的喔,只要有需要,你一定要来找我。”汪蕣心含泪要求。
“嗯。”香罗兰对汪蕣心展颜—笑,就任岳鸩拉着走人了。
拉着香罗兰疾行的岳鸩走到一半忽然站定,转身瞪着香罗兰,她一时煞不住脚步,便直直跌入他的怀中。
“怎么了?”她一脸茫然的望着脸色难看到极点的他。
“拿来。”他将手掌摊在她的眼前。
“什么?”
“名片。”
“我没有名片啊。”她装傻的垂下眼。
“刚刚别人给你的。”
“你既然知道那是别人要给我的,你又何必跟我抢?!”
“送我我还懒得拿。”他的手依然摊在她面前。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强要呢?”
“你要名片,我给你,要多少有多少。”他语含醋味的低声咆哮。“你不需要拿别的男人的。”
“好吧,既然你要,就给你吧。”他浑身的酸气让她心甜眼蜜的将手中的名片放到他的手里。
“这才是我的好情妇。”拥着她,他随手将名片丢进一旁的资源回收桶。
☆ ☆ ☆
香罗兰——困境中保持贞节。
香罗兰失神的一手抚着门柱上的花语,一手摸着自己左脸上的火纹。
情妇!
不论他对她多好,在他心中,她永远只能是个情妇!
“你在看什么?”刚下班的岳鸩习惯的搂住香罗兰的腰。
“没什么。”踮起脚尖,环住他的颈,她娇媚的献上香吻。
她异于平常的热情让岳鸩受宠若惊的加深两人的吻,但精明如他,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在引开他的注意力,因此他不动声色的瞟向她的身后。
困境中保持贞节?
困境中保持贞节!无意触碰到她左颊火纹的岳鸩脑中灵光一闪,令他倏地圆瞠双目。
她身上的火纹,是意外?
还是……
为保贞节?!
岳鸩激动的双手一紧,惹得香罗兰立刻满眼疑惑的对上他满是问号的眼眸。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瞟到门柱上的花语,想起你第一次踏进这里时,问我的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她知道自己问过什么话,也记得他的回答,所以无意再自讨没趣一次,因而藉笑话他改变话题。
“你不问我,是哪句话吗?”他望入她的眼,不让她闪躲。
“哪一句?”自知闪躲不过,她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我希望你为我守贞吗?”
“原来是这句。”她眼神飘移,怎么也不愿与他的对上。
因为她知道,一旦对上,在他面前,她就无所遁形了。心虚的香罗兰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左臂。
为他守贞,无悔。
所以她不要他为她感到歉疚,更不希望因而惹来他无情的讪笑。
“知道我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吗?”光由她下意识的抚触与闪躲,他就知道,她身上的火纹绝对不是意外。
心中再次涌现的巨痛,让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垂首在她的颈肩爱怜的吻着那片布着火纹的肌肤。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令她抵挡不了的轻颤着身子。
“告诉你,我宁可自己的女人成了只破鞋,也不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守贞。”抬起头,他深深地望入她的眼,让她看清楚他有多认真。
她可知,她付出的代价令他的心有多痛!
“因为我不过是个情妇吗?”她虽然自甘堕落当他的情妇,但他可知道,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你不是我的情妇。”抚着她毁坏的容颜,他冷冷的说着。“你将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坚定的望着她,他许下相守一生的承诺。
“你?”她震惊得阖不拢嘴。
他的意思,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他,真的要她永伴身边吗?
他,真的不嫌弃她残缺的样貌吗?
他,一生真的只要她吗?
“记住我的话,当我的女人,在危难中,只要设法活下去,不需要刻意守贞。”如果守贞必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他宁可她……
善待自己。
“你希望我去整容吗?”如果他真有心留她在身边,她就该给他一个能带得出场的女人。
“我希望能再见以往的你,但我不希望你因此再受磨难。”遭火纹身,她受的折腾已经够多了,他无意再让她受整容之苦。岳鸩心怜的捧着她的脸,温柔的洒下一个个的吻,希望能因此抚平她曾经遭受过的伤痛。
“你真的希望再见以前的我?”为了他,不论要再受多少折腾,她都心甘情愿。
“我不希望你再受磨难。”他避过她的问题,无比认真的望入她的眼。
☆ ☆ ☆
“你考虑清楚了?”拘橼冷然的问着挡住她去路的香罗兰。
“嗯。”
“他同意了吗?”
尽管枸橼没有点明他是谁,但是香罗兰很清楚她指的人是岳鸩。
“我并不想让他知道。”她知道一旦让他知道,他一定会拦阻她的。
想起他的宠怜,香罗兰心甜腻腻的展露笑容。
“你不怕手术失败?”知道香罗兰一定是想起那个惹人厌的粗鄙男人,枸橼蹙着秀眉,出言吓她。
“怕。”见枸橼扬眉,香罗兰才继续接口道:“所以才要劳烦你的男人帮我动刀。”封罭是著名的神医,但却极讨厌医人,因此一年只肯动刀一次,而今年,他早为人动过刀了,所以要他再动刀,原则上根本不可能。
可惜他的原则一旦碰上枸橼,就只能暂时公休了。
“我尽量,但不保证他会破例。”
“我相信你,所以先跟你说声谢罗。”
望了眼香罗兰几近无赖的举止,枸橼只能认了。
☆ ☆ ☆
“猜猜我是谁。”一双滑嫩的手由岳鸩身后捣住他的眼。
“操,我管你是谁。”岳鸩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甩开挡住他视线的双手,转过身子,才准备给那双不知死活的手的主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却在见着她时,瞬间呆愣住了。
“你好粗鲁。”纤纤玉手的主人噘起唇,满眼哀怨的瞅着他。
“你!”蕣蕣!
“才一个月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
“你怎么会到公司来?”相思欲狂,让他想也没想的一把扯下遮住她面容的面纱,却因而再次呆住。
而且呆得比之前更为彻底。
汪蕣羽巧笑倩兮地站定在他面前,静待他自己回神。
趁他返回香港一个月,她让封罭帮她动了刀,而封罭的医术也的确了得,不过短短一个月,就在他回到台湾的今天,她就得以重新见人了。
因此,她迫不及待的让司机送她到他的公司,准备给他一个大惊喜。
“操,我真该把你吊起来好好毒打一顿。”他手口不一地将她紧紧拥抱在怀,埋首于她的颈肩,汲取她特有的香甜。
她重生的美颜的确令他心动,但她为此所承受的折腾却更令他心痛。
“你舍得吗?,”她吃定他的赖在他的怀中磨蹭撒娇。
“我希望自己舍得。”他惩罚的咬了下她的颈肩。
“你学我。”她不甘示弱的也在他的颈肩咬了一口,瞬间烙下印记。
“操,我不是警告过你,别在让人看得见的地方种我草莓吗?”他气急败坏的瞪着她,可惜眼中的笑意泄漏了他的心口不一。
“不高兴,反咬我一口啊。”她甜笑地吻上他的唇,让他舔咬她的唇出气。
尾声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她眷恋的望了下水舞广场后,爱恋的和他的目光交接。
“不小心想起来的。”他有些尴尬的撇开脸,回避她炽热的目光。
天知道,这几年来,他三不五时就会来这里搜寻她的身影,就因为她说过,她一定还会再来。
“你知道吗?就是在这里,我把自己的心给了你。”她往后偎进他的怀里,享受被他温暖气息包围的感觉。“可惜你不要。”
“谁说我不要。”他惩罚的圈住她的腰,却又不敢太用力,因为她的肚子已经快跟一颗篮球一样大了。
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她本该好好躺在医院里待产,可是为了讨她开心,他还是带她来了,以免她整天紧张兮兮,担心难产。
“有时候,我总会想,你是不是在同情我?”抚着依旧有着浅浅疤痕的右脸,她自怜的说着。
“同情什么?你全身上下几乎都和以前一样完美,有什么好同情的?”他瞪着眼,拉下她的手,很是不快的拢起眉。“你搞清楚,该被同情的是我,有谁像我这么惨,都快当爹地了,孩子的妈还不肯点头嫁我,算什么嘛!”
“现在这样,跟嫁给你有什么差别吗?”他们两人现在同吃同住同睡,就跟一般夫妻一样,就差没那一张盖着结婚证书四个大字的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