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每天的求婚,孟如意的心早就软化了。
可是,她自认已经配不上他了。
所以她才想尽办法企图气走他,以免耽误他一生。
“我陪你去。”打死穆澄龚,他都不敢再冒险让孟如意离开他的视线一步。
为了气走他,她不只一次公然在街头和别的男人接吻,而他一点也不敢责怪她,以免她又说出赶人的话来伤害彼此。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卖力的以自己的吻,洗去其他男人残留在她唇上的味道。
“你的工作怎么办?”为守住她,他已经荒废公事了。
“我现在只负责做一些重要的决策,其他琐碎的工作都交给手下去办了。”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不嫁给你,自然也不会嫁给其他人,你何必浪费时间守着我?”
“我不会让其他男人有机会夺走你,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穆澄龚霸道的宣示。他爱孟如意已经到达不顾一切的地步了。
“可是......我喜欢以公事为重的男人。”孟如意玩着他的衣领。
“如意......”穆澄龚感到好生为难。他既不敢拂逆孟如意的意思,又放不下她。“那你答应我,出去这段时间,别再让其他男人吻你的唇。”
“那手呢?”孟如意故意气他。
“不行。全身上下都不准。”穆澄龚紧捉着孟如意的手臂,激动的强调。
“好吧。”孟如意不忍再为难他了。“那你会不会......”她意有所指的抚弄着穆澄龚性感的唇。
“不会。我的唇也只属于你一个人。”穆澄龚信誓旦旦的许诺。
“一言为定。”孟如意将红唇印上他的。
“如意,怎么了?”穆澄龚发现孟如意柔软的身子忽然变得僵直。
“没什么,只是瞄到那些......”孟如意的视线停在床头柜上。
“别看了、别看了!”穆澄龚发狂似的将床上柜上的珠宝全部扫落,厌恶的看着它们。“如意,你明知道那些珠宝大部分都是顺你的意思买来的,我绝对没有丝毫侮辱你的意思。”他太了解孟如意眼中的悲哀。
孟如意看不起自己,所以才会要他买昂贵的珠宝来作贱自己、伤害自己。
每送一样珠宝,孟如意就受一次伤害的眼神,他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曾想不再送礼,孟如意却真的把他推拒于门外,不准他入内。所以,他只好每天继续送来昂贵的珠宝。
“捡起来。”孟如意用最冰冷的神情盯着他的眼,下着命令。“你不肯捡是不是?”她见穆澄龚没有任何行动,遂疾言厉色的逼问:“很好!你不捡,现在就滚,以后也不用来了。”她红着眼指着门口。
“如意......”穆澄龚满心惊惧,唯恐孟如意认真了。
“那些宝贝象征我存在的价值。你不肯捡,就是瞧不起我,认为我一文不值!”孟如意面冷,声更冷。
“不!如意,你别生气,我捡、我捡。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要生我的气,更别不理我。”穆澄龚握紧拳头弯下身,将散落地面的珠宝、首饰一一捡起。
孟如意为穆澄龚的忍气吞声感到心痛,可是她就是忘不了她所失去的清白和早夭的小生命。
“如意,对我而言,你才是最珍贵的宝贝。”捡起最后一样东西,穆澄龚真心的望着孟如意说。
“帮我戴上那条项链。”孟如意指着那串火焰般的红宝石项链,仰头看着穆澄龚。
“我还记得当初会买下这条项链,是因为它所散发出来的火焰光彩,让我想到了你如火焰般的热情天性。可是它的光彩依旧,你火焰般的热情却冷却了。如意,我的宝贝,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融掉你表面的那层冰,让你热情的锋芒再次绽放呢?”穆澄龚温柔的帮孟如意戴上项链,然后心力交瘁的将头埋入她的发中,眼角有着湿意。
“你会再遇到另一个能燃起你热情的好女人。”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只有你才是我的宝贝。”穆澄龚坚定的望入孟如意晦暗的灵魂深处。
“别叫我宝贝!”孟如意推开他。她自怜的心负荷不了他的多情。
“就算我嘴上不叫,心里也认定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宝贝了。”穆澄龚温柔多情的凝望她。
“我没有资格!再也没有资格了。”孟如意任泪水浸湿她艳丽的容颜。
“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不忘了告诉自己,如意绝对不会错。如果发现如意有错,一定是我看错。如果我没看错,一定是我的错,才害如意犯错。如果是她自己的错,只要她不认错,她就没有错。如果如意不认错,我还坚持她有错,那就是我的错。总之,如意绝对不会错。既然你一定不会错,又哪来的有资格或没资格呢?”穆澄龚深情款款的看着孟如意。
“情书大全看来的吗?”孟如意被他的话逗笑了。
“不是,网路上流传的。”穆澄龚诚实的招认。
“说是一回事,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孟如意感慨的摇摇头。
“我能。”
“一切都太迟了。”孟如意笑得悲凉。
现在他爱她,或许可以潇洒的说不在意,可是等哪天她的吸引力减低了,这就会变成他攻击她的最佳利器。
“如意,我承认我不是圣人,也忘不了你那段遭遇,可是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错,那是我们共同犯的错。追根究底应该说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才是罪魁祸首。”穆澄龚将错全揽到自己身上。
“我们别谈这种扫兴的问题了。”孟如意用唇捂住穆澄龚的口。“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你应该好好帮我饯行才对。如果你表现不佳,说不定我会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对你的承诺哦!”她的身子贴紧他,缓缓的吐出威胁性的呢喃。
“不准!不准你忘了。”慌乱的穆澄龚受伤的嘶吼着,并狂乱的吻着她。
“我不会忘的。”孟如意不忍心再折磨他,温顺的踮起脚尖,环住他的颈。
★ ★ ★
穆澄龚病了!
是由重感冒引起的急性肺炎。
“如意......”穆澄龚喃喃呓语着。
“我在这儿。”孟如意的手握紧他的。
她从新加坡返国,回到家里就看见穆澄龚满面通红的瘫倒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她的照片,口中不停地唤着她的名。
发觉不对劲的她立刻用手触摸分的额际,忽然像被电到似的缩回手,连忙将他送往医院。
两天来,孟如意寸步不离的守在昏迷不醒的穆澄龚床前,双手丝毫不敢放松只要她一放开,他就开始挥动双手,找寻她的手,找到之后捉得更紧,似乎怕她的手又不见了。
“龚,你快醒醒!”孟如意的脸颊贴着穆澄龚泛红的脸庞。“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就嫁给你。”
穆澄龚虽然陷入昏迷,口中却不忘呓语着他爱她,求她嫁给他。
刚刚医生通知孟如意,如果今天穆澄龚再不清醒,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她这时才会惊惶失措的许下承诺。
她爱他,早就原谅他带给她的伤害了。
“你再不醒来,我就不要理你了,还要到路上随便挑一个男人嫁了。”孟如意赌气地在穆澄龚耳旁威胁着。见他还是没反应,火大的将手抽出他的掌握。
“如意......”穆澄龚慌乱得舞动着手。
“唉......”不忍见他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慌乱,孟如意主动将手覆上他的。随即又不满的张口在他的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希望让他痛醒。
“啊!”穆澄龚瑟缩了一下。
“你快醒醒嘛!难道你不想看我为你披嫁衣的模样吗?”她娇媚的吻着他被咬痛的地方。
“如意......”终于战胜病魔的穆澄龚眨眨长长的睫毛。
他睁开眼的瞬间,又习惯性的将骚扰他的人摔了出去。
幸好因为他正生着病,手劲不大,只让孟如意跌到地上罢了。
“喔!”她杏眼圆瞠的瞪着“睁”着无辜的眼的穆澄龚。
紧绷过久的神经在见到他终于醒来之后,瞬间放松下来,委屈的泪水如坏掉的水龙头狂泄不已。
“如意,你怎么坐在地上哭呢?”清醒的穆澄龚心疼的将孟如意扶起,拥入怀中哄着。“宝贝,乖!别哭了,谁让你受委屈,我帮你找他算帐去”他拍拍她的背,为她顺气。
“你又摔我!”孟如意仰着泪眼,哽咽的指控着。
“我?”穆澄龚张大嘴,反指自己。
“嗯。”孟如意肯定的点了点头。
“宝贝,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改进,你别生气好吗?要不,我让你摔回来。”穆澄龚怜惜的吻去她源源不绝的泪珠。
“我守了你两天两夜,叫你......你都不理我。”孟如意鲜红的唇噘得高高的,再次委屈的指控他,眼泪也愈流愈急。
“宝贝,对不起。”穆澄龚再次心疼的道歉,“乖,别哭了。”他的心都被她哭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