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宝宝长得太像司马澜,导致姜舞晴对他又爱又怨,所以常常上一刻还怜惜的捧着宝宝的小脸,下一刻则歇斯底里的推开他。
姜舞晴自己也知道把对司马澜的爱留给贝贝,却把对他的怨留给宝宝是相当不公平的一件事,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也因此当宝贝同时生病时,她总付出更多的关爱在宝宝身上,以弥补他平日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
“宝宝哥哥,你有没有觉得妈咪自从不工作以后。心情一直很不好,可是这阵子无论对我或对你都特别慈祥?”
“嗯。”早熟的宝宝点点头,并顺势地垂下头。
从小爹地就教导他:妈咪是最伟大也最爱他的人,所以无论她如何待他,他都要永远孝顺她。以前他总不甘愿,也相当讨厌妈咪。直到有一回他发了高烧,妈咪彻夜不眠地连续看顾他好多天。等他醒来,妈咪却因此病倒了,休息了许多天。
从那时起,他就赞同爹地的话,决定要永远孝敬母亲。所以他现在宁可妈咪如同以往的对他,也不要……
“那你怎么好像更不开心了?”贝贝和宝宝心灵相通,所以宝宝的情绪都会牵动她。
“妈咪病了。”他那天突然间听到水仙婉和枸椽的对话。
“生病看医生就好了呀!”贝贝笑容如花。
“或许吧!”宝宝不想吓贝贝,但是他查过有关癌症的书,知道一旦癌细胞扩散就没救了,而妈咪的情况似乎很严重。
姜舞晴看着在一旁窃窃私语的宝贝双胞胎。
以前她不懂珍惜,如今觉悟似乎已经太晚。
幸而她已经离职,现在才能将所有的时间与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弥补他们以前所欠缺的亲情,以及往后可能再也享受不到的亲情。
可是当务之急,她得先报答祁瑞对他们母子的恩情才好。
姜舞晴心疼地看着宝贝,脑中却浮现今天稍早和荆无涯的对话。
“让他娶我,让他呵护自己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宝贝。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下回是否会记得收回放在某人脖子上的手,更不敢保证他身上不会出现不该出现的伤痕。”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而是在告诉你一件事实。我痛苦了多久,某人就在地狱里陪我多久。”
“你……”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已经习惯在地狱沉沦,不介意再继续待下去!”
若非为了报答祁瑞几年来的恩情,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她根本不愿再与司马澜有所接触,以免他忆起以往的一切。
因为她宁可相信他真爱她,忆起往事只会徒增他的痛苦!
可是他真的爱她吗?若是,他如何忍心忘了她?
这问题一直是她心里的痛呀!
姜舞晴低下头,爱恋的拿起终年挂在颈上的玫瑰项链,按下花心,痴望链中的照片。
胃部传来的阵阵绞痛让她捏紧了手中的项链。
她感觉得出来,自己的病情一直在恶化当中,现在她每天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疼痛中度过。
“再过三天你们就要结婚了,怎么,那么生疏呀?”司马夫人好笑的看着儿子和未来的媳妇分坐沙发的两端。见两人仍无动于衷的坐着,丝毫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她也只好算了。“婚礼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司马澜和楚愿悠哉地喝着手边的茶,将问题以眼神抛给对方。
“到底是你们要结婚,还是我们要结婚呀?”楚夫人也忍不住开口了。
两个新人仿佛都将自己当来客似的,对婚礼的事宜从不过问一声,倒是累得他们四老四处张罗,差点去掉老命。
“你们到底去试礼服了没?”司马眇看不过去的开口了。
两位新人看一眼,得知对方还没去,却有默契的开口:“去过了。”他们只是路过而没进去,因为婚纱店就开在去司马大楼必经的路。
“家具看了没?”楚父也开了口。
“看了。”两人仍默契绝佳的回答。看了,却没买,因为两人从没一起去看过。
“想到要去哪儿度蜜月了吗?”司马夫人满意的笑了笑,他们终于有点参与的感觉了。
两人再次一起点头。
“去哪?”楚夫人也露出了笑容。
“公司。”荆无涯突然插口道。
“公司?!”四老全激动的转动头颅轮流瞪视没坐在一起的两位新人,就差没冲动的弹跳起来。
“我的万能秘书跑了,小愿又刚接手,所有的事情一团乱,不到公司度蜜月行吗?”司马澜没好气的说着。这阵子他白天忙得焦头烂额,晚上却夜夜做着姜舞晴与他梦中的女孩合二为一的怪梦,让他更无心于婚事了。
“是啊,我接手后才知道澜哥的秘书真不是人当的,一个人居然必须同时兼顾一二十人该做的工作。”她每天累得像条狗,还被嫌得一无是处,真够冤的!不过这也怨不得任何人,因为为了同时兼顾那么多工作,她的出错率实在过高了点,难怪会被批评得狗血淋头。
“澜儿,既然如此,你难道不能多请几个人帮忙吗?”司马眇了解儿子一工作起来的疯狂程度,因此颇心疼自己的儿媳妇。
“是我自己不肯,我就不信自己的工作能力,会比澜哥先前的秘书差。”为了不服输,她也冲足了劲工作,就为了不惹人闲话,她太了解公司有多少人当她是靠关系的花瓶。她非要教他们跌破眼镜不可!“事实胜于雄辩。”司马澜也是在楚愿接手秘书工作后,才知道姜舞晴的工作量有多大。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赶上她的。”
“就怕公司撑不了那么久。”司马澜无意拿公司开玩笑,已经着手请人,以分摊楚愿繁重的工作量。
“你永远也比不上她的。”荆无涯再次开了口。他登时成为罕所瞩目的焦点。他也不负众望的继续说:“你的工作能力的确比她强,可惜她却是用命在做事,所以她可以达到你所达不到的境地,也因为如此,她才能一直守着董事长秘书的宝座那么久。”他动用了司马家的权势调查她,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化身为姜舞晴,仍默默痴守着司马澜。
“你怎么知道?”楚夫人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再说,她为什么要那么卖命?”
“直觉。”荆无涯意味深长的看了司马两老与司马澜一眼,随即走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司马澜放下手中的卷宗,看着送资料进来给他的楚愿。“明天才结婚,你还有时间后悔。”
“不。”当七年前得知他为她着想而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导致空难而遗忘那段不堪的过往,她就义无反顾的回台湾陪他。而司马澜那段遗忘的记忆就成了两家人共同的秘密。
当他复原,两人本要立刻结婚,可是她郁郁寡欢的模样让一直视她为妹妹的司马澜不忍,所以一得知她的心遗落在加拿大就立刻让她回去找寻自己的幸福,只是名义上仍以读书为由。她一读就读了七年,却仍旧没能寻得她的心的归依,所以只好回来履行婚礼。
“既然选择回来,就不会再回头了。”她找了七年,盼了七年,等了七年,却没有他丝毫的音讯,她不得不放弃了。“除非你……”她知道他心中有个影子缠了他七年,而就因捉摸不定的不确定感让他难以摆脱。
“我知道她的长相了。”司马澜忽然开口。
“怎么知道的?”楚愿惊讶的问道。
“一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我梦中的女孩。”以前他总说服自已那是梦,可是自从见了她之后,梦境愈来愈长,愈来愈清晰,他也愈来愈说服不了自己了。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不知道。”他好想找到她,然后抱抱她。感觉她的存在,可是他所担负的责任却不许他如此任性妄为。
“你觉得……自己对她的感觉是和对我一样的无可奈何。还是……依恋呢?”
“依恋吧!”依恋到七年来他从未动过结婚的念头,就连现在,他都还有种背叛她的罪恶感,压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为了责任,他不得不结婚。
“如果你已经确定要嫁了,我们现在去试礼服吧!”距离婚纱店关门只剩一小时,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真没见过像我们这样的新人。”居然混到这种程度!“那家具怎么办?”
“你可以安慰自己这样比较好清理。”言下之意就是新婚之夜准备打地铺了。因为新房就只是一栋装饰过的空屋,里面没有任何家具用品。
“总该要有冰箱和洗衣机吧!”否则吃的问题怎么办?
“隔壁那个大冰箱不够大吗?”他开玩笑的意指隔壁的便利商场,里头应有尽有。“至于衣服送洗就好了。”
“说得好!”当务之急就是先去试礼服,其他的等有空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