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涛轻扫辜琳灵一眼,以为她兴奋过头了,所以也就懒得理会她。
哼!想吓她!门都没有,她绝不让他称心如意,就不信他真的会娶她!谁会笨到为了一棵树而买整座森林啊!辜琳灵恶作剧地笑了。
晴天霹雳啊!这下子真的玩出火来了!死定了啦!
她怎么会胡里胡涂真的嫁给眼前这个目中无人且对她满脸不屑的陌生人?辜琳灵哭丧着一张脸,心中不断地为自己哀悼。
直到手续完成之前,她还一直以为他在和自己闹着玩,结果......结果......他竟给她玩真的!
呜呜呜......怎么办啦?
她还是只依赖家里经济支援的米虫,如今居然没把父母放在眼里,不但自做主张把自己给嫁掉,还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回家铁定会被思想古板的爸妈打到死的啦!就算不死,只怕也会去掉半条命!
最糟糕的还是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暴力倾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待会儿我会把大楼的钥匙交给你,你自己找时间把你的东西搬进来。”秦观涛带辜琳灵回住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对着她说。
原想回公司处理公事的秦观涛嘲讽地心想该放自己一天假,以庆祝今天小登科,并且借机搞清楚自己到底娶了什么样的老婆。
“那......那......那......我们现在要......要......做......做......什么啊?”辜琳灵惶恐极了,结结巴巴问着“新婚夫婿”。
“上床。”秦观涛随口回答。
“你......你......你......开玩笑吧!”辜琳灵张大嘴巴、瞠大双眸,活像见到鬼一般吓得胆战心惊。见他虽然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为免犯相同的错误――会错意,她决定还是问清楚的好。
“我像是开玩笑吗?”秦观涛冷眼盯视她。
“是不太像。”辜琳灵老实的回答。“可是,你不会觉得这......这一切都太......太......儿戏了吗?”她头垂得低低地,支支吾吾问道。
“儿戏?你是嫌婚礼太过简陋吗?”秦观涛一脸不悦的问。他以为辜琳灵是在抱怨没有隆重的婚礼和盛大的喜宴来满足她的虚荣心。
“才不是!人家......人家......的意思是说......我......我.......我们......才刚认识就......就......‘闪电’结了婚,是不是......”辜琳灵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这不就是你所要的吗?”秦观涛无意再听她说废话,干脆直接打断她越说越小声的话。
“我?”辜琳灵瞪大眼。激动的用食指指着自己,“你有没有搞错啊?”她气不过的踏高脚尖,把原本指着自己的食指改而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
然而,在他的瞪视之下,辜琳灵反射性的缩回手,气势也弱了下来。“你......你......你.......是不是......误.......会......”瞬间变为备受委屈的小媳妇。
“我都愿意牺牲下半辈子来弥补一时所犯的疏忽,你就不用再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了。”秦观涛再次打断她的话。
“弥补疏忽?”辜琳灵终于听出了一些语病,“你有做错什么吗?”她不禁怀疑到底是他说的话太深奥了,还是她的智商太低了?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遵守承诺娶了你就够了。”
“对你或许不重要,但是,对我而言却重要极了,所以可不可以拜托你说清楚一点?”辜琳灵坚持。
“记得我差点撞到你吗?”他冷声提醒。
“当然记得啊!”她连忙点头,心想自己又没有老年痴呆症,怎么忘得了赔上自己的祸事呢?“你不会因为这样就把我娶回来当出气筒吧?”
“这是你所要求的赔偿。”
“我要求的?不会吧!我还以为......”辜琳灵终于完全搞清楚他们一直都在鸡同鸭讲,霎时除了感到无力之外,更觉得啼笑皆非。
“算了,算了!”她舞动双手,“我不要你的赔偿,我们离婚好不好?”她闪动水汪汪的灵动双眼充满期待的盯着他,天真的说道。
“理由?”秦观涛敛眉质问。
“离婚需要注明理由吗?”辜琳灵认真的侧头凝思,“你觉得用个性不合这个理由如何?我个人倒是觉得普普通通啦,可是时下的男女从分手到离婚都常用这个词汇,所以应该还好吧!”自作聪明的她大抒己见,完全忽略秦观涛难看至极的脸色。
“我的意思是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唯恐再次高估辜琳灵的智商,秦观涛又补了一句:“对我有何好处?”他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光,她究竟是耍心机的在装“纯”呢?还是真的很“蠢”呢?
“好处?”辜琳灵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一只巴哥了,一直重复他的话尾。他没事干嘛每句话都讲得那么简短、深奥啊!嘀咕归嘀咕,她仍绞尽脑汁思索,“至少你可以赚回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啊!”
“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秦观涛耐心尽失。
“没有啊!人家只是不要嫁给你啦!”辜琳灵觉得既委屈又无力,决定和他摊牌。“我不知道嫁给你有什么好,只知道嫁给你我回家会被乱捧打死。”苦着一张脸,她可怜兮兮地直视他,“既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就别让错误再继续下去了,好不好?”说到最后,她都快哭出来了。
“误会?”秦观涛无情的利眸盯得辜琳灵心里直发毛。
“对啦!”辜琳灵把自己会错意的情况仔仔细细地描述一遍。“所以求求你放过我啦!”轻扯他的袖口。
“既然如此,就将错就错吧!”搞清楚状况的秦观涛只感到荒诞极了,却无意将出轨的状况导回正轨。除了觉得麻烦外,他也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她居然舍得将到口的肥肉往外推,实在是够特别!
“你不可以这样啦!”辜琳灵急得差点哭出来。
“为什么不行?”
“我妈说我二十七岁才可以结婚,否则不会幸福的。”逼不得已,辜琳灵只好说出连她都嗤之以鼻的论点。
“你妈有预测未来的灵力吗?”
“没有啊,可是这是算命的说的啊,我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辜琳灵理直气壮的说着连自己都很不屑的迷信。
“你已经犯了这项禁忌。”他提醒她,“再说,你要是坚持离婚,才真的应验了这个预言。”
“啊!”辜琳灵被堵得哑口无言。“还是不行啦!”她为难地绞扭手指。“除非......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果然!他就不信有哪个女人是不贪心的。
“你既然答应了,就不许反悔喔!”见他点头,辜琳灵才继续说:“我还是一个靠家里吃穿的穷学生,所以好歹也该善尽本分做个好学生,因此,我必须住在学校,以便爸妈随时查勤才行。可是,我答应你,假日一定来尽做妻子该尽的义务。好不好?”她仰头睇着他。
“好和不好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你还要我说什么?”他意外极了,她居然没有乘机大捞一笔。
“嘿嘿!既然你也没有反对,那我们就这么说定罗。”她轻咬舌尖,露齿一笑。
接下来的时间,秦观涛没两下就把辜琳灵的祖宗八代全摸清楚了,而她对他却丝毫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个商人。直到离开,她连最重要的一件事――他的名字都忘了问。
第4章(1)
“应该是这里没错吧!”辜琳灵在警备森严的大楼前徘徊。为了怕迷路,她可是忍着内心滴血的痛,搭乘收费昂贵的计程车前来。
连按三分钟的电铃后,辜琳灵确定秦观涛不在家的事实,只好努力翻着背包,找出上回他交给她的钥匙自行开门。
闲着没事做的她斜躺在沙发上,并打开电视打发时间,看着看着不小心睡着了。当她醒来已经晚上九点了,揉揉惺忪的眼睛,看见满室的昏暗,就知道秦观涛还没回来。
饿醒的她跑到厨房准备打游击,一打开冰箱差点想喘它几脚,里面居然空无一物,不死心地扫过整个厨房,沮丧的发现仍然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又懒又怕迷路的她就紧皱着小脸、忍着饿,缩到沙发上静静的等秦观涛回来。
“是你!”一见到辜琳灵,秦观涛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他一到家门口就敏感的察觉有人入侵,正准备给入侵者一顿教训,却出乎意料的看见他的新婚妻子仰着无辜的脸对着他。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啊!”她嘟高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