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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虹,你过来!”

  天虹跑回床边,盯着他。他吸口气,看着她,真挚的说:

  “我坦白告诉你,请你帮我保密……我受伤和云翔有间接关系,没直接关系,刺我一刀的是雨凤,那个我要娶的姑娘……这个故事太复杂,我没有力气说,我让阿超告诉你……请你无论如何,紧守这个秘密,好吗?我现在无法保护雨凤,万一爹知道了,她们会遭殃的……我在这儿谢谢你了……”他说着,就勉强支撑起身子,在枕上磕头。

  齐妈又是心痛,又是着急,急忙压住云飞,哀求的说:

  “你就省省力气吧!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躺着别动!”她抬头对天虹打躬作揖:“天虹小姐!你快走吧!”

  天虹震撼着。如此巨大的震动,使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阿超把她胳臂一拉。

  “我送你出去!”

  她就怔怔的,呆呆的,被动的跟着阿超出去了。

  云飞虚脱的倒进床,闭上眼睛,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雨凤神思恍惚的过了两天,觉得自已已经病了。

  展家那儿,一点消息都没有。云飞不知怎样,阿超也没出现,好在云翔也没再来。雨凤和雨鹃照常表演,可是,雨凤魂不守舍,怎样也没办法集中精神。站在台上,看着云飞空下的位子,简直心如刀绞。连着两天,姐妹俩只能唱“楼台会”,两人站在那儿边唱边掉泪。金银花看在眼里,叹在心里。

  这娩,金银花到了后台,对姐妹俩郑重的说:

  “关于你们姐妹俩的事,我和郑老板仔细的谈过了。你们或者不知道,这桐城的两大势力,一个是控制粮食和钱庄的展家,一个是大风煤矿的郑家,平常被称为“展城南,郑城北”。两家各做各的,平常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为了你们姐妹两个,郑老板已经交代下去,以后全力保护你们,这个风声只要放出去,展家就不敢随便动你们了!”

  雨鹃有点怀疑:

  “我觉得那个“展夜枭”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金银花摇摇头:

  “没有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况他有爹有娘,还有个娇滴滴的老婆呢!总之,我要告诉你们的就是,不必怕他们了,以后,我猜他们也不敢随便来闹我的场!但是,你们两个怎样?”

  雨鹃一楞:

  “什么我们两个怎样?”

  金银花加重了语气:

  “你们两个要不要闹我的场呢?会不会唱到一半,看到他们来了,就拿刀拿枪的冲下台去呢?如果你们会这样发疯,我只有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们就另外找工作吧,我待月楼不敢招惹你们!”

  雨鹃和雨凤相对一看。

  “我懂了,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在待月楼里面跟人家起冲突,但是,离开了待月楼……”

  金银花迅速的接口:

  “离开了待月楼,你要怎样闹,要杀人放火,我都管不着!只是,你们还年轻,做任何事情以前,先想想后果是真的!这桐城好歹还有王法……”

  雨鹃一个激动,愤怒的说:

  “王法!王法不是为我们小老百姓定的,是为他们有钱有势的人定的……”

  “哈!你知道这一点就好!我要告诉你的也是这一句,你会有一肚子冤屈,没地方告状,那展家可不会!你们伤了他一根寒毛,五百个衙门都管得着你!”金银花挑起眉毛,提高声音说。

  雨鹃一驽,不禁去看雨凤。雨凤脸孔像一张白纸,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心里这才明白,云飞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守口如瓶,不是过虑。

  “反正,我这儿是个酒楼,任何客人来我这儿喝酒吃饭,我都不能拒绝,何况是他们展家的人呢!所以,下次展家的人来了,管他是哥哥还是弟弟,你们两个小心应付,不许出任何状况,行不行?”

  雨鹃只得点头。

  金银花这才嫣然一笑,说:

  “这就没错了……”她看着雨鹃,语重心长的说:“其实,要整一个人,不一定要把他杀死,整得他不死不活,自己又没责任,那才算本领呢!”

  这句话,雨鹃可听进去了。整天整夜,脑子里就在想如何可以把人“整得不死不活,自己又没责任”。至于雨凤那份凄惶无助,担心痛楚,她也无力去安慰了。

  夜里,雨凤是彻夜无眠的。站在窗子前面,凝视着窗外的夜空,她一遍又一遍祈祷;让他没事,让他好起来!她也一遍又一遍自言自语: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流那么多血,一定很严重,怎么可能瞒住全家呢?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大概他真的瞒过去了……那么深的一刀,会不会伤到内脏呢?一定痛死去……可是,他没有叫过一声痛……天啊……”她用手捧着头,衷心如捣。“我好想知道他好不好?谁能告诉我,他好不好?”

  床上,雨鹃翻了一个身,摸摸身边,没有雨凤,吓得一惊而醒。

  “雨凤!雨凤!”

  “我在这儿!”

  雨鹃透口气:

  “你昨晚就一夜没睡,你现在又不睡,明天怎么上台?过来,快睡吧,我们两个,都需要好好的睡一觉,睡足了,脑子才管用!才能想……怎样可以把人整得不死不活,又不犯法……”

  雨凤心中愁苦:

  “你脑子里只有报仇吗?”

  雨鹃烦躁的一掀棉被:

  “当然!我没有空余的脑子来谈恋爱,免得像你一样,被人家耍得团团转,到现在还头脑不清,颠三倒四!”

  雨凤怔住,心脏立即痉挛起来。

  雨鹃话一出口,已是后悔莫及,她翻身下床,飞快的跑过来,把雨凤紧紧一抱。充满感倩的喊:

  “我不是有意要刺激你,我是在代你着急啊!醒过来吧,醒过来吧!不要再去爱那个人了!那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啊!”

  雨凤眼泪一掉,紧紧的依偎着雨鹃,心里辗转的呼号;我好想好想那只披着人皮的狼啊!怎么办?怎么办?

  第十章

  这天早上,有人在敲院子的大门,小三跑去开门。门一开,外面站着的赫然是阿超。小三一呆,想立即把门关上,阿超早已顶住门,一跨步就进来了。

  “我们不跟你做朋友了,你赶快走!”小三喊。

  “我只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雨凤、雨鹃听到声音,跑出门来。雨鹃一看到阿超,就气不打一处来,喊着说:

  “你来干什么?我们没有人要跟你说话,也没有人要听你说话,你识相一点,就自己出去!我看在你不是“元凶”的份上,不跟你算帐!你走!”

  “好好的一个姑娘,何必这样凶巴巴?什么“元凶”不“元凶”,真正受伤的人躺在家里不能动,人家可一个“凶”字都没用!”阿超摇头说。

  雨凤看到阿超,眼睛都直了,也不管雨鹃怎么怒气腾腾,她就热切的盯着阿超,颤抖着声音,急促的问:

  “他,他,他怎样?”

  “我们可不可以出去说话!”

  “不可以!”雨鹃大声说。

  雨凤急急的把她往后一推,哀求的看着她。

  “我去跟他说两句话,马上就回来!”

  雨鹃生气的摇头,雨凤眼中已满是泪水。

  “我保证,我只是要了解一下状况,我只去一会儿!”

  雨凤说完,就撂下雨鹃,转身跟着阿超,急急的跑出门去。

  到了巷子口,雨凤再也沈不住气,站住了,激动的问:

  “快告诉我,他怎么样?严不严重?”

  阿超心里有气,大声的说:

  “怎么不严重?刀子偏半寸就没命了!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躺在那儿动也不能动,我看,就快完蛋了!大概拖不了几天了!”

  雨凤听了,脸色惨变,脚下一软,就要晕倒。阿超急忙扶住,摇着她喊:

  “没有!没有!我骗你的!因为雨鹃姑娘太凶了,我才这样说的!你想,如果他真的快完蛋,我还能跑来跟你送信吗?”

  雨凤靠在墙上,惊魂未定,脸色白得像纸,身子单薄得也像纸,风吹一吹好像就会碎掉,她喘息的问:

  “那,那,那……他到底怎样?”

  阿超看到她这种样子,不忍心再捉弄她了,正色的,诚恳的说:

  “那天,到圣心医院里,找外国大夫,缝了十几针,现在不流血了。可是,他失血过多,衰弱极了,好在家里滋补的药材一大堆,现在拚命给他补,他自己也恨不得马上好起来,所以,有药就吃,有汤就喝,从来生病,没有这么听话过!”

  雨凤拚命忍住泪。

  “家里的人,过去了吗?”

  “好难啊!没办法瞒每一个人,齐妈什么都知道了,我们需要她来帮忙,换药换绷带什么的,齐妈不会多说话,她是最忠于大少爷的人。至于老爷,我们告诉他,大少爷害了重伤风,会传染,要他不要接近大少爷,他进去看了看,反正棉被盖得紧紧的,他也看不出什么来,就相信了!”

  “那……他的娘呢?也没看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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