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太子,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吗?”他有些不解地瞅着她。
“当然,差别可大了!”
“为什么?”这就是他一直想弄明白的疑惑,她为什么这样痛恨进宫选太子妃呢?这可是普天下闺女的殊荣呀!
“因为我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而我万分厌恶跟后宫三千粉黛共有一个夫君,我无法忍受这样的事,你听清楚了没行?我不要!我宁愿一个人孤苦到老,或是嫁给平凡百姓,布衣粗食但夫妻和乐,也不要嫁入后宫,大半辈子就等着临幸,这样的未来我不要!”这些日子以来她为此事忧烦不已,却从来没有人能了解她心底的苦,那种几近绝望的悲愤。
“其实……”李维煌想解释他的父皇只钟情于母后,他亦可以办到,所谓三千佳丽,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她一人!
“不用多作解释了,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说呀!”正在气头上的她完全听不进任何解释。
“我的确是太子。”李维煌说不出谎言。
“你……你真的是太子?你骗我!天啊!这样悲惨的事情怎会发生在我身上?”莫巧绢真是欲哭无泪。
她什么人不救,偏去救当今的太子,根本就是自找苦吃。假如她没有救他,李维煌不认得她,那么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如今他不但认得她,他们还同床共睡了四晚,虽然两人之间是清白的,但……
天呀!她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老天爷怎么可以这样作弄她!
“难道只因为我是太子,你就后悔救了我?”他看得出来,她在后悔自己一时心软和多管闲事。
“岂止后悔,要是早知道你是太子,我就将你推下古井,让你死个痛快。”莫巧绢气得胡言乱语,其实当初就算知道他的身分,她还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当真如此恨我?!”他很怀疑她话中的真假,相处四天以来,他知道她是个口硬心软的女子,更知道她有颗比谁都仁慈的心,要不然绝不会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执意救他,甚至留宿他。
“我……我不要去选什么太子妃,你听见了没有?我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命令你取消选我入宫。”
“这点恕难从命!”只要他伤一好,说什么都要将这个勾去他神魂的女子迎娶进宫,这一点李维煌非常确定。
“恕难从命?!你居然敢跟我说这种话!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你没听遇救命之恩大如天吗?难道你不思图报?”莫巧绢气得俏脸胀红了。
“我若娶了你,定会全心全意的待你。”李维煌真诚的说。
“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你,你听见了没有?”莫巧绢说完,转身冲出自己的闺房,离开这个令她气愤的男人。
李维煌呆呆的看着她离去,莫巧绢的话刺伤了他的心。难道,他真的无缘娶她?
不!他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认输。
可是,他又该如何挽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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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李维信躬身向父皇请安。
“皇儿的伤好些了吗?”皇上见着他,关心的问。
“好多了,多谢父皇关心,但二皇兄、四皇弟和五皇弟皆因重伤,至今尚无法下床。”
“皇儿伤得不轻,也该好生休养才是。”皇上看得出来他的脸色仍然苍白得骇人。
“儿臣是有紧急的事情想禀告父皇,所以无法等到痊愈。”
“哦!看样子果然很紧急,你且道来。”皇上近来因太子失踪,其他皇子又都重伤卧病在床,因而显得苍老许多。
“父皇,昨日路相爷的儿子路云鹏前来探望我,他说现在朝野因大皇兄下落不明而闹得满城风雨。”
“没错,为了寻找太子,各文武大臣都用尽心力。”
“可是父皇,如此一来不但无法查得大皇兄的下落,恐怕还会造成他的处境更加危险。”
“此话怎讲?”皇上心头一凛。
“如今刺客的身分尚未证实,咱们根本弄不清楚朝中究竟有谁跟乱党勾结,倘若大皇兄并未落入敌人之手,相信必定不敢随便抛头露面,而放眼天下尽是寻找大皇兄的人,究竟是敌是友,大皇兄也不清楚,所以大皇兄一定不敢暴露身分。同时,乱党得知大皇兄尚未寻获,必会加派人手追查大皇兄的下落,如此一来,大皇兄的处境岂非相当危险?!”
“这……是朕一时心急,忽略了这点。皇儿有何高见?”皇上暗暗心惊。
“昨天我跟路云鹏密商的结果,想出了一个偷天换日之计。咱们找个人假扮大皇兄,告知天下已寻获太子,一来可以避免传言乱人心,再则可以舒缓大皇兄在外的处境,并能以静制动,等待乱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方法是很好,可是朝中大臣若想觐见太子,又该如何是好?”
“可以谎称大皇兄重伤,不宜见客。”
皇上凝思着。
“父皇,虽然君无戏言,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为了大皇兄的安全,咱们目前唯有此法可行,暗地里仍可派路云鹏继续追查大皇兄的下落,这么一来,大皇兄或许比较容易现身。”
“好,就照皇儿所说的去做,此事由你全权作主。”
“谢父皇。”李维信匆忙离开御书房,准备部署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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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绢,你怎么了?”魏芷苹见小姑莫巧绢一脸伤心气愤的样子,连忙拉着她进房安慰。
她端杯茶来,催促莫巧绢先喝上两口,等小姑稍稍心平气和后才说:“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伤心成这样?”
“大嫂,我不要入宫候选太子妃。”莫巧绢委屈的低喃着,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模样惹人心疼。
“巧绢,女人的命就是这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没有办法扭转的。”
“可是我真的不愿意进宫。”莫巧绢心中有好多话想说,却找不到适当的人可以倾诉,更加不敢告诉大嫂自己救了太子。
“巧绢,你要认命!”
“我不想认命,不要。”莫巧绢伏在桌上哭泣。
“你精神不太好,不如我扶你回房休息。”
“我不想回房。”正确的说,是她不想看到李维煌。
“不然,在我这休息一会,再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我也不想睡。”
“巧绢!”魏芷苹拿她没辙。
“大嫂,陪我去庙里烧烧香好吗?”莫巧绢不知该何去何从,或许去求支签解惑也是一条路。上天呀!如今,也只有祢可以为我指点迷津了。
“好。”
她们便在家丁和丫鬟的陪伴下,前往城郊的寺庙礼佛。
但是莫巧绢求了半个时辰,却是一支签也求不到,她愈求愈气,心里的负担也愈来愈沉重。
“大嫂,怎么我都求不到签呢?”莫巧绢苦着脸说。
“今天求不到,改天再来吧!既然出来了,不如我们四处走走。”魏芷苹心想,莫巧绢心情不好,不如陪她四处走走,散散心也好。
“嗯。”莫巧绢放弃求签,随同魏芷苹前往后山一游。
待她们欲打道回府时,却闻人声鼎沸,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莫巧绢见状,便好奇的召来一名家丁前去打探。
片刻后,家丁回来禀道:“小姐,大家在庆贺太子回宫了。”
“太子回宫了?”莫巧绢脸色一白,难道李维煌私自离开莫府不成?如果他已回宫,把他们同床共寝的事说出来,那她就真的是非进宫不可了……
“巧绢,你怎么了?”魏芷苹奇怪的问。
“没事,大嫂,我们回家吧。”此刻的莫巧绢归心似箭,想弄清楚李维煌是否真的已离开相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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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还在这里?”莫巧绢冲回房,却见李维煌还好好的躺在床上,不免大吃一惊。
他不是承认自己是太子了吗?而太子已回宫……那他怎么还会在这里呢?她惊诧的瞅着他,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你气消啦?”李维煌真担心她余怒未消。她先前气呼呼的离去,若非怕会引来骚动,他早就追出去了。
“你真的是太子?”莫巧绢怀疑的问。
“你在怀疑我吗?”李维煌不明白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先前她因为得知他就是太子而怒气冲天,怎么这会儿又不确定了?
“当然怀疑。外头正在大肆庆贺太子回宫,如果你真是太子,就不可能还在这儿。”
“庆贺太子回宫?”李维煌不禁愣住了,他明明人在相爷府,为何会庆贺太子回宫呢?他的浓眉缓缓的皱起来。
莫非……这是声东击西之计?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现身,返回皇宫。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是太子。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假冒太子之名?”莫巧绢逼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