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你别想嫁给苏盟。我马上派人上京再请一道赐婚圣旨。”
“我就是要嫁给苏大哥,你能奈我何?从何府返京,再出京城赶回何府,最快也要三、四天工夫,我就趁这几天下嫁苏大哥,那么圣旨来的时候我已嫁做苏家妇,看你还能怎样!”
“你……”李维信真想将她的嘴给封起来。
“好了,别吵了。”何老夫人连忙打圆场。
“是呀!静文,你要知道盟儿可是你的……”苏秋桐欲说出苏盟和何家的关系。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未来的相公。”何静文打断她娘的话,故意曲解。
“苏盟在哪儿?”李维信大吼着。
“你想干什么?”何静文只想气气他,谁救他老是欺负她,但她可不想害表哥苏盟惨遭不测。
“心疼了吗?看我不宰了他。”
“不行!你休想碰他半根寒毛。”何静文拉住他,不让他去找苏盟算帐。
“你就这样想嫁给苏盟吗?”
“是又怎么样!”何静文从没想过要嫁给苏盟,只是心里不服气,嘴硬得很。
“你连你的玉饰都不要了吗?”李维信记起她一直想要回那块玉,便用以威胁她。
“对!”
“既然如此,那我就毁了它。”李维信从怀中掏出那块玉。
苏秋桐一见便惊呼着:“锁玉儿果真在你那里!”
李维信不解的看了一眼苏秋桐,没有作声,对何静文道:“只要你再说一句要嫁给苏盟,我就毁了它。”
“你……你要是毁了我的玉,我就不还你玉佩。”
“说呀!说你要嫁给苏盟啊!”李维信要她再亲口说出。
何静文此刻哪里说得出口,那块玉是苏家传家宝玉,她怎能任李维信毁了它。
“文儿,锁玉儿为何会在三皇子身上?”苏秋桐诧异的问。
“娘,那是……因为……”何静文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维信一看机不可失,立刻对苏秋桐道:“那是她当年给我的订情信物。”
“订情信物?”苏秋桐瞪大眼看着何静文。
“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跟你订情。”何静文大声辩解。
“没有?没有的话,你的贴身玉饰怎么会在我身上呢?”李维信得意的看着她。
“那是因为……”
“当时我也给了你玉佩,你不也带在身上吗?”李维信大肆渲染。
“你根本是在陷害我。”何静文气得想骂人。
“静文,有没有这回事?”何老夫人急切的问曾孙女。私订终身非同小可,她非得问明白。
“没有!”何静文肯定的答。
“有!”李维信抢着回答。
“你干什么?非得把事情闹大你才甘心是不是!”何静文瞪着他。
“我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你这是哪门子的实话实说呀!”
“我还没有说洞穴里的事哩。”李维信自觉很有良心。
“在洞穴里发生了什么事?”何老夫人大惊失色,这会毁了曾孙女的闺誉呀!
“只不过是……”李维信也不知该不该说。
“你还说!”她又气又急,忍不住掉下泪来。
“好,我不说。你别哭呀!”见她哭了出来,李维信慌了手脚。
“都怪你啦!”何静文用力推开他,转身跑向闺房。
苏秋桐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何老夫人决定问个明白,便摒退了左右,才对李维信道:“三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说来话长。”
“你对静文可是真心的?”
“当然,我想娶她为妻。”
“那圣旨为什么先是赐婚,后来又取消了?现在又来了一道赐婚的圣旨,把我老人家都搞胡涂了。”
“当初我误以为她是何小姐,所以才请父皇下圣旨赐婚。后来听李霸说起一切,方知她并不是何小姐,所以才有第二道圣旨取消赐婚,同时又请父皇下了一道赐婚罗芳的圣旨。”
“原来如此。可你们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呢?”
“我不是存心的。”
“三皇子,你先请回房。晚些静文会上她娘那儿弹奏古筝,我会派丫鬟带你去见她,到时候你好好跟她说,别再闹别扭了。”何老夫人决心成全这封有情人。
“多谢老夫人成全。”
* * *
“文儿,你就别哭了。”苏秋桐劝着何静文。
“让她去吧!哭一哭会舒服些。”罗母道。
“这怎么成,要是哭坏了身子怎么得了!三皇子也真是过分,怎么可以说出那种毁人闺誉的话。”苏秋桐为女儿抱不平。
“看不见人家的时候直想着他,见着了却又一副不理睬的样子,我说你还真难伺候。”罗母刚才目睹一切,知道三皇子就是那日在小镇遇见的人,也是何静文日思夜念的意中人,忍不住出言逗她。
“娘,人家才没有想他。”何静文不承认自己想念他,从现在起她一定不想。
“没有?那前阵于干啥老是魂不守舍的?!”
“姊姊,你是说静文识得三皇子?”苏秋桐感念罗母抚育何静文成人,敬她为姊。
“岂止识得而已,还挺熟的……”
何静文打断她,“娘,别说了。我不想再听见有关他的任何事,也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文儿,你与三皇子之间到底有什么事?”苏秋桐不明白女儿为什么如此讨厌三皇子。
“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何静文嘴里是这样说,却心虚得不敢正视苏秋桐。
“当真没有?”苏秋桐看着她一脸不自在,不禁起疑。
“娘……”何静文不依的喊了声。
“静文,不是娘不偏帮你,事到如今,你不嫁他又能怎么办!”苏秋桐苦口婆心的劝着。
“不!”何静文嘟着嘴道:“娘,我们都还没成亲,他就请皇上取消赐婚,现在是又来了道圣旨赐婚,但难保不会有第二次,我才不相信他。”
“文儿!”苏秋桐无奈的看着固执的女儿。
“我这辈子都不要原谅他了,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他。”
“你这又是何苦呢!”苏秋桐不由得摇头。
罗母想起那日算命仙曾说过静文未来将婚配皇室子弟,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眼前不就是个现成的人选!明明喜欢他,却又口是心非,罗母忍不住叹息。她想,应该推女儿一把。
* * *
傍晚时分,何静文一如往常弹奏古筝,这已是她每日的功课。
一曲弹罢,她抬起头,瞧见李维信正倚着柱子盯着她看。
“是我不对,在这襄向你赔个不是,你不要生气了。”李维信讨好的向她赔罪。
“小女子怎么敢当,你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三皇子!”何静文站起身子凭栏远眺,冷漠的背对着他。
她等着他再做表示,半晌不闻声响,遂好奇的回过头来,却见他手上多了三株莲花。
“漂亮吗?”
她嘟着嘴,兀自坐到椅子上,心里却大受震动,他怎会知道她独钟莲花之出淤泥而不染?
“还生气呀!这花是我为了你亲自到池塘采的。”他将莲花放进她的手心。
看着或盛放、或含苞的莲花,她的心不禁软了。
“不喜欢吗?”李维信明知故问。
“哼!”她可不想让他以为她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了。
“不喜欢的话,就丢了。”李维信从她手中拿走莲花,作势要丢。
“你做什么!”她吃惊的站起身来,以为他真把莲花给扔了。
“你不喜欢还留着做什么?”
“我又没有说我不喜欢。”
“可是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一副委屈状。
“你……”她气得偏过头不理他。
“瞧!还气吗?”他说着,莲花又出现她眼前。
“气,当然气!”她不由分说的夺走他手中的莲花,自顾自的坐在一旁。
“我都道过歉了,难道你不能大发慈悲的饶过我吗?”
“我哪敢呀!你是什么身分,我又是什么身分,哪敢说什么原不原谅。”她分明余气未消。
“都是我不好,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尽释前嫌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难道你没有听过覆水难收?”
“我们可以破镜重圆。”
“谁跟你破镜重圆了?”她瞪他一眼。
“那三道圣旨都是为了你,难道你就这样忍心,还要折磨我吗?”
“没面子的人是我,又不是你,说什么被折磨呢!”
“那我在此行礼赔罪。”他说到做到,马上行礼。
“小女子担当不起!”她冷冷的道。
“我可以再进京求父皇赐婚,这样一来你是不是可以不气了?”
“我气不气都不甘你的事,你别忘了,我要嫁的人是苏大哥。”他不提还好,一听他说起赐婚,她就火冒三丈。
“苏盟!”她一再提到苏盟,他的气又会比她少吗?
“你们找我吗?”苏盟凑巧也来找何静文。
“苏大哥!”何静文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大吃一惊。
“苏盟!”李维信一见到苏盟就冲过去抓住他的衣襟。
“你做什么?快放手。”何静文也奔过去,亟欲扯开李维信的手。
“静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盟已从姑妈苏秋桐口中得知一切经过,却不明白姑妈要他来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