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初吻不在她的预估范围内,仍是桩甜蜜的收获。
直到韩敛如软软的偎在他的怀中,清澈的眼亮起光彩。很为难的说:「可是我已经答应学长的邀请。」做人不可言而无信。
男人的唇再次封住她的,不让她发出令人生气的话语。
最后,她还是去赴学长的邀请。
不过,封仕德冷着脸跟去,坐在两个人的中间。
郎有情妾有意,善用时间腻在一起,编织着属于他们的未来。
封仕德随着假期的结束,正式进入家族企业,繁忙的工作令他们的感情愈显得珍贵。
浪漫的爱情魔力将年轻的心拢住,火速的狂烧着彼此的爱恋。
最激烈的热恋、最深沉的爱意,令韩敛如无暇细想,半年来的热情迫使她想在最美的时刻,绽放出最耀眼的光彩。
激狂的时刻,热恋的人儿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只是他硬生生的忍住强大的欲火,体贴她年轻而不敢恣意妄为。
他的尊重她看在眼里,甜笑在心坎底。
十八岁生辰那晚,韩敛如刻意的引爆那股几近毁灭的火花,轰然窜烧的热情再也无法止乎于礼,如飞蛾扑火,她将自己毫无保留的献给他。
耳鬓厮磨之际,两具年轻的躯体密包着真诚的心意,两颗心紧紧相贴着,狂肆燃烧属于他们的热情。
娇艳的红唇轻启,轻声的撒娇着:「你……可不能负我喔!」
娇嗔的语气羞答答的提出要求,纤指不住的抚着他赤裸的胸坎,他的心跳好快、好乱,爱煞他为她狂乱的模样。
明知他不会,却忍不住的想要保证。
「不会!我绝不会放开你!绝对不会负你,绝不!」热切的眼充满着宠爱,灼热的吻不住的落在她的唇边。
「真的吗?」泪光莹莹的翦水清眸瞅住他,爱听他的承诺。
「这一生绝不负你,唯有你方能成为我的妻、我的最爱。」玄黑的瞪眸中进射出动人的光泽,闪动着最真实的承诺。
笑意漾上她的唇际,眼眉含笑,「不能骗我喔!」
「傻瓜,这辈子有你这样精灵古怪的小妻子,你想我还能接受别人吗?若非你坚持要念书,我一定马上把你娶回家,藏起
来。」爱怜的拧住她娇俏的鼻子,他才怕学校里的狂蜂浪蝶把他的小精灵拐走。
「毕业那天,我就嫁给你。刚走出毕业礼堂,就进入结婚礼堂。」甜美的应允诉出,红唇烙印上他的唇,许下甜蜜的未来。
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声声承诺,化成浓烈的春意,卷住两颗赤裸的真心,他热切的吻上绯红容颜,洒下细细的吻。
轻柔的动作如诗,美得像梦。
当结合的那一刻,那抹痛楚刺人韩敛如的心窝,疼得她滑下两道清泪,抿着红唇抱怨似的抗拒他,小手捶着他。
男人温柔似水的轻声低喃,安抚着初初蜕变为女人的爱人。
细细地吻去滑落的泪水,拭去她脸庞的泪痕。
浓情蛮意像首美妙的乐曲,激荡在彼此的心窝,久久不散美梦不到三个月陡然幻灭,好似镜花水月。
封仕德的父亲封锦昌和商宛柔爆出婚外情,母亲许盈如老羞成怒,以死相逼。
一片反对声浪中,韩敛如同情封锦昌和商宛柔谱出近三十年的悲哀恋曲。严格说来,许盈如才是破坏者,封锦昌和商宛柔是对饱尝分离之苦的鸳鸯,她鼓励他们,却惹怒许盈如。
最后,封锦昌抛下财富光环和商宛柔离台赴美。
打从一开始许盈如就不悦儿子跟贫穷女交往,本以为儿子只是玩玩的心态,并未严厉的阻止,怎知这段感情却愈演愈烈。超出许盈如掌握的范围。韩敛如又偏袒商宛柔,许盈如对她更反感、更不满,满腹怒意全转嫁到她的身上。
「你说,你要妈妈还是要那个女人?」许盈如捉着儿子的手臂,发疯似的追问。输掉老公,绝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儿子,她不能再让步,不能再输。
她怕,怕儿子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离弃她!
为了韩敛如,她跟儿子吵过无数回,希望儿子跟别的女子相亲或是交往,却一而再的被儿子拒绝。深知儿子对韩敛如用情至深,若不尽快逼走韩敛如,怕保不住她后半辈子的靠山,她绝不会把儿子让给韩敛如,绝不!
封仕德错愕的眸光流转在母亲和爱人之间,「妈,这是两码子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沉痛的唤着因悲痛转为疯狂的母亲,怜悯心情油然而生,全然不知陷入母亲的圈套中。
「你爸爸要别的女人,你也不要妈妈吗?是不是你也只要这个女人?如果是……那我去死好了,我……我这辈子还有什么依靠……还有什么指望?连唯一的儿子都选别的女人,我……怎样办?不如死了算了……」许盈如挫败的往后退,叫嚣一阵后便狼狈的往楼上跑。
若用死能挽留住儿子,她定做不误。
封仕德无措地瞥向韩敛如后,目光不安的追随着许盈如,心里忐忑不安,方寸大乱。不一会儿,楼上传来仆佣们的尖叫声,大叫着夫人不要做傻事等等,封仕德焦急地奔上楼,搂着用死相逼的疯狂母亲。
「你要她,还是要我!」许盈如握着刀片,置在手腕间的动脉上,死意甚为坚决的瞪住儿子。她要儿子选择,她不信儿子不低头。
「妈……」封仕德悲恸的唤着,泪水忍不住的奔下。
言下之意,若答案不如母亲之意,母亲便割腕自尽。此等决裂的手法,令他为之心惊、为之胆寒不已。爱恋的眸光望向一旁沉默的女子,心被紧紧的拧痛。
一边是血缘之亲的母亲,一个是最深爱的女子。
教他如何选择?不管如何抉择,都像一把刀无情地砍进他的心里。他……怎么选?
「说呀!要谁!」许盈如得意的目光射向韩敛如,面部扭曲而狰狞,偏激的执狂在心底燃烧,邪魔已然入侵她的心房。她要她的儿子只属于她一人,永远永远。
锐利的刀片往手腕落下……
「我选你,我当然会选择妈妈。」封仕德痛心的唤着,无法坐视母亲以死相逼,无法亲眼见母亲流血至死。
选择的那一刻,他紧紧的阉上双眸,再也无法去瞧自己心爱的人儿。他终究违背他们的山盟海誓,不管任何理由,他的背叛已成为铁的事实。他的心……被强烈的扯痛着,无法想像心爱人儿的心有多久的痛。
她会恨他吗?会吗?封仕德无声的呐喊着,无声的祈求着她的谅解,却不敢睁开眼去面对她的伤痛。他的心像被万剑同时刺穿,痛得无力挣扎、无力反抗。
他在心里不停的呐喊着:虽分离,却不背弃呀!敛如,这一生若无法相守,他会单身一世期盼来世呀!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背弃你的!相信我呀!
许盈如露出胜利的表情,直冲着韩敛如展现邪恶的笑靥。
当他的选择诉出,韩敛如的泪水滑下眼眶,她没有哭出声来,不在乎许盈如瞧见她的泪水、看到她的脆弱。
她知道在许盈如扭曲的心态下,她再也看不到她和他的未来。
在死亡的逼迫下,她跟他都是无奈。
失神的凝睇着他因痛楚而扭曲惨白的俊颜,看穿他心里的悲恸,芳心被狠狠的撕碎,愀确不已。
临走前,她默默的看着他,她知道他的无奈、他的为难,更了解他抉择背后的痛楚,深深的叹口气后,她悄悄的离去。
血缘之亲,生死之争,韩敛如深知争下去,受伤的还是仁善宽厚的封仕德。
为免他和她再次受到残酷的伤害、无情的逼迫,韩敛如选择消失。
彻底的消失。
隔日下午,封仕德打破十一年不与父亲相见的惯例,约在饭店内碰面,相谈有关宏国的危机。商宛柔亲切的倒两杯茶给他们父子俩后,与封锦昌四眸相视,露出会心一笑。
「你们慢慢聊,我去买些东西。」温柔的笑靥漾在年华已失的唇边,拎着小包包,她善解人意的找个理由离去。原以为这辈子这对父子将不再相见,没料到……愧疚的心浮起一丝的心安和庆幸。
片刻的宁静后,彼此尴尬的互望一眼。
「爸……」封仕德不自然的唤着。
父子之情已生疏多年,心却不住的被牵动。
怔忡的凝视着父亲熟悉的容颜,惊愕的发现他比以前更年轻健康,充满活力,如脱胎换骨一般。顿时,他知道父亲过得很 好,真的很好。
封锦昌感动异常的点点头,用力拍着他的肩头,低哑笑道:「好、好。」
本以为这句称谓随着当年绝然离去化为灰烬,父子亲情烟消 云散,怎知还有拾回的一天,封锦昌欣慰的开怀而笑。
「你朱世伯的事……很抱歉,爸爸可能帮不上忙。」多日联络 朱元清,他都避不见面,用意已是一清二楚。
「我知道,爸爸已经尽力。」封仕德深知父亲的心意,深表感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