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彻低下头,亲匿的啮咬着她的颈、她的肩,引来她有别于方才的颤抖,不痛,却麻痒得让人难以忽视。
因着她身体诚实的反应,他停下了轻吻,低沉的笑声才逸出喉头,她已连人带被让他抱入怀中。
“明天我们到九州。”
她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她该有什么反应表示吗?该欣喜若狂,因为他带着她?还是拒绝,表现出反抗?
她不出声,他也很沉得住气,沉默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呵,她没想到自己最后的生命会变得这么精釆。
“可以不去吗?”她终于抬眼。
“我说过,不会放你走。”他环住她的手臂收紧了。
“但是我从来不想留在你身边。”她轻叹一声。
“我们又要旧话重题了吗?”他的声音泄漏出一丝笑意。
这种掠夺到底带给他什么乐趣,她不解,但她没有反对的余地,被他擒住,是她活该,她不该在那一晚放纵着在东京游荡,否则不会遇上他,也不会陷自己于现在走也走不得的境地。
看着他,她摇了摇头又别开,不想开口,但无言并不表示她屈服了,她将脸埋入了他的胸怀。
石川彻围拢住她,知道她的驯服并不是来自于她的心甘情愿,而他要的,也不是她无可奈何的认命。
☆ ☆ ☆
日本九州
一个星期前,丰川司原以下犯上的事实确凿,当场论罪,当他的遗体被送回丰川家时,整个家族为之震惊。
在山囗组尚未成为日本三大黑帮之前,丰川曾是山囗组中唯一的大氏,后来在黑帮世代交替与权势的演变中,山囗组逐渐坐大,支脉延伸至日本各地。尽管如今丰川不再独大,但在九州,丰川家仍是山囗组的最大代表,拥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在为丰川司原举行过简单的葬礼之后,立牌位于宅府后方的神社内。
在一片蒙羞声浪中,一道挺拔的身影独自来到神社。
“哥,等我长大以后,我要称霸九州,不让任何势力欺压在丰川家之上。”
“哦,你做得到吗?。”
“我一定会做到。”
“但是丰川家属于山囗组,我们必须效忠于社长。”
“那我要成为山囗组的社长。”
“呵呵,司原,要成为山囗组的社长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必须拥有很冷静与绝对的智慧与一流的身手,让别人钦服你才行。”
“哥,我一定要成为山囗组的继承者之一,你要帮我……”
“你是认真的?”
“嗯!”
“好,那我帮你……”
那年,丰川司原才十五岁,他在神社之内,对他的兄长丰川俊也许下志愿。
五年前,丰川司原到东京,跟随于当时的石川社长身边,表现优异。原以为可以自卧病的老社长手中得到继承权,但石藤深智却在一年后带回石川社长的私生子石川彻,那时老社长尚未决定传位给谁。
三年前,丰川家由长子丰川俊也掌权,就在丰川俊也能够支援弟弟全力争取社长之位时,若社长病危,在多数支持石川家正统的声浪中,丰川司原回来请求支援,却没想到老社长在此时病逝,石川彻也在东京坐上社长之位。
丰川俊也还记得,当消息传回九州时,弟弟有多么气愤。如果说丰川家注定守护山囗组,他可以认了,但他绝不效忠石川彻。
司原不听劝阻,执意回东京与石川彻再争长短,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当兄弟再度相会,竟然是生死永别。
看着弟弟的牌位,丰川俊也心中的悲愤再也遏抑不住。
事情发生的过程,他已经全都调查清楚。
司原太过好胜、冲动,终导致失败。山囗组一向纪律严明,以下犯上更是唯一死罪,所以,司原注定该承受这种后果。
于公,这种结果并不令人意外;于私,他却无法接受手足已逝的残酷事实。
石川彻处死了他最爱的弟弟,丰川家是有仇必报!
抹去男儿泪,丰川俊也走到袓祠中央的武士刀之前。
从现在起,丰川家不再效忠于山口组,他丰川俊也以生命起誓,今生今世定要手刃石川彻!
弟啊,哥哥绝不会让你白白牺牲。
以武士刀划破手指,丰川俊也以血盟誓,这股复仇之火,将用石川彻的鲜血来灭。
☆ ☆ ☆
来到机场,殷书霏抬起眼。
不久前,她孤身来到异地,寻的,是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现在她却跟着身边这个男人,即将到另外一个地方。
她的心情很复离,但东京不是她的故乡,她是不该有离愁的,那么那股失落为何而来?
真切的,对这个陌生的城市,她有一种近乎于惜别的感受。
也许她再也没有机会来到东京。
望着窗外的蓝天,殷书霏有一丝怅然,突然腰上多了一道强悍的力气,不由分说的将她揽了去,她讶异地抬眼。
“登机了。”拉回了她的注意力,石川彻搂着她往前走。
她跟在他身边走,不经意的回首,瞥见了恭子盛满爱恋的眼光投注在身旁的人身上。
回想着在东京的种种,她唯一留存最深的印象,仍是疑惑。
说是谈条件,其实她根本没有选择,只能在他愿意给与的空间里得到一些他允许的自由;说到底,对于她,他的确将强悍的本性发挥无遗。
只是,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令他想掠夺?她找不出答案,只能说这个男人的品味异于常人了。
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是特别的;他太习惯于主导,所以狂妄得也只要他想要的,对于他不要的,他根本连虚应都懒。
飞机起飞后,殷书霏感觉到微微不适,在飞行平稳后,石川彻将她搂在怀中,拉过毛毯覆住两人,然后闭上眼休息。
不期然的,殷书霏的眼又对上了恭子由后方投过来的注视,这次是妒怨了,该是针对她吧。
悄悄扬起唇角,她在他胸膛上闭上眼。
石川彻有着太好的条件,容易令女人痴迷,也容易令女人心碎。
爱上这样的男人,应是种苦难吧,偏偏有人愿意做扑火的飞蛾。然而太过轻易地付出自己,是注是要受伤的。
千百年来,女人似乎总还是学不会保护自己。
第四章
殷书霏的出现,在山囗组造成骚动。
其实,也只是名平凡的美丽女子呀,世间处处皆是,但偏偏留住她的人,并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所以她要不惹人注意,是一件困难的事;只是那种注意,怎么也不会传达到她的耳里。
早在东京那一夜,石川彻破天荒让一名陌生女子进驻东京宅第,事情便已传遍整个山囗组。怎么了,一向不恋女色的石川彻变了性吗?就在全无预警的情况下,殷书霏成了石川彻的私藏。
离开东京,没有刻意通知谁,然而一抵达褔冈市,丰川家的人已守候在机场外。
“社长。”至少有十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见石川彻走出来,立刻恭敬的唤了声。
石川彻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社长,丰川家已备好招待,请社长给丰川家一个机会。”为首的男人谨慎地邀请着。
“既然如此,带路吧。”石川彻懒洋洋地道,搂过殷书霏的腰。他不想让她离开他太远。
感觉到腰上的钳制力量,殷书霏无可选择的只能跟着他走,心思逐渐远扬。
“在想什么?”坐上车后,石川彻的唇亲匿的靠近她的耳畔,明明是低声的问语,由他说来却传达出不可抗拒的逼迫。
“没什么。”她回答,眸光转向窗外。
他将她的脸扳了回来。“看着我。”
意识到车内还有其他人,此刻的她也不想说什么,所以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腰,顺从的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在心智上背离,要比在他眼下反抗容易得多。
☆ ☆ ☆
褔冈市有很美的夜景。
听说在日本,每一个人囗超过百万的城市,便会建一座高塔,让人随时可以俯瞰现代化的都市。从高空往下看,每一条道路成了画方格子的线条;每一栋建筑物像是一张张立体帖纸。
稍早,在前往丰川家的宅第时,石川彻先将她送到了这里,一间位于福冈市区、充满现代化设备的饭店顶楼房间,然后他应邀前往丰川家。
就这么随意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他是肯定她不会乘机逃离他吗?
殷书霏微偏了头。其实她也不想逃离,几乎是放任了,除了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她倦累得不想再理会其他事。
这一场邂逅若是不合理,那就不合理到底吧。
叩叩!
“殷小姐。”
门外传来恭子的声音,殷书霏开了门。
坐回房里的沙发上,她没有开口,也没有费心招待;有事,自然有人会开口。
“社长很喜欢你。”恭子的右手上仍包扎着绷带,说话的语气虽然平和,然而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
殷书霏只是看了她一眼,等着她说出重点。
而她的镇定,让恭子有些慌乱,她急切道:“你没出现以前,社长对我很好,那么多的女人他只留下我。殷小姐,我知道你并不是很愿意待在这襄,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