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就是楚云堡堡主?!可恶,竟然大老远跑来跟他抢女人。
现在人家都成亲了,他就算再怎么妄想也没有用。听说楚云堡在北方有些势力,他们赵家虽然富甲一方,却没有足够的武力可以与楚云堡相抗衡……想到自己不能得到骆问晓,赵祥生十足的不甘心。
“少爷,明天楚向天就要带着新婚妻子回楚云堡了。”
“这么快?!”赵祥生想了想,“骆家商行的情况呢?”
“有了楚向天的帮助,骆家商行已完全恢复营运;楚向天更不时派人到骆家商行关心复业的情形,骆家的危机算是过了。”
“还查到什么吗?”
“呃……没有了。”新婚期间,新娘子被锁在深闺里不出门,应该不算什么特别的消息吧?!
“好,继续盯着,任何有关骆问晓与楚向天的消息,我都要知道。”
“是。”
“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一听到这句话,家丁如释重负的退了下去;下回再有这种差事,打死他也不会呆呆的接了。
赵祥生咬牙切齿的想着,越是得不到的人,他就越想要得到,否则他吞不下三番两次被楚向天整得灰头土脸的闷气。再说,他和骆家的事人尽皆知,还将他的失败当成笑话看,如果不能扳回面子,他以后怎么在临安立足?
第七章
自从昨天早上那场不算吵架的吵架以后,楚向天再进房,得到的是妻子一直相应不理的态度,就连当晚两人同床时,她也硬是缩在床角,碰都不让他碰一下。
僵持到后来,楚向天也生气了。
有哪个妻子是这么对待丈夫的?!更别说他是经过多么大的挣扎才让自己和她结为夫妻,结果她却这么待他。
一大早,楚向天就命人出发,将马车留给她和小锦坐,自己则骑着马在前头领路。
她不理睬他,他也不会勉强自己去哄她。
当马车一走,也就代表她将离开这个生长了十八年的地方。一瞬间,骆问晓忘却了心中的不愉快,拉开马车的布帘,半个身体探出去,依依不舍的瞧着。
才出城门没多远,地面不再像城里市街那样平整,车身一个不稳,她没留意地往外跌去。
“啊——”
“夫人!”
惊叫声同时响起,但是骆问晓没有机会惊慌太久,楚向天及时施展轻功回身接住她,稳稳地站在地上。
她惊魂未定,双手紧紧攀住丈夫厚实的肩臂。
“没事吧?”他及时救了她,她不可能受伤,但看她一张小脸吓得惨白,他忍不住开口问,语气充满关怀。
他低柔的语气让骆问晓芳心颤了一下,她抬起眼,轻轻摇头。
“没事。”
“怎么那么不小心?要看风景也不是这种看法呀。”楚向天轻声责备着。
“我……舍不得这里……”临安城毕竟是她生长的地方。
看着她,楚向天叹口气。“走吧,总是要离开的。到了楚云堡,你要开始适应新生活。”他顿了顿。“你会喜欢那里的。”
临安城,他是不愿意再来的,但却不能现在告诉她,否则她又要和他冷战,或是吵翻天了。
“嗯。”她只能点头,因为他是她的夫君……
在他的扶持下,她走回马车。
在一旁观看的随从们看到这种情况,全都松了口气。说来夫人这一跤跌得还真是时候,让堡主有机会英雄救美,这下子夫人应该不会再和堡主闹意气了吧!?
***
第一次坐马车奔走了一天,幸好骆问晓不是一般单纯娇弱的千金大小姐,体力上还负荷得来。
下榻客栈、用完晚膳,楚向天夫妇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还是很气你。”进了房,骆问晓劈头一句,然后开始找出自己的衣物。
“为什么?”楚向天很冷静的回问。
“你没让我和我爹道别。”想到这个,她不仅委屈也有些不满。他居然敢命人看住她,当她真会偷跑吗?
“我们又要吵了吗?”
“我……”她停下动作,“我不想,可是你……”她转过身看着他。“向天,他是我爹,你不能永远忽略这个事实。”
她当然明白他的心结,但她不能因为体谅就全盘接受他不合理的举措。
楚向天僵硬的别过脸,不愿再谈。
唉!她叹口气。早该知道他固执的想法没那么容易改变,就算她有心化解仇怨,也得他肯配合才行呀。
“问晓,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希望你别再提起这件事。”停止对骆家商行的伤害已是破例,不可能再有下次。
骆问晓垂首不语。
他走到她身前,抬起她低垂的面庞。“决定娶你,就是不愿意让上一代的事影响我们。别再惹我生气,好吗?”要了她,他心中百般挣扎矛盾;行走江湖多年,那么难才遇到一个她,让他不舍得放开。明知道这样会违反他对自己许下的复仇誓言,但要他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他实在做不到!
他眼底的无奈,她看得明明白白。眼圈一红、双唇一抿,她伸出手抱住他。
“我也不想和你吵,我不喜欢你不理我……”她闷闷的声音自他怀中传了出来。
楚向天低首轻吻着她的发,十分高兴两人之间的不愉快已散去。
“你的身子……还会难受吗?”
第二天晚上他没有进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的初夜被他一再的索求,身体想必没有那么快恢复;若再同处一室,他没有把握克制自己猛烈的欲望。
骆问晓让他语气中的沙哑熏红了脸;不必多解释,那股自抑足够让她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还好……”她低低答道。
“那就好。”话才说完,他已搂着她往床边靠去。
“可……可是……”她结结巴巴地说。“那样很痛……”虽然她不拒绝他的亲近,但那种疼痛……真的很痛耶!
可不可以想办法不那么痛?
他一愣,然后被她愁眉苦脸的模样逗得差点大笑出声。
“连我的怒气都不放在眼里,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她嘟着嘴捶了他一记。
“人家跟你说真的!”
“好、好。”他忍住笑,语气一转,无比温柔。“相信我,这次不会再疼了。嗯?”
她半躺在他怀里,看着他好半晌,才像要慷慨赴义般的点点头,将螓首靠在他肩上。
“我相信你……”
她低柔地说着,吹吐的气息拂在他颈上,形成一股极度的魅惑,偏偏她的语气又是那么的纯然无辜,让他不由得在心里头呻吟。
她是不解男女之事的,初夜的亲近并不能让她明白她此刻的举动会对男人造成什么影响;但该死的,他已经上勾了。
“问晓……”他低唤一声,双手一挥,纱帐轻落而下。
需索的吻再度袭上她的唇,以不容拒绝与退缩的狂烈姿态燃烧向她……
***
经过那一晚“开诚布公”的谈话后,一路上小俩口相安无事,恩恩爱爱的到家了。
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停在一座宏伟的牌门前。
“楚云堡”三个字镂刻在牌楼的顶处,厚重的门扉大开,除了门房守卫之外,另有一名脖子上挂着算盘的灰衫男子站在正门口迎接他们。
骆问晓一下马车,看见的便是这幅景象。
“堡主,欢迎你回来。”灰衫男了举步向前,楚向天正好下马走向他的妻子。
“问晓,这是堡里的管事,堡中大大小小的琐事全经他手。他姓莫,你称他‘莫管事’即可。”
“哎呀,堡主怎么可以这么介绍呢,称呼我‘莫管事’,偏偏我又总管堡内大大小小的事,这不是存心拆我台吗?”灰衫男子抗议道,然后转向骆问晓。“夫人,在下姓莫名算,忝为楚云堡管事,日后夫人有什么需要,尽可对我言明。”他顿了顿。“只有一点,我最怕听人家的家务事,所以夫人与堡主之间的纷争,请千万不要找我排解;如果夫人想算算离开堡中去某个地方需要多少时间、要准备多少钱,我绝对义不容辞帮你算出来,顺便还可以帮你筹足经费,保证一个子儿都不差。”
这一番暗示兼打趣,在在证明楚家夫妻之间的口角早己传回楚云堡,让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骆问晓被莫算连珠炮似的话语弄得头昏脑胀,楚向天见状好心的在她耳旁解说道:“莫算是我的至交,他最擅长也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算’。他平常不太动脑子的,但到了必要的时候,他连造一面墙需要多久时间、花多少钱、用多少材料、请多少人、何时完工、耐用度多久都算得出来,并且没有任何误差。”
哇!骆问晓听得咋舌。世界上竟有这种人,而且名字居然还叫“莫算”!真是妙人配妙事、妙极了。
“我先带你回房休息,明天再准备祭拜祖先。”
“嗯。”她无异议的点头。
绕过重重回廊与院落,楚向天送她到房门口,交代道:“你先休息,我还有事处理。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小锦;小锦,好好伺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