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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吗?」现在是什麽情况?

  「我是你的秘书耶,你却说我家在广告外卖店,那是对我专业能力的一种侮辱。」她一脸泫然欲泣。

  「会吗?」展浩臣有点傻眼,不知道现在她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会,难道你被人暗示能力不足时不会觉得伤心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适合当你的秘书了,所以这麽比喻,用来暗示我自动离职?」低垂著脸、微梗了声音,她看起来难过得快要哭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展浩臣顿时手足无措,立刻安抚她。

  「真的?」她迟疑了下。「你不是在暗示我能力不足?」

  「当然不是,你绝对是个能力很强的好秘书。」他保证。

  「我听到你的赞美了。」抬起头,她一脸微笑。

  被——耍——了。

  展浩臣额上狼狈地冒出三条黑线,双手突然觉得很痒,很想……掐死她。

  「特助大人,你大人有大量,不会介意我跟你开玩笑吧?」她收起得意,小心地陪著笑,语气娇柔无比。

  「万一我正好没度量呢?」他瞥了她一眼。

  「那……那……」她正襟危坐,表情纯真得像个做错事等待处罚的小学生。「特助大人想怎麽罚,我都接受就是了嘛。」

  「你呀!」他无奈地望著她,手指忍不住轻点了她额头一记。「真的是愈来愈不怕我了。」

  「因为你有度量,所以纵容我嘛。」知道危机过去,她一脸笑嘻嘻。

  「我怎麽会认为你很高傲难缠呢?」展浩臣想叹气。他对她的第一眼印象未免错得太离谱了。

  没错,她是很难缠,但不是傲得气死人的那种难缠,而是机敏多变、令人应接不暇的那种难缠。

  「我本来也觉得你很泠漠耶,可是後来才发现,原来你也很好相处。」她对他的第一眼印象也错了啊,所以扯平。

  「这算赞美?」他挑高眉。

  「算。」她郑重一点头,注意力拉回桌上,招呼道:「好了,快吃快吃,不然饭凉了,就不好吃了。」烩饭一客要一百二十元呢,别浪费了。

  展浩臣笑了,低头一起用餐。

  她好像愈来愈融入他的生活模式了,他二十九年独来独往的生活,算是被她打破了。

  奇怪,她是怎麽做到的呢?

  ***

  破纪录在他家待到晚上十点,没等他赶,她自动准备告辞了。

  「我要回去了,你要记得早点休息。」她叮咛。虽然他的伤都好了,不过多休息嘛,对一向是工作狂、超时工作的他绝对有益。

  「我送你。」他拿起车钥匙,跟在她身後。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家。」开玩笑,她哪里需要人送呀!

  「不行,太晚了。」他坚持。

  杜鹃抬头看著他。「别忘了,前几天我都是一个人来回的。」

  「前几天不像今天这麽晚。」他锁好门,坚持地朝电梯门走去。

  「特助大人……」

  「既然称我为特助大人,就听我的。」他打断她反驳的话,拉著她一同进电梯。

  「哪有这样的。」她嘟嘟囔囔。用身分压人,算什麽英雄好汉!

  展浩臣但笑不语。任她抗议地直皱眉,他只是有趣地望著她,在电梯到达一楼时,拉著一脸不情愿的她步出电梯。

  「真的不用你送,我一个人回家很安全的。」她做最後努力,打算说服他。

  「不行。你的车停在哪里?」他四处张望,大厦四周没有耀眼的红色轿车。

  「我今天没开车来。」偶尔搭一次计程车就碰上他想送她回家,真扯。

  他眼神一顿。「那你打算怎麽回去?」

  「搭计程车呀。」住在大台北最大的好处,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绝对不怕拦不到计程车。

  「搭计程车?」他不可思议地瞪著她。深夜时分,单身女子一个人坐计程车有多危险她不知道吗7居然还回答得那麽大声。

  「对呀,所以你不用送我了,可以快快上楼去休息。」她还接得真顺。

  「休想。」丢出坚决的两个字,他拉著她就往停车场走。他会放她一个人搭计程车才怪。

  「特助大人,真的不用……」她抗议的语音戛然而止,展浩臣也停下脚步。

  「我还以为你打算躲在家里,永远都不出现了。」

  展浩臣定定地望著这群埋伏在停车场里的人,顺手将杜鹃拉到自己背後,对别人挑衅的言语,连挑眉的反应都没有。

  「不回答?好。」为首的那个人烟蒂一丢,眼色一转。「来人,好好招待他。」

  众小弟立刻齐上。

  「快走!」展浩臣反手一推,要她立刻跑。

  杜鹃哪可能走,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呢!但她也不能不听他的话,於是一转身要跑,在後面等著的人正好围上来。

  「啊!」她低叫一声,假装害怕地贴在展浩臣身後,双手却偷偷按下通讯器。

  他们两个人等於是被一群男人围住,就算展浩臣练过拳脚,也不够一次对付这麽多人,加上保护一个「弱女子」。

  「找机会就走,不要管我。」展浩臣不愿连累她。

  「走得了再说罗!」她拨空回他一句,表面上是躲在他身後,其实是在帮他注意身後的攻击。

  在跟著他东移西转中,她「不小心」推倒一个人,不然就是撞到男人最不堪被撞的地方,再不然就是踩到别人的脚——有跟的鞋哦,保证被踩的人不哀哀叫也难。

  「哇,恐怖!」

  尽管杜鹃尽量帮忙,但展浩臣仍是不免要挨揍,杜鹃暗自解决了三个,展浩臣也摆平了三个,还剩三个人,其中包括刚刚丢出烟蒂、只在旁边下令却不出手的那个男人。

  杜鹃很注意这个男人,因为他对自己手下的伤亡完全无动於衷,这种人才是最恐怖的,因为他很显然在等待机会,预备一举扑杀自己的猎物。

  在两个同样有拳脚功夫的人围攻下,展浩臣暂时应付得来,但绝无法久撑,杜鹃稍微退到一旁,昂视那个虎视眈眈的男人。

  「你是谁?为什麽要找我上司的麻烦?」她摆出傲然的表情,引开那男人的注意。

  「他只是你的上司,不是你的男人?!」

  「是跟不是,有什麽差别?」她很天真地反问。

  「是没有差别。」男人点点头,狠笑地望著她。「因为他都会死,而你会变成我意外的收获!」

  他右手伸向背後拔枪,杜鹃迅速奔向前,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一脚踢掉他手中的枪。

  「可恶!」他太大意了。

  但是那男人立刻挥出一拳,击中杜鹃的下颌,尽管她已经尽量闪,还是来不及。

  「杜鹃!」解决完最後两个男人,展浩臣就看见她挨了一拳,立刻赶过来,截去那男人接下来的攻击。

  杜鹃顾不得疼,立刻去捡那把枪。

  「不许动。」她执著枪,瞄准那个男人。

  那男人眼明手快,手刀狠准劈中展浩臣,想拿展浩臣当人质,杜鹃眯著眼,瞄准他,毫不犹豫地开枪。

  「砰」!

  子弹正中那男人要踢出的腿,展浩臣乘隙退开。也在此时,警车的声音终於传进停车场,杜鹃暗暗松了口气。

  救兵总算来了!

  ***

  那群混混全被带回警局,而中枪的男人被送往医院,杜鹃和展浩臣跟著警察回警局,等做完笔录,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警察总算放人。

  走出警局,杜鹃担忧地望著他。

  「你还好吗?」他也许没受什麽严重的伤,但也挨了不少拳头。

  「我没事,倒是你……」他才轻碰了她下颔明显的淤血,她立刻畏疼地一缩。「很痛?」他问。

  「那个大块头那麽壮,想也知道他打得多用力,怎麽会不痛?」她可怜兮兮地抱怨。

  展浩臣的眉头拧了起来。

  「先忍一下,回去我再帮你擦药。」他牵起她的手,招了辆计程车,一路又坐回他家。

  「你自己呢?你也挨了打,伤不会比我轻。」在他去拿药的时候,她又问。他伤才刚好,现在又挨揍,看来他最近的运势不太好,血光之灾频频。

  「我是男人。」他坐到她面前,简短地回道。

  他是男人,所以比较能忍疼是吗?杜鹃不以为然地才要回嘴,他就抬高她下颔,将药膏往淤血的地方涂抹。

  「痛……」她又畏缩的往後退。

  展浩臣不得不一手扶住她的颈项,然後才能上药,他一揉,杜鹃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伤口不碰还好,一揉不只肉痛,座下颔骨都痛得要命,她泪光闪闪地瞪著他,竭力忍著泪才没掉下来。

  「忍耐一下,不把淤血揉散,你会痛更久,而且青一块在脸上,也不好看。」他低声安抚。

  这算哪门子安慰呀!

  都不会「惜惜」她,只会讲道理,一点都不温柔。她在心里嘀咕。不一会儿,他总算揉完。

  「好了,现在先这样,等明天再揉一次,应该很快就会好。」他准备把药膏收起来。

  「等一下。」她拿到药膏。「你还没擦药。」

  「我没事。」他说,想把药膏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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