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曼默然。
她从来不知道杨淢心里也会有不安,他做什幺事总是一派坚定又不在乎的模样,像是什幺也难不倒,然而现在他却因为她而不安。
他自嘲地笑了出来。
"五分钟之前,我决定直接占有妳比较快,那样一来,就算妳现在不爱我,以后也一定会让自己学会爱上我。但是妳的眼泪……却让我狠不下心勉强妳。"唉!美人泪使英雄气短。
她皱眉。"男人都这么野蛮吗?"
"错。男人只有在遇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或者女人时,才会变得野蛮。"他终于看向她。
"所以男人果然是野蛮的生物?"
"也许是。"他轻笑了下。"男人会占有想要的人事物,也会保护自己所拥有的人事物。而一旦被我拥有的人,除非我死,否则绝不放手。"这是他隐在个性里激狂的一面。
柯小曼没有怕,反而一脸深思。
"你会强求不属于你的东西吗?"
"若真不属于我,强求也没用。但是一旦认定是属于我的,我绝对不会让给别人。"本质上,他就不是一个慷慨的男人。
"如果我不爱你,你会不会恨我?"她咬着下历,很犹豫地望着他。
"妳不爱我吗?"他撑起手肘,俯视她充满困惑与迟疑的表情。很好,有迟疑,至少代表她不是对他完全没感觉。
"我……我不知道。"怎样才叫爱?
"通常爱一个人,最先产生的感觉,就是比一般更强烈的'占有欲',所以那个笨经理休想接近妳半步。"他先凶狠地骂了句,然后问道:"小曼,妳要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来测试看看吗?"
"你休想!"柯小曼立刻搂住他。"你不可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充满占有的举动让杨淢打从心底笑出来。
"至少妳对我是有感情的,否则不会在意我和别的女人怎幺样。"
他的话让柯小曼犹豫了下,迟缓地道:"杨淢,我没有和男人交往过,也没有爱过别人。"
"我知道。"
"你知道?"她的迟疑立刻变成惊讶。
"如果妳对爱情有所认识,现在不会这么不知所措。"说是"无助"还差不多。啧,落难的小女人一个。
"你是在体谅我,还是笑我?"她瞪他。
"唔……都有吧。"他思考了下才回答。
"都有?都有?!"她抓到枕头就捶他。"杨淢,你可恶,滚出去!"
"小曼,冷静点。"他很努力地挡住枕头。
"我才不要冷静,你居然笑我!没良心、坏心肠、自大的笨蛋男、愚蠢的沙猪,我不要理你了!"她拿枕头一直捶他,他左闪右避,房间里当场上演一场枕头仗。
"小曼……"
"不要叫我!"她大叫,追杀他。
"小曼。"他抓住枕头,握住她手腕后,丢开枕头,用手臂将她因在怀里。
柯小曼猛烈的挣扎,看来气得不轻。
"小曼,停下来。"他命令。
"不要,"
"妳再不停,会发生什幺事我不负责。"他警告的语气令她停下来,而后,感觉到身下有某物坚实地抵着地。
她很快意会。
"色狼!"她红了脸。"放开啦!"
"先答应我,别再生气。"他讲条件。
"好啦。"她轻轻又挣扎了一下。
杨淢呻吟。"小曼,别动!"
"那你快放开我嘛。"再不解人事的女人都知道他们继续这么贴下去,肯定出事。
杨淢手一松,她立刻往后退,这会儿才发现自己上衣全开,双手立刻拢紧衣襟,转开身去。
"你……你不准看!"她又气又羞,直跺脚。刚刚他不知道看多久了,可恶,偷吃她的豆腐。
杨淢忍着,等觉得能控制自己的反应了,才敢走过去,由身后搂抱住她,再逸出笑声。
"小曼,小曼,我的小曼,妳知不知道妳愈害羞,就愈像在挑逗我,让我愈忍不住……"
一只纤纤素手及时捣住他的嘴,阻止他说出更多会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不准说!"她娇嗔。
不说就不说,可是他眼里还是透出满满的笑意。柯小曼只能气闷的继续瞪他。
"我今天终于确定,你根本不是君子。"她嘟嚷着抱怨。可恶的他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困窘,相反的还很引以为乐。落井下石的坏蛋一枚。
"妳到现在才知道?"他眨眨眼,故作惊讶。"当君子的人通常容易被暗算,我五岁就立志这辈子绝对不当君子。"
"真伟大的志愿。"她哭笑不得。瞧他把"不当君子"讲得多自豪!
"好了,"他放开她,"快回妳房间,准备洗澡睡觉吧。"唉,多像在跟一个小孩子讲话的语气。
"我房间?"她看了看,这才发现他根本是把她抱进他房间,而他房间经过刚才的枕头大战后,已经乱成一片。她开始愧疚。"呃,我帮你整理一下再回房。"
杨淢坚定的拉住她的手。
"小曼,听话,回房去。"他轻声道。
"我整理好再走。"
杨淢看了下天花板,默数三秒才叹气。"小曼,妳再不离开,是想我继续刚才的事吗?"
他的自制力显然退化很多,只要有她在身旁,他通常自制不了多久,而这个小女人显然真的被他表现出来的淡然给骗了。
"杨淢?"她目光自然地往下落。
杨淢叹息。"小曼,男人的自制力没有妳想象中的好,一旦……也没有妳想象中恢复得那么快。"她还是快快回房去吧,他准备去冲冷水澡。
柯小曼又红了脸。
"如果我们……呃……那个,你会娶我吗?"她问。
"就算没有,我也会娶妳。"他中意的、想娶的女人,从来只有她。
"我有什么好?"她低喃。
"爱就爱了,跟妳好不好无关。"他大概是中了她的蛊了。
"你就不能称赞我,说点好听话哄哄我吗?"平常那么滑头,现在却这么木头,她好气又好笑。
他才好气又好笑哩。她是变笨了,还是故意留下来要诱惑他?今天晚上他放过她的次数,已经累积到可以向圣人看齐了。
她咽下羞怯,揪着衣襟向他踏近一步。
"杨淢,好。"
"好?"他像被雷劈到,僵住。
"我相信你。"
"相信我?"他好象变成鹦鹉了。
"这辈子我只跟一个男人。"她的表情像下了一个重大的泱心。
"是吗?"他还没反应过来。
"你……你会很温柔吧?"她迟疑地问。
"温柔?"他像没了思考能力,只能依着她的话尾说,双眼则连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表情。
"我……我……算了。"她忽然又退缩,转身要出去。
他立刻反应过来,两大步向前,抱住她。
"小曼。"他灼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她紧张又全身僵硬,一动也不动地任他搂箸。
"我要妳。"
她颤了下。
"这次我不会再停。"
下一秒钟,她已经躺上床,而她拢紧的上衣再度被拂开,室内同时变得昏暗。
他是什幺时候关灯的?
柯小曼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他已经贴到她身上,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与引诱吻住她。
没有痛,没有惊慌,只有愈来愈热的空虚感。
"杨淢……"她细弱的娇吟在他吻向她雪白的胸前时,终于逸出唇瓣。
"别怕,信任我就好。"他略抬身,脸上有抹自信的笑容,眼里却写着强抑的赤稞欲望。
她抬手,抚过他吸引人的脸庞,低声问:"你会一直爱我吗?"在赤稞相对的此刻,她更强烈感受到他无所掩藏的兴奋。
他挑动了她未识情欲的身子,让她娇喘连连。她不甘示弱地回吻他,直要他也同样失去自制。
"我爱妳。"在他低声回答的同一刻,也同时占有了她。
"呃。"她低喊一声,被激出泪水。
"小曼……"他心疼地唤着。
"不要走!"她紧抱着他不放。
杨淢笑了,额上冒着汗珠。
"相信我,我绝对不想离开妳。"现在这种时候还能走得开的男人,不是无能就是圣人。
而他,两者都不是。
"妳是我的女人,我的、我的,只能是我的。"
激动里、睡梦里,他的占有,不断回荡在她耳边、身体,还有心里……
第八章
他的胸怀,厚实、沉稳,有种令她安定的感觉。从昨天晚上开始,杨淢不再让她一个人睡。
"有鉴于我们已经做过的事,没道理我们还要分房。"他对她的疑惑,直接用一句简单的话带过去。
"你……你可不可以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她涨红脸。
"还害羞呀!"他逗她。"可是昨天晚上我们……"
"住口!"直接堵住他的嘴比较快。这个男人,是别想跟他讲理的。
结果,她的卧房正式进驻了一个男人。
她早就知道他是个很大男人的男人,凡事他说了就要算,他说不分房就是不分房,她也不必现在才惊讶他的专制。
分公司代理经理职务正式交给原来的副理后,杨淢的职称变成"特助",没有任何正式职权,但他的工作范围却含盖所有业务与内部管理。